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284 章 總比嫁給醜的好
    敖纓抽聲連忙打住,肩膀也不敢多抖一下。

    蘇恆側頭看着她瑟縮的身影,將她圈禁在自己的牀榻間,觸手可及,這樣他就安心了。

    將近五年不見,就算心裏只想着彼此,也有些東西會改變。

    往後還有一生那麼長遠,不急在這一夜,他可以慢慢來。

    等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蘇恆才輕輕地從後面將她撈入懷,能抱她片刻,守她到天明,便足矣。

    第二日敖纓醒來的時候,牀榻外側已經空空如也。

    他已經起了。

    南陽王派了兩個侍女來侍奉敖纓起身洗漱,還特地拿了兩個裹着冰的布團來。

    敖纓看着那布團,露出不解的神色。

    侍女小心翼翼道:“安陵王出門的時候吩咐,要替王妃敷一下眼。”

    結果敖纓在銅鏡前坐下一看,鏡子裏的女子兩眼紅腫得跟水泡子似的。昨晚她恨不得要將這幾年的眼淚全都流盡,當時沒想那麼多,眼下雙眼又幹又澀,若是不冰敷一下,恐怕沒法出去見人。

    他起身的時候定是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了。

    敖纓有些惱,心情也十分氣悶。

    兩個侍女見狀,對於昨天的事知道得不多,只聽下人們七嘴八舌地說叨了幾句,幾乎一致認爲,昨個敖纓是被那個安陵王給逼婚的。

    難怪如此不甘不願,眼睛都給哭腫了。

    她們還聽說那安陵王生性殘忍,殺人不眨眼,十分可怕。新王妃在他房裏哭一哭還算輕的,起碼安陵王沒有大開殺戒啊。

    思及此,侍女便心生同情,勸敖纓道:“王妃只要順了安陵王的意,安陵王想必還是善解人意的,今日這冰還是安陵王命奴婢們準備的呢。”

    敖纓不以爲意,也沒有回答。

    侍女又安慰道:“安陵王別的不好,最起碼長得很好,王妃嫁他總比嫁給醜的好。”

    這南陽王平易近人,他身邊的侍女便隨意了些,因而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女人麼,在處境不如意的時候,要懂得自我調節。縱使遇到千百個不好,也得挑出一兩個好的來,讓自己心情好一些,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侍女想着這王妃既然與安陵王成了夫妻了,當然得往安陵王好的地方想,才能舒坦些。

    正在敷眼的敖纓聽聞此言,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嘴角冷不防抽了抽。

    估計整個南陽的人都會覺得,她肯定會過得很慘。

    不光如此,昨日蘇恆的軍隊壓城,只怕外界也會有人認爲,是他強勢逼婚,才使得蘇敖兩家結爲一家的。

    只不過外界如何傳言,蘇家和敖家兩家決策者不受影響就是了。

    敖纓冰敷過後,眼睛還有些紅,但也消了一大半腫,看起來總算是正常了些。

    等到更衣時,敖纓回到牀邊,牀頭牀尾都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東西。

    身後侍女不禁詢問:“王妃在找什麼呢?”

    敖纓抿脣不答。

    她的裹胸布不見了……即使自己知道定是被他給收走了,可心裏還是有點不甘心。

    憑什麼他不準便不準?哪有他這樣霸道的人?

    可最後把牀榻都翻遍了也找不到,只能無可奈何地作罷。

    她更衣洗漱畢後,便出了房門,不知她爹的情況如何,便要往威遠侯那處去看看。

    院裏有蘇恆的隨從守着,見得敖纓出來,便稟道:“王爺已去營中點兵,等忙完了就會回。但王爺走前吩咐,若是王妃問起,便告知王爺的行程。”

    “……”敖纓默了默,道:“我好像並沒有問。”

    隨從一絲不苟道:“屬下也是怕王妃會擔心。”

    敖纓去到威遠侯那裏,無一例外又見到了樓千吟。

    威遠侯的毒是蘇連玦下的,他必不會用輕易好解的毒,這毒十分刁鑽,因而樓千吟處理起來也有些棘手。

    好在他可以先保住威遠侯的性命,再一步步着手。

    這和從前蘇恆還是敖翌時一般,需得入藥浴,施銀針。因着這毒是慢性毒,不像當初那般急於要人性命,也不需要服用像千色引那樣的東西,只不過要徹底清毒耗的時間久,需要調養的時間也久。

    敖纓來時,樓千吟正在配藥,敖纓給威遠侯擦身時,便聽樓千吟忽而道:“昨夜洞房夜過得怎麼樣?”

    敖纓動作一滯。

    他還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且永遠是正正經經的樣子。

    只不過聽那口吻,倒像是和老友問候寒暄一般。

    敖纓道:“就那樣。”

    “你或許應該勸勸他,要適當地好好休息一番。”樓千吟道。

    敖纓愣了愣,驀然又想起昨天晚上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彎下身來看她時候的光景。

    他眼裏有血絲,眼下有青影。

    敖纓踟躕着問:“他,是不是很久都沒得好好休息過了?”

    “在聽到你要與前安陵王成親的消息,他如何能好好休息。”樓千吟道,“他從戰場上撤下來,本該坐鎮金陵,但卻要日夜兼程地往南陽趕,在昨天見到你之前,估計已有七八天沒有閤眼。”

    敖纓怔怔的,心頭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泛着鈍鈍的疼痛。

    她輕聲道:“樓大哥不是與千古一起回潯陽了嗎,爲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樓千吟擡起頭來看她一眼,道:“自是他叫上我一起來的。”說着眼神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眉頭微皺,又道,“上次交給你的藥沒按時喫?”

    敖纓這纔想起來,道:“起初幾天有喫,但後來事情多,忙起來的時候就忘了。”

    樓千吟凝着眉走到她身旁,拿起她的手腕診了診,冷聲道:“你往後都不想要子嗣了?”

    敖纓擡頭看着樓千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隨着他的話更加白了兩分。

    以前樓千吟說她是不易有孕,可如今這話聽來,還要更嚴重一些。

    隨後樓千吟就去寫下藥方,命人去煎藥來。

    敖纓喉嚨有些癢,輕聲與他道:“樓大哥,我的事,不要告訴他。”

    樓千吟道:“你們二人,長期勞累過度,身體不堪重負,最好都好生休息調養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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