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253 章 是喜脈
    後來敖纓寫了許多封家書,託顏護衛送出去,她想顏護衛總有路子能夠讓人送到敖翌的面前。

    陸陸續續寫了那麼多,最終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敖翌,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來年裏,北方率先發生了戰亂。

    魏景辰和安陵王亦水火不容,兵戎相見。

    安陵王自身實力尚未準備妥當,然北方北襄王封地裏發生了內亂自顧不暇,魏景辰又死咬着不放,安陵王發兵索性一鼓作氣對腐朽的大魏點燃了戰火。

    一直以來安陵王不敢輕舉妄動,一是害怕北襄王會趁機作亂,北襄王在北方的勢力不可小覷;二是擔心徽州亦會趁機出兵。

    但現在北方先亂了,徽州對魏室毫無幫襯之意,安陵王暫無顧忌,改變了策略,打算先攻下大魏再收服諸侯。

    等他破了魏室,自己金陵的實力再加上大魏殘存的兵力,還怕對付不了徽州的威遠侯?

    諸侯與王室之間的戰爭,終於全面徹底地爆發。

    只是沒想到,魏景辰相當難纏,大魏建朝數百年,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安陵王久攻不下。

    如此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蘇連玦留守金陵,安陵王領兵出戰。

    在渭水那一戰,魏景辰從未透露消息,臨到了戰場安陵王這邊才得知,魏帝御駕親征。

    此次安陵王大軍深入內陸,對那一帶的地形不如魏兵熟悉,屢屢受挫。

    蘇連玦坐鎮金陵,不斷收到前方傳來的戰報。

    後來八百里加急的戰報裏,竟是安陵王陣前重傷,讓金陵出兵支援。

    蘇連玦拿着那份戰報,來來回回地看了數遍,久久不下令。

    若是再派兵和魏室耗下去,一時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滅掉魏室,還會使金陵元氣大傷。

    貿然出兵,蘇連玦本就與安陵王意見不一致。

    魏室應該留到最後,等安陵王的實力發展壯大到足夠的程度以後再打。

    最終,蘇連玦收緊手指捏着戰報,心裏滿是計較和盤算。這次他若不支援,金陵頂多損失一部分兵力,而安陵王若回不來……往後金陵便是由他做主。

    遂最後蘇連玦燒燬了戰報,殺了快馬傳報的士兵,將前方戰事瞞了下來,直到前方終於傳來了安陵王的死訊。

    安陵王一死,士氣大爲受挫,蘇連玦下令撤兵。而他以安陵王世子的身份,在處理完老安陵王的後事之後,順理成章地成爲了新一任的安陵王。

    戰火暫且還沒蔓延到徽州來,但西蜀魏兵虎視眈眈,威遠侯也沒有閒着,召集徽州兵馬加急操練,隨時都有可能撥往戰場。

    敖纓同威遠侯在軍營裏,收到了金陵傳來的消息。

    威遠侯啐道:“真是白眼狼養白眼狼,借魏帝之手除去安陵王,蘇連玦順利繼位,現在成了新一任安陵王。這老的也是死得該,自己造的孽自己還!”

    敖纓皺了皺眉,隱隱浮上一層擔憂之色。

    敖纓道:“若說老安陵王驍勇善戰、行事躁動,然蘇連玦卻手段狠辣、攻於心計,相比之下蘇連玦更不好對付。”

    況且他早已對敖翌的身份起疑,若是能洞察與魏景辰被挑撥離間的玄機,說不定還能打破現在金陵和魏室的明爭暗鬥。

    那樣的話,戰火興許就會燃到徽州來了。

    敖纓知道敖翌現在大概在北方,強大的北襄王不會無緣無故起內亂。如若把蘇連玦和魏景辰的注意力吸引到徽州來也好,可以極大地緩解敖翌那邊的壓力。

    這些日敖纓隨父早出晚歸,有時候天色晚了甚至直接在軍營裏睡下。

    家裏都是姚如玉在打理,父女倆一時顧不上。

    今日歸家,姚如玉已在膳廳張羅好晚飯,給父女倆一人盛了一碗熱湯。

    敖纓和威遠侯都很餓了,一碗熱湯下肚,胃裏舒坦不少。

    只是剛動筷吃了幾口,見姚如玉喫得甚少,威遠侯便問:“怎的喫這麼少,不舒服?”

    敖纓亦是擡頭來把她看着。

    姚如玉笑了笑,道:“許是下午吃了些茶點,還不太餓,你們快喫吧。”

    說罷,就皺了皺眉頭,伸手捂住了口,起身到膳廳門邊去幹嘔了兩下。門口的寶香見狀,連忙上前給她順順背。

    膳廳裏的父女倆面面相覷,眼神裏都像是有一把火一般,瞬間被點燃。

    敖纓幾乎脫口就叫道:“寶香,快去請大夫來!”

    寶香愣了愣,終於也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就飛快地跑出去。

    大夫來時,姚如玉已被安頓回房裏。

    敖纓一身幹練長衣來不及換,揹着手有些焦急地來回踱步。

    大夫診了片刻,終於起身揖道:“恭喜侯爺,恭喜夫人。”

    威遠侯一聽,臉上兜不住笑意,問:“可真是有喜了?”

    大夫道:“是喜脈。”

    頓時威遠侯高興得恨不能把姚如玉抱起來轉圈圈。

    敖纓摸摸鼻子,忍不住跟着發笑,笑着笑着鼻子便有些發酸。她跟着大夫一同出去,詳問了注意事項,又仔細留下大夫開具的安胎方子。

    回到主院來時,威遠侯對敖纓道:“阿纓,你快進房去陪陪你娘,我先去書房一會兒。”

    敖纓進得房間,看見姚如玉靠在牀頭,便走了過去,握住姚如玉的手。

    姚如玉臉上的笑意淡去,眉間便浮上隱隱愁色。

    “娘不開心?”敖纓問。

    姚如玉情不自禁地撫上自己的小腹,輕聲道:“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啊。”

    她的擔心並非多餘。眼下局勢一天比一天亂,不知什麼時候徽州就要打仗了,她這時有了身孕行動不便,還可能會給威遠侯和敖纓造成諸多負擔。

    得知自己再次有孕的那一刻,姚如玉是高興得險些熱淚盈眶。可是她不得不想起以後。

    懷胎十月,不是一朝一夕。

    敖纓笑了笑,道:“什麼不是時候,既然來了,便是時候。娘只管好好在家養着,什麼都不用擔心,有我和爹在呢,定會保徽州安全,保娘和孩子無虞。”

    姚如玉打量着敖纓,伸手撫了撫她的臉,不知怎的,眼眶倏地就紅了,道:“丫頭是侯府嫡女,本應該嬌嬌慣慣地養着,可如今,養成個什麼樣了?一天打扮成個男人模樣,隨你爹東奔西跑,哪家的丫頭是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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