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男人揚了揚手,厲聲喝止:“孩子是你親生的,爲什麼不和你親,反而和一個只接觸了幾天的人親,這還用我說?”
軒軒對許笙歌的依戀與不捨他都深深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況且,她說許笙歌要搶他和孩子,這根本就是莫須有。
要是許笙歌真的這麼想,他何至於幾次被趕出來,甚至被她狠狠的打!
而蘇綾……
從之前的劉管家對軒軒下手時,他就讓林安去查,到底誰是幕後主使。
可那管家無論如何也不肯開口,這讓厲君昊心中的疑影更重。
聽着疾言厲色的話,蘇綾濃妝豔抹的臉上心虛一閃而過。
可更多的的,她眼底藏着深深的憎惡與怨恨!
這個賤人和她的兒子,居然把厲君昊的心全部填滿,甚至不給她一絲一毫辯解的餘地!
“厲哥哥,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努力抑制住即將爆發的火山,蘇綾滿眼委屈的泣訴:“軒軒是我可是我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軒軒,我這個親媽就算再不好也總比外人要強吧?”
“許笙歌故意接近軒軒,你看她對你我的態度,她怎麼可能是真心實意對軒軒好。她肯定就是想利用軒軒來勾引……”
只要厲君昊相信,許笙歌所做的一切都別有用心,那麼她的位置就如若金湯。
所以,他必須讓厲君昊相信!
沒有退路!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還未說出口,厲君昊周身忽然散出凜冽的寒意,瞬間將整個車廂籠罩進一片冰寒!
“我和許笙歌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倒是你,最好給我對軒軒好點,否則我不介意給她找個後媽!”
對蘇綾,他沒有絲毫感情。
要不是她給他生下軒軒,他甚至不會看她一眼,更不可能與她坐在一輛車上。
“厲哥哥……”
蘇綾痛恨極了,幾乎是咬着牙不讓自己咒罵出口。
憑什麼那個賤人已經消失四年,他的心裏還是隻有她?
她不甘,她痛恨!
恨不能直接把許笙歌撕碎!
就在此時,車停在別墅前。
厲君昊看也不看蘇綾一眼,抱着軒軒進了別墅。
蘇綾面目猙獰,眼中冒着火,很快又隱下所有情緒,楚楚可憐的跟了進去。
踏進門的一剎,原本已經鬆懈下來的軒軒忽然又身體緊繃,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門口剛進來的女人,眼中透露着恐懼。
厲君昊劍眉輕皺,未及反應,蘇綾已經來到身邊,一把抱過軒軒,悲痛欲絕的道:“軒軒,你告訴媽咪,許笙歌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我纔是你的媽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爲今之計,一是儘快讓許笙歌從他們的世界裏消失。
而另一方面,就是要讓厲君昊覺得她對軒軒體貼溫柔,無微不至。
否則,她毫不懷疑厲君昊方纔說要給軒軒找個後媽的話!
軒軒眼見蘇綾的臉貼近他,嚇得牙齒直打寒顫。
媽咪在爸爸面前是一副面孔,爸爸不再又是另一副面孔。
他雖然不明白這到底爲什麼,可本能的恐懼卻無法驅散。
厲君昊將之收進眼底,對着一旁的陳姨冷聲道:“你把軒軒帶上樓去哄。”
陳姨接過軒軒僵硬的身體,心裏覺得奇怪,卻也不敢多問,徑直上了二樓。
富麗堂皇的大廳中,只剩下面容冷俊的厲君昊和心中暗鬆一口氣的蘇綾。
她非要跟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勾引厲君昊,徹底成爲他的女人!
眼珠子一轉,她挪到男人身邊,歪過頭就想靠在他肩上。
動作才做了一半,厲君昊就肅然起身,旁若無人般邁開長腿向書房走去。
蘇綾一急,忙踩着高跟鞋“噠噠噠”的追了上去,擋住厲君昊的去路。
望着男人幽深且凌厲的眸光,蘇綾沒有後退半分,反而勾起紅脣,露出極其嫵媚妖嬈的笑意。
男人好色是常識,她就不信厲君昊能不被她的美色所動容。
只要她能和他合二爲一,就不信拴不住他的心!
厲君昊雙眸微眯,打量向面前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限量款緊身銀紗裙,將玲瓏有致的曲線勾勒的十分完美。
裙襬設計的很短,露出一大截纖細白皙的長腿,還有那低低開着的衣領……
若是放做其他男人,肯定迫不及待的將面前的女人拿下。
厲君昊卻絲毫不爲所動,深邃的眸中涌出厭惡與不屑:“想勾引我?”
他要是對她有感覺,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還不結婚。
當初也是這個女人算計他,在他喝醉了酒,和他上了牀。
要不是有軒軒,他不會和她在一起。
他愛的人只有那個該死的女人——許笙歌!
“厲哥哥,這怎麼是勾引呢!”
蘇綾絲毫沒有察覺他眼中的情緒,還以爲他是上鉤了!
聲音發嗲,拖着長長的尾音,伸手去輕撫男人的刀削斧鑿般的面頰。
我們馬上要結婚了,再說連孩子都有了……”
不等她的手觸碰到男人緊緻的肌膚,厲君昊便擒住她的手,無情的將之甩開。
“這種低級的伎倆,你還是省省吧!”
說完,厲君昊便邁進書房,無情的關上房門。
“砰!”
木門發出的聲響激盪着蘇綾的耳膜,她努力穩住身形,怔怔的望向那道緊閉的房門。
精緻的面頰上是猙獰的不甘。
她恨,恨這個男人的不近人情,更恨許笙歌!
她一個早應該死了的人,如今卻成了厲君昊和她之間無法翻越的一座大山!
緊攥住拳頭,直到指縫中滴出猩紅的鮮血,她終於咬牙切齒的低低道:“許笙歌,你壞我好事,我必定讓你付出比上次更慘痛的代價!”
翌日,許笙歌一身休閒裝來到楊帆所經營的私人偵探所。
楊帆雙腿交疊,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道:“你今天怎麼有閒工夫來我這?難道不用去看你那乾兒子了?”
許笙歌對軒軒的上心程度實在令人費解。
他也只有美其名曰,是她的乾兒子!
“少貧,讓你查的事有線索了嗎?”
許笙歌顯然沒有心思開玩笑。
蘇綾一次又一次的挑戰她的底線,雖然她已經得到那段錄音,可她還不想太早把她送進監獄。
她需要新的線索,要讓那對狗男女互相猜忌,自相殘殺!
這樣才稱得上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