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歌怒火中燒,死死盯着面前這瘋子一般的女人,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做出衝動的事。
“只要你自動消失,我保證不會再動軒軒一根手指頭。”
蘇綾望着幾近失控許笙歌,越發得意張狂:“可若你不肯,今天這種事難保不會再發生啊!”
此刻,蘇綾雙手環在胸前,端的是高高在上架勢。
許笙歌在乎軒軒,任傻子也看得出來。
而她的唯一目的,就是利用軒軒逼走許笙歌,讓她永遠消失在厲君昊面前。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她辛苦得來的成果!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許笙歌幾乎是咬着牙道。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配爲人,如果她走了,她豈不是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軒軒!
“既然不肯,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蘇綾惋惜的搖了搖頭,隨即臉色一轉,驚慌失措的跑到門外叫嚷開了。
“快來人啊,我的孩子……有人要殺了我的孩子!”
“誰來救救我苦命的孩子吧!”
慘烈的哭嚎在醫院走廊中炸響。
很快,不少人便圍攏過來,一臉茫然的看着蘇綾。
眼底劃過笑意,蘇綾回手一指許笙歌,梨花帶雨的哭訴:“大家快看一看,就是這個女人,她……”
“她用熱水潑了我的孩子,我兒子才四歲啊,她居然這麼狠心……”
“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她演的十分逼真,痛哭流涕的模樣瞬間引得圍觀衆人的怒火也燃了起來。
“竟然對一個小孩子下手,還是不是人啊?”
“這簡直就是禽獸,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毀了人家孩子啊!”
“就是,這種事必須得報警,我現在就打電話!”
說着,那女人拿起電話,一臉義憤填膺的就要報警。
“連事情的真相都不瞭解,少在這假裝正義!”
就在此時,許笙歌忽然冷嗤一聲,冷眸掃向蘇綾,惱怒的質問:“蘇綾,你以爲這裏沒有監控你就能誣陷我嗎?”
“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你心裏有數!”
她明白,蘇綾所做的種種,都是爲了讓她離開。
可對於這種拙劣的嫁禍,她絕不屈從!
“你的意思是我潑了軒軒?”
蘇綾滿臉悲痛欲絕,捶胸頓足道:“我是孩子的親媽,這天下哪有母親會害自己孩子的?”
“許笙歌,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好不好?他還這麼小……”
說到此處,她已經泣不成聲,活脫脫一個受害母親的模樣。
衆人見狀,一個個劍拔弩張的怒視着許笙歌,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像蘇綾所說的那樣,誰會相信親媽會害自己的孩子?
這肯定是這個罪魁禍首爲了逃脫罪名的藉口!
許笙歌眉頭緊鎖,已經明白了自身的處境。
有了親媽這個保護傘,就算她再辯解,也絕不會有人相信她!
“別跟這種人廢話,我這就拉着她去警察局!”
眸光流轉之際,一個保安忽然從人羣中衝了出來,二話不說就要抓住許笙歌。
話音落下,衆人皆是一怔,很快便有人去叫醫生。
醫生護士迅速趕來,開始給軒軒處理燙傷。
孩童的慘叫聲還在繼續,聽得許笙歌心如刀割。
可眼前的情況卻逼迫着她不得不先處理掉如今的麻煩。
銳利如刀的眸光轉向蘇綾,許笙歌定神道:“如你所說,你身爲孩子的親媽,在孩子出事之後卻只顧着找人來污衊我,而對孩子不管不顧。這就是你身爲母親該做的嗎?”
在極短的時間內,許笙歌恢復了平靜。
她明白,衝動只會讓她掉入陷阱且越陷越深,只有理智才能讓她找到這個惡毒女人的破綻!
蘇綾臉色一沉,慌亂中極力辯解:“我怎麼不關心孩子,可我要是不抓住你,你這個罪魁禍首豈不是要跑了?”
“這麼說,你是覺得抓我比你兒子的傷還要緊?”
許笙歌眼底滿是譏諷,繼續逼問:“這麼看來,你對你兒子的感情也沒有你自己演的那麼真啊!”
一個演字直接戳破了蘇綾的僞裝,她心虛不已,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狡辯!
短暫沉默中,原本指着許笙歌痛斥的衆人一怔,又齊刷刷將懷疑的目光望向蘇綾。
蘇綾大驚失色,恰巧此時,孩童的喊叫更加激烈。
她抓準時機,急忙衝到牀邊,一把握住軒軒的小手,聲淚俱下:“軒軒,你不要怕,媽媽在這裏呢,我會一直陪着你!”
就在那雙罪惡的手觸碰到小手的一剎那,軒軒忽然一驚,猛的縮回手,哭的更大聲了!
看着被掐出紅痕的稚嫩小手,許笙歌眸色漸暗,擡手甩開蘇綾的手,將痛哭的孩童護在懷中。
“許笙歌……”
蘇綾被拽的一個趔趄,穩住身形,睚眥欲裂:“你給我等着!”
眼中劃過奸詐,她憤然轉身來到走廊無人處,掏出手機,惡狠狠的撥通號碼。
就在撥通的瞬間,原本還怒不可遏的女人變臉似的,瞬間嬌柔委屈起來。
發出低低的啜泣:“厲哥哥,你快過來吧,許笙歌……她用開水燙傷了軒軒……”
“什麼?”
男人冷冽且緊繃的聲線穿透聽筒,彷彿帶起一陣旋風:“等着,我現在過去!”
耳邊是嘟嘟的響聲,蘇綾收起手機,紅脣勾起陰笑:“許笙歌,這一次離不離開可由不得你!”
縱使厲君昊對那個賤/人舊情難捨,可看着自己的兒子被燙傷,她不信厲君昊還會把她留在身邊……
屋內,孩童在溫柔的撫慰下哭聲漸弱,醫生處理好軒軒的傷口,沉聲道:“還好燙傷不算嚴重,否則這麼小的孩子若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聽聞不會留疤,許笙歌心口一鬆,又連忙問:“那要多久才能痊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兩週左右就能好,切記不要讓傷口沾水,否則可能會引起感染,傷口也不易癒合。”
醫生囑咐完便被匆匆趕來的護士叫走,病房內只剩下許笙歌與軒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