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他心尖上 >第53章去我家過年吧
    有淡淡的煙味兒鑽進鼻孔裏,上次氣管炎還未好全,聞到煙味嗓子不太舒服。

    許願擡手遮掩,小退了一步,擡眼就愣住。

    真的是直接愣住。

    眼前這人不止是眼熟,是在記憶深處紮了根。

    從上輩子記到這輩子。

    周圍安靜了下來,呼吸凝滯,空氣好像也稀少了,許願放在身側的手不知用了多大力氣緊緊捏着毛衣邊。

    誰又能想到阿姨經常提到的兒子就是賀禮。

    上輩子他是搬到她家對門,可那都是三年後的事了。賀禮是出獄後搬過來的。

    男生正垂眸,握在門把上的手慢慢收緊,許願僵直的站在她面前,動了動脣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安靜的許願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有那麼一瞬間感覺一切都是幻覺。

    就在許願久久說不出話時,李蘭蘭出聲打破了沉默:“阿禮見人怎麼不打招呼?人家比你大,你得叫姐姐了。”

    許願垂頭:“……”

    上輩子賀禮開口叫她的第一句是“小聾子”,哪裏會叫她姐姐。

    他鬆了門把,睡眼惺忪的直接繞開她去了衛生間,許願緩回神,跟了過去:“那個,去我們家過年吧。”

    “不去。”

    “去吧。”許願抿了抿嘴脣,聲音沒有底氣。

    賀禮沒回答她,低着頭,用清水一遍一遍清洗臉,他鼻樑上有傷,嘴角旁有淤青,不然怕是去打架了。

    他又伸手把水龍頭關上,拿過毛巾把臉上的水擦乾,又繞開她走了出去。

    李蘭蘭實在不好意思的朝着她笑了笑:“願願,不好意思啊,他不太愛熱鬧,性格孤僻。”

    “沒事。”這兩個字的話音幾乎是剛落,許願就立刻離開,都沒反應過來,只是感覺好像進入了野狼的領土,她不被送歡迎。

    回到家,袁佩珍看她一個人回來的,問:“不過來?”

    許願點頭。

    “她兒子在家?”袁佩珍問。

    “嗯。”

    “昨天不是說好了嗎?我這飯菜都是帶着他們準備的,我過去瞧瞧。”袁佩珍摘下圍裙去了對門。

    許褚笑着搖頭:“你媽啊,一刻也不閒着。”

    “我媽是熱情好客。”

    許褚看了一眼門口,忍不住跟許願偷偷吐槽:“上次你媽熱情的時候,被人騙了一千多塊。”

    許願頓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

    “有半個月了。”

    “之後呢?”

    “之後你媽知道自己做錯事內心愧疚了唄,然後我拿出了私房錢給你媽補上。”許褚磕着瓜子笑着,“她就開心了。”

    “……”許願,“那你可要”

    兩人正說着話,沒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袁佩珍的聲音,許願轉頭朝着門口看過去,袁佩珍一手拉着李蘭蘭,一手拽着人家兒子就進了屋。

    “昨天說的好好的,這菜我也是帶着你們準備的,你現在和我說不過來,那可不行。”

    許願還真沒想到她媽居然把賀禮也給拉來了,她朝着那人看,他擡眼,和她對視了一眼,眼神冷淡,許願轉過身,絞緊了枕頭。

    “心心,去房間叫你哥出來喫飯。”

    “哦。”

    那時候大概十一點多一點,外面家家戶戶放着鞭炮喜慶熱鬧,就這樣,兩家人,九個菜,一張圓桌,圍坐在一起。

    許願被李蘭蘭安排坐在賀禮身邊,說是同年人,有共同話題,賀禮顯得拘束,只是禮貌的打了招呼後就再也沒有多餘的話。

    整頓飯下來,兩個人挨在一起,什麼話都沒說。

    許願一直蒙着頭喫飯,偶爾胳膊肘還會撞到身邊人,他也什麼都不說,飯也喫的少的可憐。

    袁佩珍看他拘謹,強塞硬裝給賀禮裝了不少飯菜,他只輕輕道謝,一點也沒有浪費。

    袁佩珍頓時對自己的廚藝有了信心,笑着對賀禮說:“阿姨的手藝還可以吧?”

    他點頭,嗓子有點沙啞:“嗯。”

    “好喫就多喫點,千萬別不好意思。”

    許褚也跟着笑:“你阿姨啊這人喜歡熱鬧,沒事就來家裏玩。”

    “好。”

    賀禮收斂了身上的鋒芒,不管許褚和袁佩珍說什麼,他都乖乖的應下,問什麼答什麼。

    一頓飯吃了快有一個小時才結束,該忙的都去忙了,賀禮接了一通電話,隨後也離開了,家裏安靜了下來,外面兩個女人擀麪皮包餃子,許願回了臥室。

    手機微信羣裏被紅包刷屏,戚夢和餘江草草分手後之前那個羣就退了,昨晚她有拉了一個羣,就她們仨。

    戚夢心情不錯,一連發了好幾個紅包,方橙搶的不亦樂乎一打開全是一分五毛。

    戚夢:錢不在多少,爲了給你們討個好彩頭,千萬別跟我一個樣。

    方橙:寶子,別沮喪下個很好,下個更乖,下個更帥。

    戚夢:下個更渣。

    方橙:……

    戚夢:看破紅塵了。

    方橙:不至於吧?

    戚夢:我內心柔的很。

    方橙:夢夢站起來。

    戚夢:唉……

    羣裏沒多久就靜了下來,房間裏沒有了手機提示音突然安靜的可聞針聲。

    許願腦海裏忽然浮現城南陵園裏賀禮母親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經年風吹日曬雨淋斑駁不清,沒人祭拜打擾的墓碑,賀禮輕輕擦去浮灰,照片上女人五官模糊,她太瘦了,嚴重營養不良,臉頰凹陷,兩眼無光,眼下青灰,病了太久太久。

    那是一個飽受家庭和精神折磨的病人,賀禮回憶了一下笑着說,他母親上吊之前大概有72小時沒有睡,之後收到小三發來的短信上吊自縊。

    可是,現在阿姨好好的。

    許願筆頭一頓。

    外面的光透進房間,在寫字檯上鋪了一層白光,光怪陸離。許願心臟猛然悸動,說不出的疼和生悶。

    確定了這個想法,許願真的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拿上外套,去門口換鞋。

    袁佩珍跟後喊:“晚上早點回來。”

    “知道了。”

    許願騎着車,一路上吹得眼睛鼻子通紅。

    到了網吧門口她突然沒有走進去的勇氣。

    難怪賀禮那麼牴觸她,那時,他信別人挑撥對賀禮說的每個字,不都像是刀子割肉嗎?

    她站定腳跟,躊躇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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