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癟了癟嘴，將茶杯放回桌面，十分欠揍的挑眉問:這可是一件大工程，你不會是想逼我二十四小時沒日沒夜替你工作吧？”
“……”
對於他這種玩世不恭的性子，許笙歌實在有些無語。
眸光一轉，剛想再問什麼，門外就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聲音:“楊帆在嗎？”
許笙歌一怔，澄眸中涌出警惕，轉頭質問:“他怎麼來了？”
楊帆顯然也聽出是厲君昊的聲音，十分無辜的攤了攤手:“這我怎麼知道，他也沒給我打電話啊！”
“不行，絕不能讓他知道我們認識！”
許笙歌自然不會懷疑楊帆，只是厲君昊要是進來發現她也在，必定會起疑心。
沒準還會放棄讓楊帆繼續查厲念穎的真正死因。
沒有了厲君昊那邊的資料，只怕查起來會更加費力。
厲念穎的死必須查明，而她身上所背的罪名也必須洗清！
“快，厲君昊都到門口了，你現在也出不去，先去那裏躲一躲！”
楊帆是聰明人，立即心領神會，目光掃向整個房間，最後聚焦在一個高大的儲物櫃裏。
“我，躲櫃子裏？”
許笙歌順着目光望過去，指了指自己，滿臉寫着抗拒。
這就好像原配來捉姦，她爲了不被發現只能躲起來。
這種感覺，越想越覺得怪異。
就在猶豫不決時，外面再次傳來對話聲。
“厲總稍等，我進去通報一聲。”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
聽得這話，許笙歌也顧不上其他，奪步向櫃子衝去。
就在櫃門關上的一剎那，門開了。
厲君昊踩着皮鞋走進來，望着楊帆吞嚥的動作和眼底抹過的慌亂，不解的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
楊帆挺直腰板，心虛的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笑道:“就是沒想到你會過來，真是有失遠迎啊！”
真是見鬼，挺大個總裁，和人見面居然不提前預約。
這做賊心虛的感覺，弄得他想罵人！
厲君昊並未在意，自顧自坐在沙發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像他是主人，楊帆纔是客人似的。
而他沒有察覺的是，就在不遠處的櫃子裏，有一道目光正透過櫃門的縫隙仔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很快，楊帆讓人重新倒了茶，自己坐在沙發另一邊，拿起茶杯不自然的抿了抿。
厲君昊望着面前放着的另一杯還冒着熱氣的茶，黑眸中劃過疑惑:“你是還有別的客人嗎？”
“啊，那個……她臨時有事，剛走！”
楊帆下意識掃了眼櫃子，結巴着搪塞道。
“之前讓你查的事有進展了嗎？”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厲君昊也不再廢話，直截了當的說明來由。
楊帆一怔，覺得這口吻和語氣熟悉的很！
微眯起眼睛，他恍然。
這傢伙和許笙歌說的簡直一模一樣啊！
心中涌出異樣，楊帆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目前還沒有，你很着急嗎？”
“不急，我還有另一件事，你也一起給我查明。”
“請說。”楊帆放下茶杯，擡了擡手，正色道。
“幫我查查，許笙歌和我兒子，也就是軒軒的關係。”
厲君昊眸底劃過諱莫如深的幽光，讓人無從揣度。
事實上，對於這件事他自己也覺得有些荒謬。
可那天那個鄰居阿姨的話，卻讓他不可抑制的這樣去想。
腦海中許笙歌那張驚世絕豔的面龐與軒軒稚嫩的臉頰一次次重疊在一起，他們的相貌是那麼相像！
甚至比蘇綾還要像……
話落之時，藏在櫃子裏的許笙歌身體陡然一僵，差點碰到旁邊的文件。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用一種及難形容的神色望向那個男人，心中卻蕩起層層波紋。
而坐在厲君昊不遠處的楊帆也是心頭一緊，詫異的目光掃了眼櫃子，又遲疑着問:“厲總，你的意思是……”
其實厲君昊說的清楚，他如何不明白。
可這也太竟人震驚了，他居然在懷疑軒軒是許笙歌的兒子？
而作爲話題中心的許笙歌，此刻也正在這間屋子裏！
“我只是懷疑，軒軒會不會不是蘇綾的孩子，而是許笙歌的。”
厲君昊語氣平常，可他眼底洶涌而至的波濤卻出賣了他！
若是可以，他多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那個溫暖而單純的許笙歌還一直陪在他身邊，而軒軒就是他們共同的的孩子。
只可惜……
努力壓住心尖的震顫，他從美好幻想中脫離，又着重添上一句:“這只是我個人的一種猜測，我希望這不要影響你專業的判斷。”
“明白，我會盡力探查的。”
楊帆收起往日嬉笑的嘴臉，顯然也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且離譜。
送走厲君昊，再次回到辦公室時，許笙歌已經從櫃子裏出來，坐在沙發上，神情中透着思索。
“你說這厲君昊是不是瘋了？”
楊帆坐到她身側，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還是說，他又在打什麼不爲人知的主意？”
因爲知曉許笙歌當年所遭遇的一切，他對厲君昊天然沒有什麼好感。
“如果我說我也有這種懷疑，你會不會覺得我也瘋了？”
許笙歌默不作聲半晌，纔將眸光轉向身側，看似認真的問。
“什麼？”
楊帆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咻”的一下站起身，像看精神病一樣看着面前冷靜如詡的女人，惱怒的開口駁斥。
“許笙歌，你怕不是心裏還有厲君昊吧？”
“你也不好好想想，當年要不是他和蘇綾所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你怎麼會差點死掉！”
“你現在居然還懷疑那對狗男女的生的孩子是你的，你到底怎麼想的？”
他實在氣不過，他的好兄弟蔣塵對許笙歌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捧到她面前。
像呵護剛出生的孩子一般呵護她、尊重她，對她無微不至。
可她不但不領情，對待厲君昊和軒軒的態度還十分曖昧。
這無疑是激怒他的根源。
“我沒有。”
然而，面對着一連串的質問，許笙歌只淡淡的回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