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90 章 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不,她不要去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更不要去相信敖纓親口所說的!

    可偏偏敖纓的聲音一個勁地往溫月初耳朵裏鑽:“我是我爹威遠侯抱養來的不可以?我與我二哥本就沒有血緣關係,我們只不過是住在同個屋檐下,我給他當童養媳罷了。”

    敖纓不想暴露敖翌的身份,又實在想治一治溫月初,便說自己是抱養來的。對於她和敖翌誰是抱養來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不是親兄妹。

    溫月初拼命搖頭,她不聽……她不聽!

    敖纓還告訴溫月初,她和敖翌的事早就得到了威遠侯與侯夫人的首肯,只等將來天下大定,敖翌八擡大轎風光迎娶。

    這對於溫月初來說,是多麼大的諷刺啊。

    她一直以爲敖翌是怪物,以爲敖翌對敖纓的感情噁心,可到頭來她卻被騙得團團轉,真正什麼都是一場空!

    如果他們不是親兄妹,他們早就兩情相悅,他們的感情已經被父母所承認,那溫月初這麼久以來的嫉妒與憎恨算什麼?

    她付出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努力和算計,又算什麼?

    她以爲她可以以此報復敖翌,她以爲她可以將他們的醜事揭露,卻沒想到,一切只不過是她一人身在局中而已。

    溫月初幾乎瘋了,竭力想要蹭着船舷站起身,可是她滿身血污,痛到毫無半分力氣。

    她便只能在敖纓的面前微弱地掙扎着。

    敖纓幽幽道:“不要把什麼都怪在別人頭上,你有今日,當真是別人害的嗎?是別人逼你嫁給鄭成仁的?是別人逼你要聯合茹兒給我下套的?亦是別人逼你在林家使壞的?別把自己說得多可憐,沒人逼你,是你自己選的,就連今日你的所作所爲,也是你自己做主的。”

    若是沒有今天這事,他們兄妹倆或許還能安安順順地過日子。但是事與願違,溫月初想要報仇,溫朗想要出人頭地,溫月初不想痛苦地過一輩子,溫朗亦不甘平平庸庸地過一輩子。

    他們在決定這麼做的時候,便已經註定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這時甲板上已經清理得差不多,敖翌的人都站在甲板上,看着這邊的溫月初。

    也包括當初大家彼此熟悉笑鬧的一羣人。

    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誰一想便知,是溫朗對敖翌謊稱敖纓被擄,溫朗和溫月初兄妹倆早就聯起手來想對敖翌不利。

    是溫家兄妹,背叛了敖翌。

    照兵家規矩,對於背叛者,絕不姑息。

    他們縱使有感嘆有惋惜,卻沒有一人上前爲溫家兄妹求情。

    敖纓起身時,還對溫月初道:“就算追究到最初的時候,你說我二哥對你無情,可若沒有那天賽馬的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是誰想方設法非要與我賽馬的?”

    溫月初瞠了瞠眼,最終滿眶淚水,寂靜無言。

    是啊,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

    只因她滿腹不甘,一步一步泥足深陷,所以纔有了今天。

    敖翌讓人把船靠岸,敖纓不再理會溫月初,趕緊同敖翌下船,先回軍營裏處理一下傷勢。

    親兵這才發現,敖翌手臂上有箭傷。只不過他自己不當一回事。

    敖纓轉身時,令道:“把這個女人先關起來,等找到她兄長,再一併處置。”

    先前在岸上時敖纓聽說是溫朗先去大營裏給敖翌報信說她被劫的,再掃視了一眼並沒有看見溫朗的身影,便知溫朗見勢不對已經悄然逃走了。

    他不可能還跟着大家一起登船,等到事情敗露以後無處可逃。

    這時敖翌的親兵才反應過來,到處找了一遍,果真不見溫朗的身影。

    溫朗徹底做了一個叛逃者。

    回到軍營以後,親兵很快送來了紗布和金瘡藥。

    敖翌坐在竹蓆上,敖纓便跪坐在他身前,托起他的手臂,解開手上護腕,將袖子撥開,露出衣裳下的箭痕。

    敖纓十分心疼,一邊清理傷口,一邊往他手臂上吹着氣,擡起眼緊巴巴地看了看敖翌,問:“二哥,疼不疼?”

    這點傷對於敖翌來說是小菜一碟。而且溫月初力道再大,也大不到哪裏去。

    敖翌簡單道:“一點小傷,沒事。”

    敖纓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幽怨道:“溫月初殺不了我的,二哥幹嘛要上來擋,結果反倒弄傷了自己。”

    敖翌道:“她是殺不了你,可也容易傷了你。我皮厚一點,無妨。”

    他垂着手,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彰顯着他的手十分修長有力。

    敖纓聽得心裏十分柔軟。

    說起今天在山裏的事,眼下終於閒歇了下來,敖纓片刻也不敢耽誤,對敖翌說道:“敖放投靠魏景辰了。”

    敖翌毫不意外。

    好像這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

    茹兒是魏景辰身邊的人,敖放又是茹兒的哥哥,若是不聯手也說不過去。

    正是因爲如此,自從茹兒進宮以後,威遠侯對敖放纔有了外放削弱之意。那樣一來,敖放心裏則更加不滿。

    敖翌知道,敖放在等待時機。

    今天南大營和蟒江上出現的黑衣死士,一概是由士兵訓練起來的。一時間去哪裏找到人數數百至上千的黑衣士兵,答案不言而喻。

    敖翌道:“今日一切可還順利?”

    要對付茹兒,敖翌相信敖纓綽綽有餘。且又備了那麼多精銳將士,還有親信隨從跟着保護,敖翌雖然沒有親自前往,但如此敖纓還能失敗的可能性極小。

    他既擔心敖纓的安危,又放心她的實力。這丫頭在對待其他事上,果斷狠絕,一點也不馬虎。

    敖纓道:“茹兒身邊的那些人不足爲懼,”她擡起頭看着敖翌的眼睛,“但今天我遇見魏景辰了。他親自來了徽州。”

    敖翌眼神一變:“你與他交過手了?”

    敖纓點頭,道:“他帶了一批大內高手,可我們勝在人多。我抽了他一鞭子,還射了他一箭,他身負重傷,順着瀑布掉下了懸崖。”

    敖翌之前也沒有得到消息,不想魏景辰竟親自前來。想必是有人費了一番心思在精心爲他做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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