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許笙歌才反應過來。
眼中的痛惡逐漸消失,她蹲在地上將被摔出來的手機卡撿了起來,又將地面打掃乾淨。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了,要是軒軒再看不到她,恐怕又要哭鬧了。
想着,她也顧不上去買手機,簡單洗漱換了身衣服,便匆匆出門去了。
而此時,厲君昊坐在勞斯勞斯後坐上,神情陰鷙可怖的吩咐:“推掉下面的行程,立刻給我開發佈會。”
林安握住方向盤的手一僵,小心翼翼的提醒:“可是總裁,待會有一個簽約併購需要您親自到場!”
自從許小姐出現後,總裁總是喜怒無常,根本無從捉摸。
也不知道這次又是怎麼了。
“少廢話,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厲君昊神情陰鷙,彷彿有狂風驟雨肆虐着整個車廂。
“我、我現在就辦!”
……
時至下午,蘇綾剛剛結束一個採訪,邁上房車,她靠在座椅上揉了揉額頭,只覺得身心俱疲。
從今早發佈會結束後,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關於她和厲君昊的,甚至有不少人懷疑她和厲君昊之間出現了裂痕,或是即將被甩。
方纔那主持人三句兩句的離不開厲君昊,真是讓人頭大。
剛要休息一會,經紀人蔡姐卻忽的輕咦一聲,隨後又猛吸一口涼氣。
許是最近不順心的事實在太多,蘇綾當即警覺,轉眸看向經紀人手中拿着的手機,惴惴不安的問:“又出什麼事了?”
“這……”
蔡姐面露難色,冷汗霎時冒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見她吭哧吭哧的不說話,蘇綾心頭一緊,二話不說奪過她的手機,湊到自己面前。
可當看到視頻中男人用極爲冰冷的語氣說“婚禮無限期推延”,還有在記者追問原因時,厲君昊卻冷漠的轉身離開時,她如遭雷擊。
“啪嗒!”
手機應聲掉落在腳墊上,如同女人的心也瞬間沉入谷底。
因爲媒體的猜測與不實報道她已經忙的焦頭爛額,可厲君昊如今這樣做,就幾乎斷送了演藝圈的道路!
蔡姐撿起手機,臉上抹過焦急:“現在可怎麼辦啊,那些無良媒體已經開始拿厲總的事大做文章。有說厲總玩膩了是想甩了你的,還有說你揹着厲總偷情,這都是對我們極爲不利的消息啊!”
“厲君昊,他居然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念着男人的名字,她腦海中卻浮現許笙歌的那張臉。
在她看來,這件事一定是許笙歌從中作祟,否則厲君昊怎麼可能在她已經宣佈推遲婚期後又自己開發佈會聲明。
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賤/人!
杏眸中涌出滔天的惱怒與痛恨,她攥緊拳頭,任由指甲深深嵌進皮肉裏,一股殺意肆意瀰漫。
可想到前兩次的失敗,要不是她反應迅速,恐怕進監獄的就不止刀疤男一個。
看來還得想些別的辦法!
高速公路上,一輛白色迷你酷派正飛速行駛着。
而副駕駛上,男人就這麼靜靜凝視着女人,甚至連眼也捨不得多眨一下。
有一瞬,他甚至希望時間可以就此停止,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樣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被這種灼熱深情的目光一直盯着,許笙歌有些許不自在。
反手握住方向盤,她撩了撩髮絲,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走的這麼急,是公司那邊有事嗎?”
“是啊,纔剛離開幾天,就催着我回去。”
蔣塵稍顯無奈,他本還想着這次回來多陪她幾天,可偏偏公司又有急事要他立刻回去。
並未看出男人的心思,許笙歌又有一搭沒一搭的問:“楊帆怎麼沒來送你?”
可剛問完,她自己也發覺有些不對。
蔣塵要走,楊帆怎麼可能不來送,那傢伙肯定是想讓他們倆單獨相處。
真是個餿主意!
“哦,他有事來不了。”
正想着,蔣塵支支吾吾的說着,更加印證了她的想法。
一時間,車廂內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好在機場已經在眼前,找了個車位停下車,兩個人便向機場內走去。
一直來到安檢口,蔣塵腳步一頓,回身看向身後的女人,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捨。
咬了咬脣,他輕喚:“笙歌……”
望着欲言又止的男人,許笙歌心頭一緊,生怕他又會說出什麼語出驚人的話。
故作輕鬆的挑眉,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好了,快進去吧,待會來不及了。”
那種朋友間纔有的動作讓蔣塵渾身一僵,猶豫片刻,他還是說道:“笙歌,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留你一個人在國內,我真的不放心!”
許笙歌眉頭一擰,拒絕道:“蔣塵,這個問題我覺得我們沒有再談的必要,再說國內不是還有楊帆可以幫我嘛,你就不用擔心了。”
覺得自己有些絕情,她又玩笑似的道:“再說,就算我現在想和你走,也來不及啊!”
但竟她驚詫的是,蔣塵居然一臉認真的回答:“來得及。”
一邊說,他一邊從熨的極爲平整的衣服口袋裏掏出兩張飛機票。
看着上面那張上赫然寫着她的名字,許笙歌神色頓時變得複雜。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爲了讓他同她一起出國,居然給她也買了機票!
“笙歌,只要你願意,現在就可以和我一起走!”
正失神,蔣塵溫柔卻堅定不移的聲音低低響起。
猛的回過神,她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滿含深情的眼眸,那雙眼好看極了,彷彿會說話一樣傳達着真切的情意。
可不知爲何,許笙歌就是對這眼神不來電,甚至還覺得有些尷尬。
抿了抿脣,她尷尬的扯動嘴角:“算了,你還是自己回去吧。”
“你這是在拒絕我?”
男人的鍥而不捨超乎她的預料,可許笙歌不敢給他無謂的希望,點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