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換做紀綵鳳,她卻沒了脾氣,還狗腿子似的從包中拿出一份合同,惡狠狠拍在許笙歌面前的紅木茶几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許笙歌斂眸掃了眼那份合同,拿起來翻看了一下,這正是她剛回國時和厲君昊簽署的那份給軒軒治療孤僻症的合同。
只是她不明白,紀綵鳳到底是什麼意思?
將合同放回桌面,她淡然擡眸問:“伯母,您這是什麼意思?”
紀綵鳳慢悠悠的呷了口茶,不去理會她的問題,反而另闢蹊徑道:“這份合同是你和君昊籤的沒錯吧?”
雖然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但許笙歌還是如實道:“是,有什麼問題?”
聞言,紀綵鳳與蘇綾對視一眼,隨即用命令式的口吻道:“既然是這樣就好辦了,從今天開始你必須二十四小時留在這照顧軒軒,不得外出。並且要照顧軒軒的衣食住行,包括做飯打掃屋子還有洗衣服,這些通通都歸你做!”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上位者獨有的銳氣與壓迫,蘇綾想,若是這番話放在她身上,她恐怕會當場崩潰。
眼中劃過陰險,她幸災樂禍的看向許笙歌,看她如何招架。
然而,許笙歌卻淡定自若,只是神色有些下沉,“您這是在威脅我?”
“我這是在通知你。”紀綵鳳淡然的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想她過了一大把年紀,在商場混跡多年,還能讓一個許笙歌翻了天不成。
今天,她就要讓她徹徹底底滾蛋!
“憑什麼?”
眉頭緊擰,許笙歌聲音陡然轉冷:“這份合同是聘請我作爲軒軒的心理治療師的,可不是來做保姆的!”
這種要求根本就是對她的侮辱!
眼看着紀綵鳳臉色陰沉下來,蘇綾洋裝憤怒的起身呵斥:“許笙歌,你怎麼和伯母說話呢,難道你忘了當年伯母是怎麼對你的了嗎,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紀綵鳳是她趕走許笙歌的利器,更是她順利嫁進厲家的大樹,討好她絕對沒壞處。
許笙歌看着眼含惡毒,狐假虎威的女人,眼中滿是不屑與輕蔑。
她怎麼會不明白,這件事定是蘇綾在背後搗的鬼!
剛欲開口呵斥,紀綵鳳卻一把拉住蘇綾,氣定神閒道:“蘇綾,你坐下,我來和她說。”
說完,她睨了眼許笙歌,傲慢道:“許笙歌,你自己看看清楚,合同上可是說你需要照顧軒軒的一切!”
“之前沒讓你做那些是我們的情分,可如今讓你做你也得乖乖給我做,否則就是違約!”
之前她想盡辦法想要趕走許笙歌,可她那個兒子就很鬼迷心竅一樣,根本不聽她的勸告。
既然如此,她也只能另闢蹊徑,拿合同說事。
聽着那擲地有聲的話,許笙歌瞳孔驟然緊縮。
當初籤合同時,她就怕再一次落入厲君昊的陷阱,特意仔仔細細看過不知多少遍,甚至都能將合同默背下來。
可沒想到她們居然揪着“一切”這兩個字給她織造了一個陷阱!
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蘇綾挑唆紀綵鳳的意思,還是厲君昊的意思。
腦海中正快速思索着,蘇綾尖酸刻薄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許笙歌,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這份合同可是具有法律效益的,伯母要你這麼做,完全不過分。”
心中怒意叢生,她當即厲喝出聲:“蘇綾,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在伯母面前白班挑撥,不就是想借伯母的手除掉我嗎?”
“你以爲你那點小心思別人會看不出來嗎?”
合同就擺在面前,雖然紀綵鳳的要求過分,若真打起官司來卻合法,她根本沒有勝算。
在極短的時間內,她想到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戳破蘇綾的心機,讓紀綵鳳看清她的醜惡嘴臉!
話音剛落,原本還耀武揚威的蘇綾臉色頓時一僵,惶恐的看向紀綵鳳,慌忙解釋:“伯母,您、您聽我解釋……”
還未說完,紀綵鳳便揚手打斷她的話:“不必多說。”
蘇綾臉色鐵青,一顆心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這種低級的伎倆也敢往我面前擺,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挑撥離間嗎?”
可下一刻,紀綵鳳的話卻讓她的情緒從驚慌無措瞬間轉爲沾沾自喜,甚至是幸災樂禍!
面對指責,許笙歌一怔。
她怎麼也沒想到,蘇綾居然將紀綵鳳騙得團團轉,還真是手段高明!
事已至此,看來她在多說什麼也是無用,搖了搖頭,鏗鏘道:“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我絕不會屈從這種恥辱的條件!”
說完,她冷眸瞪了蘇綾一眼,憤然離場。
“想走,沒門!”
“給我攔住她!”
可剛打開門,只聽身後一聲厲喝,立在門口的保鏢瞬間圍城人牆,將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許笙歌瞳孔一縮,原來在這等着她呢!
若是放在平時她定然一腳踹倒一個,揚長而去。
可面前的保鏢足足有十人,看身板個個都是練家子,就算她是跆拳道黑帶,也絕不可能在毫髮無傷的情況下順利離開。
心中正思索對策,身後便傳來蘇綾驚人噁心的聲音:“笙歌,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如果你想違約,我們可是可以告你的!”
眼看着門被關上,許笙歌陡然轉身,冷冽的目光直射向蘇綾。
蘇綾卻毫不畏縮,反而迎上她的目光,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還有,你當初可從監獄逃出來的,要是再進去,恐怕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吧?”
“你做夢!”
眸中冷光閃動,許笙歌想起四年前的一切,她恨不得現在就將錄音筆交給警方!
可當年的事還未完全弄清楚,況且這樣做實在她便宜她了。
思及此,她努力壓住心裏即將爆發的火山,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別這麼說嘛,笙歌。”
蘇綾眼中寫滿了惡毒與算計,紅脣輕勾:“合同上寫的明明白白,你難道真的想違約嗎?”
“別和她廢話!”
就在這時,坐在沙發上的理財等忽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起身喝道:“許笙歌,留下來二十四照顧軒軒,否則就給我拿出一千萬違約金,要是都不肯,我現在就送你去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