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在他心尖上 >第82章如果可以選擇,不想重活
    “我什麼都沒有。”他說,語氣喃喃。

    許願伸手抱住他:“你有我啊,阿禮。”

    “跟着我,會喫苦。”

    “有你在。”

    “我越來越看不清腳下的路了。”

    “我會陪你找。”

    “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想重活,隨你去也好。”

    “如果可以選擇,我會選擇重活,領着那個十六歲看不到光的阿禮找到光。”

    賀禮側頭,看向她。

    許願歪頭,彎了彎嘴角。

    賀禮伸手像那個時候一樣,劃了一下她鼻子,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他說:“笑你傻。”

    許願眉頭一皺:“怎麼傻了?我全年級第一,要考嘉山。”

    “厲害。”

    “不是我厲害,是補你這個學渣。”

    賀禮無聲勾了一下嘴角。

    “阿禮,其實你笑起來更好看。”

    “就因爲笑起來好看,所以被罰不許笑。”

    凌晨兩點,許願不想回家。

    江上有漁船慢慢的行駛,燈光成點,賀禮坐在甲板上吸菸,吐出的煙霧瞬間就被風吹散了。

    水花拍在船幫上,心卻無比的安靜。

    許願抿脣,轉臉看向遠處。

    “音樂人宋勉的妻子本該在昨天車禍身亡,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情況這件事沒有發現。”

    “阿禮,這件事你在牢裏可能不知道,宋勉在失去妻子第三天家裏意外發生火災。”

    許願轉頭看向他,他滅了菸頭,盯着浪花出神,身子慢慢前傾,許願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整個人被他帶進了水裏,她不會水,溺水者抓到什麼就像是救命稻草,雙手緊緊抓着賀禮衣服。

    他忽然貼近,那種抵死纏綿,好像當初那場死亡。

    她躺在重症病房器官慢慢衰竭。

    他把肇事司機一步一步逼到絕路,然後他沿着樓頂邊沿走,風吹的他衣襬搖曳,他如同一片孤葉墜落。

    張開雙手,倒下來。

    重重砸在地上,紅色液體瞬間從身體下蔓延開,像妖豔的花兒。

    他盯着月色,看着星星,耳邊人們驚叫聲越來越模糊,他嘴角扯着笑,緩緩閉上眼睛。

    他們幾乎同時停止心跳。

    許願意識混沌,慢慢閉上眼睛,呼吸慢慢變得平穩,聽到急促鬧鐘聲,她慢慢睜開眼睛,盯着天花板。

    七八點的白日光照進來,臥室裏安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沒空調運作聲。

    許願眨了眨眼睛,呆了好一會兒,按掉鬧鐘,坐在牀上打了一會兒呆,快十點爬起來,陪許褚去醫院又做了一次體檢,依舊一切正常。

    下午回學校上課。

    到了高三,假期特別少,學習緊,一天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晚上,許願把作業塞進了書包,再次登錄了微博。

    斟酌了好久,找到宋勉妻子的微博,著名舞蹈家,這次許願沒打一個字都要想好久,生怕自己不夠誠意,又怕顯得虛僞,更怕對方不看。

    她猶猶豫豫,幾乎在手抖下點了發送,看着發送成功,然後上了牀。

    .

    音樂聲炸耳,蔣風抱着話筒在吼,賀禮手指轉動着打火機,時不時火苗躥起,心不在焉。

    這地方他以前經常來,賀治華給他一張卡,隨他怎麼花,無限度,足夠他喫喝玩樂,只要他想,買棟別墅都可以。

    他經常帶着人過來玩,小小年紀出入娛樂場所跟進自己家似的,有一段時間,好像跟住在這裏一樣,眼一睜就過來,奢靡享樂,紙醉金迷,玩物喪志。

    那個時候不僅是叛逆,還傻,覺得這樣整天混跡在娛樂場所是在報復賀治華,最後也只是把自己玩廢了而已。

    如果不是蔣風硬拉着他過來,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踏進這個地方。

    昏暗包廂裏音樂聲很勁爆,身旁的小姑娘暗暗的往他身邊靠。

    他皺了一下眉。

    蔣風扔下話筒,攬着新女朋友,瞅着他不對勁開口:“賀禮我說你怎麼都不在狀態啊,往常過來,你早就把宋明朗幹趴下了。”

    賀禮嗤笑了一聲,沒搭理蔣風。

    “是不是還因爲那部劇?多大點事,以後咱們演男一。”

    賀禮垂眸,玩着打火機的動作依舊沒停。

    他現在的處境,只能在劇組做替身,跑個龍套,對方想要的是讓他永遠別站起來。

    “唉,賀禮。”蔣風起身,坐到賀禮身邊,攬着賀禮肩膀,“等下有個人要過來。”

    賀禮皺眉。

    “一會兒就到了。”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包廂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女生。

    短衫,小短裙,賀禮目光遊走到女生臉上,然後移開。

    蔣風立招呼女生過來:“向雪,帶着你小姐妹過來坐啊。”

    向雪掃了一眼賀禮,嘴角止不住上揚,慢吞吞地走過去坐下。

    一張長沙發就那麼大,上面坐着幾個人,距離靠得還挺近的。

    向雪低着頭,手緊緊抓着短裙,雪白的大腿露出來,白晃晃的。

    她自己找的蔣風,知道蔣風跟賀禮玩得好,讓蔣風帶自己過來,因此還特意的打扮了一番。

    可賀禮看都不看,吸着煙,盯着某處發呆。

    他在想什麼?

    向雪慢慢摞動了一下位置,故作輕鬆和蔣風說話:“這是女朋友?”

    蔣風伸手把女生摟在懷裏:“怎麼樣?漂亮吧?”

    宋明朗笑了:“許願不是你女神嗎?”

    “你知道爲什麼是女神嗎?”

    宋明朗搖頭。

    “就是因爲摸不着,碰不到纔是女神。就,就陳奕迅那首歌,叫,叫《紅玫瑰》裏面不是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嗎?你懂嗎?”

    “你可拉倒吧,你就說追不到人家不就得了。”

    “話不能這麼說,我女朋友還在這呢。”

    他懷裏女生掙脫出來,嬌嗔:“所以,你是追不到人家,才找我?”

    蔣風忙着解釋:“不是,絕對不是,我是看你漂亮才追你。”

    女生皺眉。“我不信。”

    “真的。”

    “我和那個女生誰漂亮?”

    蔣風把女生攬進懷裏:“當然是寶貝你了。”

    “我纔不信。”

    女生耍起任性來說什麼都不管用,蔣風捧着女生的臉,重重吻了下去,包廂裏氣氛高了一個度。

    向雪看了一眼賀禮,剛要開口說話,這人突然站起來,走出包廂。

    宋明朗磕着瓜子看着兩個人熱吻,餘光掃到賀禮:“去哪?”

    “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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