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無數紛雜的念頭在腦海中不斷涌出,她甚至無法冷靜思考……
而此時,厲君昊已經回到車內。
林安一邊啓動車子,一邊問:“總裁,我們現在要回公司嗎?”
“去笙歌的心理諮詢室。”
厲君昊神色晦暗難明,冷聲道。
林安眼含詫異,下意識問:“去那裏做什麼?”
剛一出口,他才發覺自己實在多嘴。要是平時也就算了,可總裁看樣子心情可是很不好,這不是自己找抽嘛!
正準備捱罵,沒想到厲君昊卻答道:“蒐集證據,還笙歌清白。”
這下,林安更加惴惴不安了。
一般來說,他辦錯事或是說錯話,總裁多說就是罵他兩句,雖然嚇人卻還可以忍受。
可現在他居然回答了他的問題,這……
難道是爲了許小姐的事太過着急,腦子不清楚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心中還是暗鬆一口氣,隨即狗腿的道:“這種事交給我辦就好了,哪裏還需要您親自出馬。”
話音剛落,厲君昊便厲聲道:“少廢話!”
不說別的,單從許笙歌對軒軒的呵護與疼愛來看,她就絕不可能會誘殺孩童。
他必須找出證據,還她心愛的女人清白!
二十分鐘後,勞斯萊斯停靠在路邊。
厲君昊透過車窗看向街邊店鋪,卻看到一輛警車赫然停在心理諮詢室門口,還有警察不斷出去。
心頭一緊,他黑眸閃爍不定,讓人無從捉摸。
林安見狀,有些急促的道:“總裁,看來警察已經在調查取證了,我們怕是一般會進不去啊!”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可他也不相信許小姐會做殺人的勾當。
“先回去,等警察走後派人來查,一個地方也不能放過!”
厲君昊雙眸微眯,抓住扣手的手用力攥了攥,終於還是沒有打開車門,冷冷吩咐。
原本他是想搶在警察前面進到店裏仔細調查一番,可沒想到警察的動作如此之快,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看來只能等警察蒐證後,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二手證據了。
……
關押室裏,許笙歌坐在整個房間僅有的一張牀上,仔細在腦海中翻檢梳理着事情的前因後果,想要從中發現些什麼破綻,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想了半晌,她發覺與那一家三口接觸多日,他們居然沒有露出一丁點破綻。
不過也對,既然有些處心積慮想要害她,又怎麼可能露出破綻讓她察覺。
可現如今她被關押起來,根本沒辦法去證明自己,看來她必須想想辦法!
想着,她神色歸於清明。
陡然起身,她打開房門,對看守在外面的警察道:“警察同志,我想打個電話。”
身邊能信任的人只有嶽紫珊和楊帆,而楊帆身爲偵探,若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有楊帆能做到!
“不行。”
然而,等待她的答案卻是冷冰冰的兩個字。
“憑什麼?”
許笙歌眉頭兀的擰緊,冷冷質問:我現在還不是犯人,難道連打個電話的權利都沒有?”
無論如何,她必須儘快聯繫上楊帆!
年輕的警察有些不耐的喝道:“吵什麼吵,你當警察局是什麼,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許笙歌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方纔太過心急,說話有失妥當。
舒緩了一下焦躁的內心,她心平氣和道:“是這樣的警察同志,我突然被抓緊來家裏人恐怕會以爲我失蹤了,我想給他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請你通融一下可以嗎?”
聞言,警察遲疑了一下,正準備掏出手機。
“笙歌!”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男聲在走廊響徹。
微微一怔,許笙歌正準備接手機的手一抖,驀然回眸望去。
只見楊帆正在李警官的帶領下快步走向她,神情焦急又嚴肅。
緊繃的心絃忽的一鬆,她有些慶幸又遲疑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在警察局?”
“這個待會再說。”
楊帆衝她擺了擺手,隨即對身後道:“李警官,讓我和笙歌單獨聊聊,可以吧?”
作爲偵探,他的工作與警察局有不少交集,辦起事來也顯得如魚得水。
“行,那我先去忙了,有什麼事再叫我。”
李警官熱絡的拍了拍楊帆的肩膀,隨即轉身離開。
見他走遠,楊帆才拉着許笙歌進了關押室,並警覺的關上房門。
看他緊張的神色,明顯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美眸中詫異更甚,她又問:“楊帆,到底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楊帆眉頭緊擰,如實道:“你還不知道吧,你的事已經在網絡上傳開了,現在網上羣情沸騰,你的所有信息幾乎都被人肉出來了!”
聞言,許笙歌猛的回想起當時她被警察帶走時那些在一旁拍攝的人,心中瞭然。
眸光一閃,她忽的想到什麼,忙問:“網上都說什麼?”
楊帆將在網上看到的事情簡單扼要的說了一些:“現在都在傳是你誘殺兒童,致使孩子自殺,還有說你使用心裏催眠的,傳的神乎其神。甚至還有……”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那些難聽到難以啓齒的咒罵,甚至要笙歌去死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可即便她不說,許笙歌心裏也大概猜到了。
網絡暴力一向如此,人們不論真相,只會一味同情弱小,而抨擊另一方。
可她在意的並不是這些,記得警察當時來抓她的時候就連她甚至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網絡上卻一下子傳開了。
這背後一定有隻推手,想要利用輿論的壓力來向警察施壓,從而儘快讓警方定案。
“楊帆,先不管這些,我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眼中劃過暗芒,許笙歌越發覺得時間緊迫,聲音急促:“我現在被關着出不去,這一次,我是否能出去,就只能拜託你了。”
“你放心,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千萬彆着急,我一定會設法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