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他心尖上 >第74章泯滅
    網吧裏開着冷氣,比外面涼一截。

    空氣中瀰漫着煙味兒,許願揉了揉鼻子,不太舒服。

    賀禮坐在前臺,咬着煙,低着頭不知道在捯飭什麼,拿着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然後又把扔掉的紙團撿起來抹平。

    還是宋明朗走過去,用手撞了撞他肩膀,他才擡頭。

    賀禮眼中差異了一下,眯起眼睛彈了彈菸灰,目光在女生身上游走。

    許願也是進了網吧才清楚,找她的不是賀禮,是蔣風他本人。

    男生正站在她面前,慢慢的彆扭了起來:“那個,其實我找你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也不是小事,是關於我們的終身大事。”

    許願怔愣了會兒,不知道說什麼。

    “咱們談對象怎麼樣?爲了你,我以後決不不三心二意,只爲你守身如玉,你覺得怎麼樣?”

    讓她當着賀禮的面答應做他女朋友,許願頓時覺得嘴脣乾乾的,身子僵直。

    上輩子有人跟她告白的後果是什麼?那個人纏着她不放,騷擾她,有天晚上,許願下班他一直尾隨,嚇得她和賀禮打電話。

    那個時候的賀禮正在錄節目,就被她一通電話給叫過來了。

    賀禮到的時候,許願躲在車裏,那人拍着車門說着騷擾的話,她被那人嚇到哭。賀禮直接衝過去把人打成了腦震盪,之後——

    許願匆匆看了一眼賀禮,倒抽一口涼氣。

    宋明朗嘴角上揚,使壞問賀禮:“我覺得他倆挺般配,乖乖女配小混混,你怎麼呢?”

    賀禮笑着沒說話。

    “你給句話啊?”蔣風有點急了,頭一次緊張。

    許願還沒想過蔣風后來跟他說這些話。

    畢竟上輩子壓根就沒有發生這些事情。

    許願埋頭:“那個,我們不合適。”

    “處處就合適了,我這人雖然學習不好,但心腸不壞,我的優點不太明顯,你需要近距離發現。”蔣風說着說着,臉上有了異樣,不好意思撓頭。

    蔣風說這句話的時候,賀禮把菸頭按進了菸灰缸。

    “不好意思啊,我不喜歡比我小的,因爲不成熟。”許願咬了一下嘴脣,“那個,我得走了,我朋友還在等我。”

    說完,許願匆匆轉身,兩女生正趴在玻璃門上往裏看,睜大眼,豎起耳朵,努力聽清裏面動靜。

    看到許願出來,戚夢追問:“蔣風不是在和你表白吧?你答應了?”

    許願搖頭。

    “不答應就對了,蔣風是什麼人,你倆完全就不是同一路上的,蔣風纔多大,女朋友就沒斷過,他這個年紀談戀愛就是玩玩,有什麼結果?”

    方橙:“兩星期前還給別女生遞情書來着。”

    “他遞的情書還少?談一個維持不了一個月的。”

    “好像,比起賀禮還有那個宋明朗,蔣風是最不靠譜的。”

    兩女生對話越來越模糊,許願上了公交車,收到賀禮的短信,一句話,不超過五個字。

    許願回了一個“好”字。

    許願下了公車時,蔣風有點受挫,癱在紋身店沙發上。

    店裏有人在紋身,女人二十出頭,扎着髒辮,酥胸半露,丁文暄拿着工具替女人紋身,紋的是紅玫瑰,妖豔十足。

    宋明朗走了過去,女人裸露出來的皮膚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朝着蔣風說:“唉,那可是你以前最喜歡的。”

    蔣風提不起興趣。

    宋明朗碰了他一下。

    蔣風蹙眉:“滾,老子鬱悶着呢。”

    “我說你沒腦子,你不信,你不知道人一開始就喜歡的賀禮?你這會兒跟人告白,還把人帶到賀禮面前說那些話,你說,你有沒有腦子?”

    蔣風“蹭”地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所有,我應該換個地方表白?”

    宋明朗覺得他沒救了:“你還不懂?”

    蔣風有點懵。

    “自己好好想想。”

    許願期末最後一天晚上,盛華推出的新組合裏沒有賀禮,梅露想捧賀禮,抵不住上面壓力,最後把賀禮從出道名單裏剔除。

    出道推出第一首歌,是賀禮填的詞,被韓文佔爲己有,換成了韓文旭三個字。

    這個組合一出道就受追捧,韓文旭人氣最高,連同那首名叫《泯滅》的歌也有很高的熱度。

    許願第一次點開這首歌時就覺得耳熟,不是聲音耳熟,是歌詞熟悉,特別是那句:我想泯滅關於你的一切,可發現還是捨不得——

    許願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夜裏睡不着還是給賀禮打了電話。

    那頭,他語氣平靜說:“沒事,這麼晚還沒睡?”

    許願捏着電話,聽着他語氣輕鬆,緊緊咬着嘴脣,眼眶卻紅了。

    “怎麼不說話?”

    許願深深吸了一口氣:“有點想你。”

    “我,有點累了,明天我去找你,好不好?”

    “好,好……”

    聽着女生髮抖的音調,賀禮放下電話。

    梅露找到賀禮時,天下着大雨,隔着雨幕看他,他坐在路邊站臺低着頭,影子孤寂。

    梅露軟了心腸,撐雨傘走過去:“難受?”

    賀禮揚起下巴,那張蒼白的臉,冷冷冰冰的:“未免把我看的太脆弱。”

    梅露無奈,收傘坐他身旁:“這圈子沒你想象的光鮮亮麗,太多人性陰暗。”

    梅露頓了頓,忽然笑着說:“或許你仇視這個世界是對的,但也自不量力,這個世界不是沒了誰就不能轉,今天下雨,明天太陽照常升起。”

    賀禮往嘴裏擱上煙,低頭點上。

    看得出她也很無奈。

    “我不聽心靈雞湯。”賀禮,“不需要安慰。”

    “我說的只不過是實話罷了。”梅露語氣微嘆,目光深遠,好像被勾起了什麼記憶。

    “你和沈川什麼關係?”

    梅露被突然問的一愣,無所謂的笑:“沒什麼關係,當初我是他助手罷了。”

    她不想說,賀禮也不繼續探究,看着地面,雨下的大,路邊坑坑窪窪積水,雨滴落下來泛起漣漪。

    賀禮覺得心頭燥,身旁煙霧,始終沒散。

    一隻撲火的飛蛾,在雨裏飛行,溼了翅膀,跌跌撞撞隨着雨的沖刷還是掉進了對它來說如同深海般的小水坑裏,奮力的掙扎,拍打的翅膀——

    梅露問:“有個劇組要個男三,你要不要試試?”

    一會兒功夫那隻飛蛾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雨慢慢的變小,當所有人覺得這小小的飛蛾已經死掉的時候,它卻重新站了起來,朝着光芒的拍打翅膀。

    賀禮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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