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245 章 教她如何保護好自己
    婦人抹了一會兒眼淚,才哽咽着欣慰道:“看來,敖家小姐很是緊張護着公子呢,如此老奴也就放心了。夫人九泉之下也會感到高興的。”

    回到宴春苑時,敖纓臉色還有些不好,扶渠問她怎麼了,她只輕飄飄地回了一句“無事”。

    後來敖纓成爲威遠侯世子女的事纔在徽州城裏流傳開來,同時還伴着敖翌不是侯爺親生子的這一傳言。

    一時敖翌的地位受到了很大的質疑。

    同年,魏京裏的太后身體一陣好一陣壞,壞時也沒有壞到哪裏去,只是湯藥不斷、身子虛些。可哪想,在感染傷寒以後,太后病情說加重便加重,斷斷續續拖了兩三個月,隨後便病逝。

    這終於讓沉浸在魏景辰似是而非的榮寵裏的茹兒,猶如兜頭潑下一盆涼水,整個人猛然驚醒。

    太后病逝,這第一件事應驗了。

    夜裏無人的時候,茹兒把箱底暗盒裏的布帛翻了出來,抖着手展開來看,一遍又一遍,把上面所記載的事背得滾瓜爛熟。

    如若再有第二件,第三件,她不得不爲此早做準備。

    等茹兒背熟以後,便挪到燭臺上燒了,一絲把柄和證據都不能留。

    隨後後宮裏哪位妃嬪有孕,哪位妃嬪又被害,都一一得到應驗。而茹兒也憑藉着布帛上的提醒,化險爲夷,步步榮升。

    太后病逝不久,宮裏又有妃嬪死去,夜裏常問啼哭聲。後來又請了得道道士來宮裏超度。

    結果那道士卻道,禍起蕭牆,災厄降臨,大魏天下即將面臨一場劫難。他一邊掐着手指,一邊神神叨叨地把大魏未來還未發生之事說個不停,最後雖沒有明言道出安陵王乃罪魁禍首,卻將凶兆方位直指金陵。

    魏景辰道了一句“裝神弄鬼”,隨後就命人把道士拖出去,砍了。

    茹兒一直提心吊膽地過了些時日,那道士的事她不能直接出面,不然魏景辰一定會找到她頭上來。

    好在魏景辰並未把此當成一回事,因爲自古以來總是不乏一些江湖神棍高談闊論家國危矣,無非是想借此入朝堂、當國師。

    現在這話已經傳到他耳朵裏了,人卻被他殺了。

    事後他便是再想查,也無處可查。

    然,那道士口述之事,都在一件一件地應驗。前朝後宮人心惶惶,終於開始正視和議論起這件事。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因而朝中官員議論,安陵王在諸侯之中最爲勢大,又着力想要吞併小侯,其野心可昭啊。

    在此之前,魏景辰一直把精力放在徽州。他不是不知道安陵王的野心,他只是想在拿到徽州兵馬以後,再來對付安陵王那便綽綽有餘。

    如今形勢日趨緊張,派出去的探子一波又一波,得回來的消息是安陵王正大肆製造兵器,並擴張金陵以外的領地。

    同時魏景辰也收到了徽州的消息,手裏拿着密報,拈來拈去,久久不肯放手。

    沒想到,威遠侯世子位,敖翌沒能順利繼承,敖放也沒能討得着好。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饒有興味道:“徽州居然出了個世子女,真是有趣。”

    魏景辰手裏握着敖纓的消息時,敖纓也無意外地收到了魏京傳來的密報。

    當初送茹兒回魏京的人,可是敖翌幫她精挑細選的。那批人進了魏京以後,便按照她的命令四下散開,隨時打探消息、留意動靜。

    敖纓自從做了世子女以後,在軍營裏留的時間越來越多,開始接手軍營裏的軍務。

    眼下她坐在營帳內,展開手裏的密信看了看,嗤道:“果然是個多疑的瘋子。”

    茹兒也不是沒腦子,至少這種送命的事她不會親自去做,而是慫恿不相干的人去做。如果是她親口把那些話說給魏景辰聽了,魏景辰不但不會相信,茹兒也第一個活不了命。

    照目前的形勢來看,魏景辰起碼已經盯上了安陵王。如若安陵王有大的舉動,魏景辰應該能夠牽制幾分。

    近來,有敖翌陪伴在敖纓左右,不管出入哪個大營,將士們儘管心裏有些不服,但對敖纓還算聽從。

    南大營的情況便好些,敖纓經常在南大營,與那裏的將士們都混熟了,而且敖翌命令三軍將士聽令於她,莫敢不從。

    敖翌幾乎將自己會的,能教的,全都教給了敖纓。

    他甚至將南大營的人馬分成兩部分,敖纓帶領五萬,他領兩萬,剩三萬人馬輪流守營,雙方在徽州城外方圓百里內經過數次演練。

    跟隨敖纓的將士們得知,她並非是領兵作戰一竅不通的世家女。反而對她越發的欽佩。

    在外奔波了幾天,回到大營,進了營帳,她如今已將徽州的地形親自摸了個透徹。敖翌又指着沙盤,在她耳邊說哪些地形利弊,以及徽州十三城如何調兵遣將。

    敖纓回頭朝他笑,笑着笑着,眼睛便有些乾澀。

    敖翌卻略略皺了皺眉。

    敖纓道:“看來,二哥是迫不及待地要教我如何保護好自己了。”

    真到她要保護自己的那一天,便意味着,他已不在她身邊了。

    敖纓知道,他不可能永遠留在徽州。等魏景辰與安陵王局勢越來越緊張,便是他離開的最佳時機了。

    敖翌手臂繞過來,摟住她的身子,從後面抱着她。

    他收緊雙臂,力道很大,大得恨不能揉碎她。

    他俯下頭,埋在敖纓的肩窩裏,氣息薰熱地低沉喚了一句:“敖纓。”卻再沒有下話。

    敖纓聽得心口微微發窒。

    南陽那邊,在南陽王的督促下,大批的兵器被造出,送到了徽州的軍營來。

    其中便有一批箭矢,是按照敖纓的吩咐打造的,並在鑄造之前送去了圖紙。

    眼下成品送到了眼前,敖纓從中抽了一支箭矢出來,只見那箭鋒兩端略寬,並有彎細的鉤子。

    這正是與金陵所造的一模一樣的諸侯箭。這箭射進身體裏,鉤子勾住了皮肉,要想拔出來還得喫苦頭。

    但這是敖纓祕密請南陽那邊幫忙製造的箭矢,並不打算立刻投入使用,因而只有身邊親近的將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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