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他心尖上 >第70章我活的壓抑,可我想愛你
    街道很長,九點的時候廣場上人才慢慢散去,慢慢才安靜下來,最後只剩下幾個年輕人,或許是小情侶坐在長凳上,吳儂軟語。

    賀禮擡眼看了眼網吧門口,那輛和這逼仄街道格格不入的豪車依舊停在門口。

    賀禮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去了廣場。

    那個賣花的小女孩張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張望,看到賀禮一臉欣喜,掙脫母親的手:“媽媽,我想和我的朋友道個別。”

    女人詫異:“你的朋友?”

    “嗯。”女孩指了指,“就是那個哥哥。”

    女人溫柔的笑,從小推車上給她拿了一束花:“快去快回。”

    “嗯。”女孩抱着一束花,邁着小腿朝着賀禮跑,直到站在賀禮面前,她突然抿着嘴巴,有點不高興。

    “哥哥我要走了。”聲音稚嫩,不開心。

    “怎麼了?”賀禮問。

    “我爸爸來接我和媽媽了。”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純真無邪,“我爸爸說他有錢了,再也不用讓我出來賣花了,要接我和媽媽去住大房子,過好日子。”

    賀禮揚脣一笑:“那樣很好啊。”

    “可是,我挺喜歡賣花的。”小女孩眼睛亮亮的,“那樣會經常碰到哥哥。”

    說着說着,小女孩沮喪就起來:“只是……這些天都沒有看到那個姐姐,還有三支花還沒送出去。”

    女孩把懷裏的包裝好的好遞到賀禮面前:“這個送給哥哥的,那三支花,等我們下次見面。”

    “好。”

    路邊,女人喊着女孩。

    “哥哥我要走了,我媽媽叫我了,不知道以後我們還會不會見面。”

    賀禮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會的。”

    女孩重重點頭,轉身往女人身邊跑,突然想到了什麼,朝着賀禮喊:“哥哥,我叫林瑤瑤,你叫什麼?”

    “賀禮。”

    女孩衝他擺手,上了車。

    那輛車很快匯入車流,朝着高速上行駛,賀禮低頭看了一眼花,再擡頭看到了賀治華。

    賀治華臉色不好,鐵青,不悅全寫在臉上,三步並作兩步走了出來。

    “網上的事怎麼回事?”

    “就那麼一回事。”賀禮低頭點菸,猩紅的脣角輕扯着,“看不懂?”

    “混賬!”

    賀禮嗤笑:“怎麼?只許你找個小的,我不許我找個大的?”

    賀治華氣的胸口起伏,強壓怒火:“阿禮,別犯渾!”

    “我能渾得過你?”

    “我和你媽是大人的事。”

    “大人的事?”聽到這句話,賀禮不免覺得有趣兒。

    “你知道梅露是什麼人嗎?”

    “你舊情人?”

    “阿禮!你還小,這其中有人多事你都不清楚,你和誰我替錯字,”

    賀禮皺了一下眉,起身。

    “站住!”賀治華緩和了一下情緒,語氣平靜,“今晚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有什麼好處?”

    “只要你跟我回去,你要什麼爸爸都給你。”

    “要什麼都給?”賀禮笑問。

    賀治華愣了一下,看向賀禮,思緒恍了一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阿禮長高的,甚至比他還要高一點,可以和他平視。

    他眼底鋒芒,嘲弄,輕蔑,在他這個年紀看來是年少無知的狂妄自大。

    賀禮嘲諷的笑了:“怎麼,捨不得?”

    “只要你跟我回家,我會把金水灣那棟別墅過戶到你名下。”

    “大別墅您自己留着吧。”

    賀禮忽然一笑,聲音裏的嘲諷讓賀治華心頭一冷。

    賀禮掃了他一眼,繞開他。

    賀治華緩過神,轉身看向那道背影,難以相信,剛剛親生兒子的眼神冷冰冰的,把他當做陌生人,連恨意度沒有。

    這麼多年,他陪伴賀禮的時間少,猛然發現對親生兒子瞭解甚微。

    賀禮一面朝着網吧走,一面低頭點菸。

    他本想戒的,因爲她免疫力不好,氣管炎總是發作,聞到煙味就難受,忍不住咳嗽。

    可是,最近煙癮又大了。

    剛到網吧,蔣風就湊了過來,面色難得嚴肅:“你沒碰到你爸吧?”

    賀禮低下頭,吸了兩口煙,沒搭理他。

    “碰上了?”賀禮不搭理,蔣風也不急,繼續問,“是因爲你和那個富婆的事兒?”

    賀禮有點不耐煩。

    “滾。”

    蔣風摸了摸鼻子,壓低了聲音:“賀禮,問你一個事兒。”

    賀禮掀了掀眼皮。

    蔣風不好意思起來:“就,就是那個,我打算追一個女孩子,”

    “你女神?”賀禮擡眸。

    蔣風僵了一下搖頭,一向大大咧咧的性子,現在突然扭捏了起來:“不,不是,和她一樣,也是看起來挺嬌弱的,白白淨淨的,安安靜靜的那種。”

    說着頓了一下:“就,就和我女神差不多類型的。”

    “換口味?”

    蔣風錘了一下他:“我認真的。”

    賀禮吸了一口煙想,微微側頭,眸子盯着指間一明一暗的光,徒亂人意。

    性格嬌柔的女孩子……

    賀禮嘴脣扯着笑意,思緒飄的很遠,那時出獄,搬到她家對門。

    早上出門,經常看到她感冒發燒咳嗽往醫院跑,後來才知道從小到早產身體不好,免疫力差,經常這樣。

    那個時候是他主動的,他坐牢,混蛋,滿身瘡痍,仇視這個世界,活的像行屍走肉,哪一點都配不上她。

    而她,就是他最討厭的那種人,乾淨無瑕,出門遇到熟人笑着打招呼,還會對他這樣的人,感覺這個世界多好似的。

    跟他媽的命運玩人似的,他無可救藥的愛上了。

    告白前一天晚上他整宿沒睡,煙一包一包的抽,早上疲憊又狼狽,看到她準備去學校,直接把人撞到了樓道里。

    她嚇了一跳,縮着身子,別開臉,身子嚇得瑟瑟發抖。

    那時候他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她即便會對他笑,原來也怕他,她其實和別人一樣,哪會是神明。

    可是他說:“我坐過牢,我活的特別陰暗,壓抑,骯髒,沒有文憑,沒有文華,沒房沒車,我一無所有,可我想愛你。”

    他沒覺得自己會成功,因爲他一無所有,跟她說那番話已經不要臉到一定地步了。

    可是女生愣了一下,不知是嚇到了才答應的,還是怎麼着,她垂下小臉點了一下頭。

    那一刻,他想,不能讓她苦着。

    蔣風急着問:“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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