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歌聞聲,望向扒開人羣走來的男人,眸中怒意流轉,譏諷甚濃:“厲君昊,你居然還有臉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厲君昊神情一滯,可當看到軒軒滿臉紅腫時,冷眸眯起危險的弧度,周身聚起駭人的氣勢。
“你居然還有臉問,身爲孩子的父親,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你這個廢物!”許笙歌冷嗤。
如果說從前他對她所做的一切讓她恨之入骨,那麼如今他對軒軒的置之不理,便讓她更加厭惡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厲君昊黑眸涌動,他並不相信許笙歌會害軒軒,只看軒軒對其親暱便可知。
可若不是許笙歌,難道……
瞳孔微縮,他邁開長腿來到軒軒身邊,蹲下伸手擦拭那滿是淚痕的小臉兒,聲音低緩,生怕嚇着他似的。
“軒軒,你告訴爸爸,到底是誰傷害你?”
軒軒下意識望向蘇綾,可任由嘴脣被咬的泛紫,也不敢說出她的名字。
眼看着厲君昊臉色黑沉,蘇綾大驚失色,猛的上前去搶軒軒,眼神卻惡狠狠的盯着許笙歌,聲音滿是震驚與委屈:“許笙歌,我不在的時候,你到底給軒軒灌了什麼迷魂湯?”
“軒軒還這麼小,你就要教他撒謊來對付自己的母親,你到底居心何在?”
連番的質問沒有讓許笙歌露出半分慌亂,可軒軒卻被嚇得一個激靈,小手死死抓住許笙歌的衣襟。
厲君昊將這細微的動作盡收眼底,眼神陰鷙的不像話。
還不等他斥責,許笙歌卻打掉蘇綾的死死揪住軒軒的手,陡然起身,氣勢凜冽。
“啪!”
清脆的聲響在空蕩的房間傳出迴音,伴着犀利的質問:“你還有臉質問我,你自己對軒軒做了什麼,難道你心裏不清楚?”
“自己的兒子對你畏懼如虎,你也不想想爲什麼!”
此刻,許笙歌的確是怒了。
一想到方纔蘇綾的所作所爲,她的怒火便頂上胸膛,幾乎要將周圍的一切的化爲烏有。
痛感順着臉頰蔓延,蘇綾面目猙獰,發瘋一般的衝上去想要還擊,嘴裏還怨懟的指責:“你胡說!明明是你傷害軒軒,還挑撥我們的母子關係,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厲君昊,你是嫌軒軒受到的驚嚇還不夠多嗎?”
許笙歌根本不理會那如瘋狗般向她衝來的女人,將冷漠的眸子轉向厲君昊。
厲君昊劍眉緊擰,幽深的冷眸掃向蘇綾,冷喝一聲:“你給我住手!”
男人的聲音透着刺骨的寒意與非比常人的氣勢,嚇得蘇綾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神色急轉而下。
她怯懦的拉住男人的衣袖,眼眶頓時紅了,“厲哥哥,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你是知道我的,我怎麼可能對軒軒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
無論如何,她今日必須將傷害軒軒的帽子扣在許笙歌頭上,讓她永遠消失!
“少在這裝模作樣,你要是真關心軒軒,軒軒會對你如此畏懼?”
“你身爲親媽在孩子受傷後不陪在身邊,反倒放任我這個害孩子的真兇留下來照看孩子,自己去接厲君昊,你就是這麼心疼孩子的?”
許笙歌擲地有聲,瞬間將矛頭直指蘇綾。
厲君昊聞言,甩脫拽住他的手,懷疑的目光也鎖定蘇綾。
從軒軒對許笙歌的依賴來看,他並不相信她會做傷害軒軒的事。
反倒是蘇綾每每一靠近,軒軒就害怕的不行。
蘇綾被這麼一盯,忽然覺得呼吸也變得困難。
眼中慌亂一閃而過,她怒指許笙歌,急得滿臉漲紅:“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我自己的孩子我會對他不好,反倒是你居心叵測的接近軒軒和厲哥哥,你根本就是想破壞我們的家庭!”
望着緊張到額頭漸汗的女人,許笙歌一步步邁向她,脣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蘇綾,別以爲沒有監控我就治不了你,你別忘了,那杯子上……可是有指紋的。”
蘇綾瞳孔驟縮,神色驚疑不定。
“砰!”
幾乎就在同時,杯子應聲碎裂,散落一地碎片。
許笙歌一怔,清楚的從蘇綾眼中看到陰險與得意。
可很快,她便反應過來,頗具深意的目光掃向一旁的男人:“杯子碎了一樣可以驗指紋,厲君昊,到底驗不驗你說了算。”
她倒要看一看,厲君昊到底會不會繼續偏袒她。
厲君昊何嘗看不出蘇綾的異樣。
那杯子怎麼可能這麼巧掉在地上,除非是她心虛!
黑眸聚起寒意,他剛欲開口,蘇綾卻尖銳的喊叫卻響了起來,帶着說不出的急切與緊張:“許笙歌,你少在這無的放矢,我在這裏照顧軒軒,那杯子上肯定有我的指紋,你這分明就是嫁禍!”
“你若是識相就給我趕緊滾,永遠不要再出現,否則我就不客氣!”
說完此話,她整個人已經鎮定下來。
對,就算驗出她的指紋也證明不了什麼!
只要她死咬住許笙歌不放,她就沒有翻身的餘地!
許笙歌臉色一僵,顯然沒想到她居然還能辯解,可很快,她便想到了什麼,剛要開口,厲君昊森冷的聲音便響徹屋內:“給我滾!”
此情此景,他心中的天平已經倒向許笙歌,他相信她絕不會做出傷害軒軒的事情。
可蘇綾到底是軒軒的親媽,若真從指紋中查出只有她一人的指紋,他不知道該如何對軒軒說。
難道要說你的媽媽是個惡毒的女人,甚至不配爲人母嗎?
這無異於在那顆幼小且滿是創傷的心臟上撒鹽。
蘇綾震驚的望向面沉如水的男人,聲音變得有些滯澀:“厲哥哥,你……”
她眼中是濃重的不甘,指着許笙歌憤懣道:“該滾的人是她啊,況且軒軒傷得這麼嚴重,我怎麼能離開?”
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經佔據了上峯,爲何厲君昊還是要護着那個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