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200 章 身子可有不適?
    敖翌將她細微的反應都盡收眼底,道:“下雪天不好好在屋子裏,出來亂走什麼?”

    不等敖纓開口說話,扶渠便幫她殷勤地說道:“小姐將將從夫人那處回來呢。上午時還去了趟浣洗院。”

    敖纓額角一陣抽抽,連忙道:“扶渠,二哥忙,哪有空聽這些,你說多了。”

    可眼下敖翌還真有空,便問扶渠:“去浣洗院作甚?”

    扶渠一絲不苟地回答道:“小姐昨夜出汗弄溼了牀單,奴婢要拿去浣洗院清洗呢。可小姐非要出門,親自去浣洗院走了一趟。”

    敖翌什麼人,頓時就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他意味深長地看着敖纓,道:“你還挺細心。”

    明明是寒冬天,敖纓接觸到他的視線時,頓時臉頰又微微發燙。

    她背靠着亭柱,有些戒備,又有些乏力地以亭柱爲支撐。

    敖纓真的很暗惱自己,以前她對敖翌雖然無法抗拒,但總歸是他抱她吻她的時候她纔會發軟,可如今……光是看到他就發軟,這是怎麼回事?

    想她身體也是很柔韌有力氣的,揮得了九節鞭,拉得開彎弓利箭,也擒得住對手、殺得了敵人,可唯獨對敖翌,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力。

    敖纓又羞又惱,早上才見過,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必要再見面啊!

    敖纓深吸一口氣,剛想說她在這亭子裏坐得夠久了正要帶着扶渠和狼犬離開,可話還不及說出口,敖翌便像是能預料到似的,先一步開口對扶渠道:“帶着狼犬先回去,我找她有事。”

    敖纓見扶渠牽起狼犬,便道:“你就在外面等等我,一會兒我同你一起走。”

    敖翌眼神盯着敖纓,再與扶渠道:“不用等,我一會兒要帶她去我院裏研習兵法。”

    扶渠瞅了瞅敖纓,又瞅了瞅敖翌,她到底該聽誰的呢?

    不過研習兵法可是正經事,扶渠一想,好像還是應該聽二少爺的吧?

    但扶渠也不能完完全全地放下心,頗爲老成地咳了一聲,道:“二少爺,夫人叮囑,二少爺與小姐單獨相處時,還請剋制一些。奴婢指的是什麼,二少爺懂的。”

    敖翌點頭,道:“我懂。”

    “……”敖纓黑了黑額角,他懂個屁!一點都不懂!也一點都不剋制好嗎!

    可這話又無法當着扶渠的面說出來,在敖翌半低着眼簾淡淡看敖纓的眼神裏,敖纓心頭便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又綿又軟。

    最後她抿着脣角一聲不吭,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扶渠拖着不甘不願的狼犬走出去了。

    等到扶渠和狼犬走遠了,敖翌方纔擡了擡腳,打算向敖纓走來。

    敖纓軟軟地貼着亭柱,張了張口,輕聲道:“你能不能……就站在那裏說話,不要再過來了。”

    敖翌頓住,深深看了敖纓兩眼,目色下移放在她的腿上,道:“如今一看見我就腿軟了麼。”

    敖纓垂下眼簾,掩下眼裏流光,可身子還是不受控制地順着廊柱緩緩往下滑,她咬了咬牙,悶悶道:“你既知道……就,就不要太靠近我……”

    敖翌不僅沒聽她的,下一刻卻是兩步移過來,在敖纓快要滑坐在地上的時候,伸手一把將她撈起來,扣入懷中。

    她又不可避免地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和早上的灼熱不同,有些清冷冰涼的,卻依舊能無孔不入地鑽到她的心裏,讓她心口發燙,久久無法冷卻。

    敖翌轉了個身,便在亭中坐下,放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敖纓頓時如坐鍼氈,扭着身想要下去。

    敖翌手裏掌着她的腰段,說話時氣息直往她耳朵裏鑽,有酥又癢:“別亂動。”

    敖纓本想挺直了背脊,可並沒能堅持得了多久,卻還是寸寸癱軟在他懷中。敖纓微微揪着他的衣襟,道:“會被人看見的……”

    敖翌置若罔聞,只問她:“身子還好嗎,可有不適?”

    敖纓頓時想起那股異樣感,僵了僵,抿脣道:“一切都好。”

    敖翌幾乎貼着她的耳朵,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可今日我回去以後發現有血絲。”

    敖纓一擡眼簾冷不防撞進敖翌深不可測的眼底裏,不由顫了顫,眼眸裏溼潤潤的,訥訥道:“只……只略有不適。”

    敖翌皺了皺英厲的眉峯,道:“可能確實是我把你弄傷了。”留在他身上的血絲不多,應該不是處子之血,可他現在確實有點擔心,敖纓會受不住他。

    他說這話時,敖纓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倚在他胸膛上,低低細細道:“你別說了……”

    敖翌靜靜地摟着她,她覺得這樣實在很不妥,片刻又惴惴道:“二哥,你放開我吧,這裏畢竟是花園,若是着人看見了不好。”

    敖翌道:“我若放開你,你站得穩或是坐得穩?”

    敖纓:“……只要你先走,我自己緩一緩就會好。”

    “先走?”敖翌道,“我沒打算先走。”

    敖纓擡起頭看他,額頭不小心從他涼薄的嘴脣上擦過,她輕輕顫慄。敖翌手臂一收便將她摟得更緊一些,又道:“我懷裏暖和,你靠着我就好。”語罷,往她頸窩裏低了低頭,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又補充道,“給我多抱一會兒。”

    外面花園裏即便有人經過,反正也看不進來。若是有人朝這邊靠近,敖翌敏銳非凡,定是第一時間發現。

    所以這竹簾四垂的亭中,是極讓人安寧的一個角落。

    竹簾外不知何時又漸漸飄起了雪花,伴隨着些許淡淡的風聲,從亭子四邊翹起來的檐角處婉轉溜過。

    輕盈的雪花有的飄落在冰封的池塘裏,有的飄落在亭邊的木欄上。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如若,能夠一直這樣依偎在他懷,該多好。

    他悠然自得,靜享這片刻溫存;可是敖纓還沒有他這麼大的膽子,隨時都警惕得跟做賊似的。

    最終敖翌抱着她起身,作勢要走出涼亭去。

    敖纓見狀頓時抓住他的衣襟,有些勢弱地道:“我自己走回去。”

    敖翌想了想,道:“我沒說要抱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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