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人拍了她一下,許願回頭,蔣風也是鼻青臉腫,扯着嘴角淤青衝着她笑。
“來找賀禮?”
許願抿緊嘴巴,搖頭,騎上車就逃了,身影很狼狽。
蔣風揉着眼角淤青覺得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推着玻璃門進了網吧。
“唉,我說你是不是對人姑娘做了什麼?”蔣風一臉壞笑,“就剛剛人家來了,又走了。”
“我能做什麼?”
“誰知道你啊?青春期荷爾蒙萌動的,的確有把持不住的時候。”蔣風撞了撞他隔壁,賤賤的,“頭一回吧?”
“你怎麼知道頭一回?”
蔣風一愣。
“臥槽?什麼時候失去處男之身的。”
指尖的煙霧徐徐向上,他笑了一聲:“上輩子。”
蔣風:“……”
“去你的。”
賀禮扯着嘴角笑,眼神恍惚。
和她,也不是沒有美好的回憶不是嗎?
剛出獄那兩年,他與這個社會脫節,像一張空白的紙不知道能去哪,往哪去,把卡里僅有的2000塊取出來租了一個房子。
他一無所有時,她依舊滿臉笑容給他溫暖,和他約會喫的是路邊攤,他不信命運,也不想向賀治華低頭,在社會上摸爬打滾沒給她買什麼像樣的禮物,送她的第一個生日禮物是一枚銀戒指,她很滿足。
每晚看着她恬靜的睡顏,想到她很容易滿足的樣子,他還是回到了賀治華身邊,那麼狼狽,斂了一身硬骨,收了野性,屈服下來,卻沒想到活成了傀儡。
賀禮吸了一口煙,眯起眼。
蔣風看他出神,好奇問:“想什麼呢?”
“沒什麼。”
“想剛剛那個女生?”
“想她幹嘛?”賀禮笑問。
蔣風嘿嘿一笑:“小姐姐身嬌體弱,易推倒,你饞了唄。”
賀禮懶得搭理他。
許願拖着一條腿,進屋:“媽,阿姨。”
袁佩珍蹙眉:“你這腿又怎麼回事?”
“騎車不小心摔了一跤。”
“騎車不知道慢點?”袁佩珍責備。
許願提了一口氣:“不小心摔的。”
“有沒有摔破?”
“沒,就是有點疼。”她搖頭。
袁佩珍白了她一眼:“疼也受着。”
許願垂頭,拽下圍巾進了臥室。
李蘭蘭看着姑娘,忍不住開口:“你家閨女看着有心事。”
袁佩珍頓了頓:“估計是因爲上次和我說的那個男孩子吧。”
“有喜歡的了?”
袁佩珍嘆氣:“她這個年紀有喜歡的太正常了。”
春節這一天過得異常漫長,晚上許諾從醫院回來,吃了一個團圓飯。
晚上,一家人守着電視看春晚,被一個相聲逗的樂呵呵的。
袁佩珍和李蘭蘭聊着家常,許願坐在樓下,她那些小煙花全給了那些小孩,看着他們拿着小煙花跑來跑去,高興的不得了。
許願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心心姐姐,你怎麼不和我們一起玩?”有個小女孩跑過來,聲音奶裏奶氣的。
“姐姐不玩。”許願聲音忍不住放柔,“姐姐看你們玩就行。”
“心心姐姐今天新年,你看着好像不開心。”小女孩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糖遞給許諾,小特別認真,“是不是沒人送姐姐新年禮物?我送。”
許願忍不住笑了,伸手接下:“謝謝多多。”
小多多衝着她笑,小孩子,最純粹的笑容:“不用謝。”
說完就跑了。
許願低着頭把糖剝開塞進嘴裏,甜味在嘴裏蔓延開,迎面吹來一陣風,腦袋裏徹徹底底的清醒,從來沒有這麼明白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