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252 章 那個騙子
    敖纓起起落落,每一次都完完整整地容納他。再痛她也無法停下,她要記得,敖翌在她身體裏時的感覺,她迷濛着眼,她要看清,敖翌對她情動時候的樣子。

    他微微凝着修眉,眼神裏的佔有慾和侵略性像是要破籠而出,手上的力道也渾厚。

    敖纓低嚥着伸手去撫他的眉眼,撫平他眉心裏的褶皺,去描摹他薄脣的輪廓。

    她又低頭去親他,親他的脣,親他的脖子喉結,還有肩胛上的疤痕,還有胸膛上的皮膚。就像一把火,燒得敖翌理智全無。

    敖翌一邊在她身子裏肆虐,一邊輕巧地抱着她便起身回房,直到關上了門,將她壓在身下,一遍又一遍地掠奪。

    敖纓凌亂地叮嚀啼哭,忍了那痛意,隨着敖翌越來越迅猛,次次長驅直入,那股刺激像是要把她的魂兒都帶走。

    漸漸酥麻之意充斥全身,身子裏熱浪滾滾,酸酸漲漲。

    直到敖翌猛地灌入,她猝不及防,腦中一片空白。隨之有什麼東西排山倒海地傾斜而出,寸寸酥掉了她的骨子,淹沒了她。

    她嘴角溢出了破碎的難耐的聲音,千嬌百媚,至死方休。

    這大概是敖纓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快樂,她的身子適應不了,一直輕輕抽搐。

    敖纓幾乎崩潰,手指極力攀着他的後背,哭着叫他:“蘇恆……”

    她終於徹底適應了他,與他契合得天衣無縫,感受到那種深入到靈魂裏的愉悅。

    身下的牀單被濡溼,她每一次傾瀉,都快讓敖翌把持不住。

    他釋放後,稍緩片刻,又重振雄風,繼續攻城略地。

    下半夜裏,敖纓意識渙散,敖翌卻仍還在糾纏不休。

    她喜歡,即使耗盡力氣,也要迎合他。

    她眼角淚痕斑駁,依稀道:“蘇恆,往後你要記得回來,我會守好我自己,等着你有一天八擡大轎來娶我。”

    她咬着他的肩膀,平復了一會兒呼吸,又低嚥着說:“如若,如若最後你沒來娶我也沒關係……我只想要你活着……”

    “我會來,”敖翌一字一頓道,“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會來,娶你做我名正言順的女人。所以我不在的時候,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敖纓流着淚笑,應他道:“好。”笑着笑着又哭了,委屈道:“我給你做的冬衣,還沒來得及做好,怎麼辦……”

    敖翌道:“等我來年回來穿。”

    天邊漾開了一絲淡淡的霞光。

    敖纓也不知,敖翌在她身子裏究竟釋放了幾次。好似每一次稍歇過後,他又重整旗鼓再來,不停地要她。

    他們都害怕分別,這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她再也受不住,沉沉暈過去時,隱隱約約聽到他似乎在自己耳邊說道:“敖纓,等我回來。”

    再睜開眼時,牀邊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了敖翌的身影。

    而她躺的已不是昨夜一夜亂情的敖翌的牀,而是不知何時躺回了自己的牀上。

    揭開身上的衾被一看,滿身都是歡愛過後的痕跡,還殘留着獨屬於他的氣息。

    這回敖纓再也沒遮着掩着,她怔怔地望着頭頂的牀帳,一會兒叫了扶渠進來。

    扶渠一看見她的形容,還沒開口便先紅了紅臉。

    天亮之前,敖纓是由敖翌抱着送回宴春苑來的,當時她身上還裹着敖翌寬大的衣衫,裏面不着一物。

    扶渠就是再遲鈍,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默默地去給敖纓準備洗澡水。

    那暖流體液緩緩滑出來時,敖纓收緊酸散的雙腿,神色倦怠蒼白,那一刻,不想讓它們出來。

    等洗好了澡,敖纓穿好衣裙,顧不上身子的疲累,便跌跌撞撞地往敖翌的院子裏跑去。

    只是他院子裏空無一人,連半點人氣都沒有了。她推開他的屋門,房間裏收拾得整整齊齊,不見一絲凌亂。

    他院子裏的隨從暗衛也都全部撤走了,不見了蹤影。

    敖纓白着臉,在院子裏站立良久。袖中的手收緊掐着手心,問顏護衛:“他什麼時候走的?”

    “天一亮就走了。”

    “那個騙子,”敖纓鬆了鬆手心,眼眶紅紅地道,“明明說還有幾天才走的。”

    可是她又何嘗不知,他一早就會離開,不然昨晚爲何那般恐懼,爲何那般難過。她只是忍不住想騙騙自己罷了。

    顏護衛不忍,在門口道:“三小姐注意身體,二公子會回來的。”

    回到宴春苑,扶渠正着急。姚如玉那邊送來了一碗和上次一樣的湯藥。

    敖纓端着那湯藥怔怔出神,後來她一口沒喝,全倒進了旁邊的籬笆欄裏。

    她想,如若昨夜的一場歡愛,能爲他留下一個孩子,將來等他回來的時候,孩子應該能叫他一聲“爹”了吧。

    敖翌一聲不響地走了,他都沒在敖纓醒來的時候與她說一聲告別。

    敖纓想,哪怕當時她醒來,看一眼他的背影也好呢。

    好在,最終敖翌沒有拒絕她的兵符,從南大營裏調走了五萬敖家軍。這已是對她最大的欣慰了。

    過了半月有餘,敖纓感到身子不舒服,精神不振,食慾不佳,便着急地叫扶渠請了大夫來看看。

    結果大夫一診斷,只是尋常的休息不好,加上有點着涼所導致。

    大夫開了方子,扶渠認認真真地照着方子去煎了藥回來,看見敖纓靠在牀榻邊,神情難掩失望。

    扶渠不知何故,勸道:“小姐不用擔心,這幾帖藥下去很快就又會好起來的。”

    入冬了,家裏再也沒有那個人,在冬日素裹的寒天裏出門或是歸家,也再沒有那個人每天早上都會同她一起去向娘請安。

    原來心裏空蕩蕩的是這般感覺。

    敖纓打起精神來,將今年做了一半的冬衣堅持做完,又添了兩身裏衣,還納了兩雙厚實的鞋子。

    只不過爲他做的這些東西,已無法親手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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