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201 章 想和我一起去麼?
    敖纓默了默:“那你要抱我去哪兒?”

    “方纔不是說了麼,去我院裏,我教你研習兵法。”

    “……”可敖纓莫名地覺得,和敖翌單獨研習兵法,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她拒絕道,“我不去。”

    敖翌也不急,道:“那爹前線的戰報,你想知道麼?眼下就在我書房裏,去不去由你。”

    一聽有威遠侯的戰報,敖纓心裏十分糾結,最終一咬牙,還是決定去……

    只不過她讓敖翌先把她放下來,自己扶着桌面極力平復了一下,先軟綿綿地把敖翌推出了涼亭,道:“二哥你先回,我,我隨後就來。”

    敖翌隔着竹簾,也不勉強她,微垂着頭只道了一聲“好”,便轉身先離開了。那嘴角噙着極淡的一抹笑意,使得他身上的清冷之意也跟着淡了兩分。

    他知道敖纓會乖乖去他院裏的,他手上有威遠侯的戰報嘛。

    敖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西蜀南陽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等敖翌走後不久,她漸漸恢復了幾分力氣,便掀了簾子也朝敖翌的院子行去。

    敖翌早已在等着她,敖纓怕進他的書房,只願在他書房的廊邊坐着。敖翌把戰報遞給她,她垂着雙腿,把戰報展開在膝上來看,片刻臉上漾開了欣喜明媚的笑容,仰頭看敖翌道:“爹大獲全勝了!”

    敖翌點頭,道:“不日便班師回徽州。”

    敖纓笑得雙眼眯起來,看着池裏的魚兒,道:“這回魏景辰一點便宜都沒佔着,賠了夫人又折兵。”

    敖翌見得她笑,伸手從上方遞了一碟魚餌給她。她接過來就往池子裏斷斷續續地撒去。

    這一方小池圈在廊邊的屋檐下,能抵擋大部分的風雪,因而儘管天寒,池水也還沒有結冰。

    錦鯉冒出頭來喫魚食,好不歡暢。

    外面到底寒風凜冽,敖纓縱使再害怕進敖翌的屋子,最後還是被他扛回了屋,放在窗邊的榻几上。

    敖翌沒多爲難她,竟真將兩卷他從軍營裏帶回來的兵法交給她。不懂的地方他便耐心給她講解。

    後來他修長地手指輕輕落在面前的竹簡兵法上略作指點時,身形從後面籠罩着敖纓,雙臂自她身子兩側繞過,若有若無地摟她入懷。說話時便貼着她的耳畔,道:“年底到徽州各處檢兵,想和我一起去麼?”

    敖纓愣了愣,擡起頭回過來看他,柔軟的嘴脣險些從他側臉上擦過,在她心裏掠起一陣心悸。她又有些躲閃,輕聲問:“我可以和你一起嗎?”

    “我說可以便可以。”他深寂如潭的眼神落下來,看着她,“只不過要隨我出去半月到一月,你敢不敢?”

    敖纓張了張口,要與他單獨出去相處,還真有些不敢……可是她又想出去看看徽州每年年底的檢兵複覈是個什麼樣的。

    最終敖纓垂下眼瞼,偏過頭,低低道:“二哥容我考慮一下。”

    敖翌聲音又低沉又磁性,道:“不着急,你慢慢想。”

    眼下才入冬,還很早,因而她還有足夠的時間來考慮。

    徽州冬季的雪期也是相當漫長的。而今年的雪來得又格外早呢。

    姚如玉聽說威遠侯此戰凱旋歸來,也十分高興。她除了年底清賬以外,閒暇的時候便同敖纓一起挑選上好的料子,要麼給威遠侯納鞋,要麼給他做衣裳。

    敖纓將料子帶回宴春苑,自是沒落下給敖翌做。

    她給敖翌納鞋做外衣時,不吝讓扶渠在旁邊穿針引線,做陪同。可給敖纓做貼身衣物時,這個只能瞞着扶渠自己偷偷做。

    她自己一個人做的時候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還能讓扶渠看見啊。

    給男子做這樣的貼身裏衣,只有成親以後才能做的。可敖翌喜歡她做的,只要他喜歡,她偷偷摸摸也會做給他。

    等做好以後,再趁敖翌不在家時,敖纓偷偷送過去擺在他牀上,疊得整整齊齊。想着只要他一進房間,便能夠看得見。

    確實,當敖翌回來,擡眸看見牀榻上整齊的衣物時,目色黯了黯。

    他拂衣在榻邊落坐,伸手去撫那衣物上細密整齊的針腳,仿若還能感受到敖纓在給自己做衣裳時的心情,和她手指摸過衣邊時所留下的馨香體溫。

    雖然還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可就是有這樣一個女人時時把他放在心上牽掛着,是一件多麼溫暖的事。

    茹兒從長時間的昏睡裏醒了過來,敖纓可沒忘記抽空的時候去她院裏看一看。

    如今楚氏的身體也不怎麼好,但還算盡心盡力地照顧着茹兒。

    見了敖纓來,母女倆都膽戰心驚的。尤其是茹兒,從閻王殿裏走了一遭過後,哪還有昔日的榮光和氣勢,見了敖纓簡直像見了閻王一樣,驚恐的神色爬了她滿臉。

    她身子又瘦又弱,幾乎脫了形。

    茹兒很清楚她目前的處境,魏景辰的精心準備結果在敖纓手上失敗了,這是茹兒萬萬都沒有想到的。

    魏景辰負傷逃走,哪還能顧得上她。他根本不會管自己的死活。

    茹兒私通魏景辰企圖對敖纓不利,她的宮人又在山裏對敖纓的人先下手爲強,雖然最後是失敗了,但這是有目共睹、證據確鑿的事情。

    所以現在敖纓能收拾她,敖纓若要她死,她絕對活不成。

    茹兒想起在山裏時敖纓對待她的狠辣,到現在還噩夢連連。故她那麼怕敖纓,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今楚氏知道茹兒徹底失勢,也不敢再有先前那般趾高氣昂的架勢,面對敖纓時又親切地把“纓兒”掛在嘴邊。

    扶渠當着楚氏的面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做了一個令人作嘔的表情,楚氏見了也不敢說她半句不是。

    敖纓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茹兒,擡腳走了進去,道:“嬸母在屋外稍後,我有話與茹兒妹妹說。”

    楚氏來不及委婉地說兩句,就被顏護衛攔在了外面。

    扶渠進房後利索地把房門一關,就把楚氏和顏護衛一併隔絕了。

    敖纓斂了斂裙角,在茹兒牀邊坐下,茹兒便驚恐地往牀榻角落裏縮。她手上身上都纏了繃帶,小臉慘白,看起來委實傷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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