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得知此事,他就斷定許笙歌是被人蓄意陷害。
而處心積慮想要讓她消失的人無非也就是蘇綾,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別人。
“蘇綾有極大可能,但……厲君昊也不無可能。”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
雖然上次他貌似救了她,這次又堅定的成會替她查明真相。
可就這樣一個腳踩兩隻船,又間接害死她孩子的渣男,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厲君昊,會是他?”摸了摸下巴,楊帆神色遊移不定。
許笙歌微眯雙眸,沉吟道:“只要從他們兩個入手,應該會找到線索。”
“好,那你安心在這裏等着,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含冤入獄!”
楊帆鄭重承諾後不再多留,直接轉身離開。
“等一下!”
對於楊帆,她沒什麼信不過的,可看着那扇即將被關上的門,她忽的想到什麼,忙叫住他。
楊帆回頭詫異問:“怎麼了?”
“沒什麼。”
尷尬的扯動嘴角,許笙歌道:“這件事不要告訴蔣塵。”
要是他知道了,恐怕會即刻飛回來爲她周旋,現在的她實在經受不起這樣的深情厚誼,也不能再這麼繼續虧欠下去。
“好。”
楊帆神色一僵,終於還是點點頭,轉身離去。
雖然他和蔣塵是最鐵的哥們,可事關笙歌,她既然堅持不肯告訴蔣塵,他自然不會多事。
與此同時,蘇綾剛剛下了通告,正坐在房車上準備回家。
靠在舒適的椅背上,她隨手拿起手機,剛一打開就是關於許笙歌的新聞,鋪天蓋地,一條比一條更加勁爆。
甚至被知名媒體點名,若一旦情況屬實,這種誘殺孩童的行徑必須嚴懲不貸,重判以示警告。
看着自己的傑作竟然被醞釀成如今全網羣起而攻之的地步,蘇綾眼中劃過陰險,勾起紅脣似笑非笑道:“掉頭,直接去警察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就不相信許笙歌還有反擊之力。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那張絕望的臉。
真是想想都覺得痛快!
很快,蘇綾花枝招展的來到警察局,經過一番交涉,她推開關押室的門。
掃了眼四周空蕩蕩的房間,蘇綾邁開腳步走了進去,便看到牀上正蜷縮着的女人。
眼中閃過快意,她關上房門,幸災樂禍的道:“笙歌,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居然又看到你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了,還真是命運弄人呢!”
聞言,許笙歌心中毫無波瀾。
她落難,蘇綾若是不過來踩上幾腳,她恐怕還會覺得奇怪呢!
她緩緩起身,將頭髮掖在耳後,睨向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的蛇蠍女人,不屑道:“你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還是來落井下石?”
“笙歌,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
蘇綾望着坐在牀上,神情有些疲倦的女人,故作姿態道: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昔日的姐妹,你怎麼可以這樣惡意揣測我呢?”
那時候也是這樣,她看着籠中之鳥,多年來的怨恨與嫉妒一股腦涌上心頭。
曾經是許家掌上明珠又如何,是厲君昊最愛的女人又如何,還不是要一輩子被囚禁,生不如死。
可誰承想,這個女人居然沒死!
不過沒關係,這一次,她絕不會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蘇綾心中翻騰的邪惡念頭許笙歌無從得知。
“這件事應該是你的傑作吧,爲了讓我消失,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可看着那張美貌卻心底醜陋卑劣的臉,她勾脣一笑,諷刺意味不要太濃。
話音剛落,蘇綾眼中就迸出抑制不住的強烈殺意:“你本來就應該是個死人!”
聞言,許笙歌眉心一動,好整以暇道:“是啊,我曾經也以爲我的生命會終結在四年前。但很可惜,我還活着,活得好好的……”
會心一笑,她晶亮的眸子直視蘇綾,鏗鏘道:“你不是從前的你,而我更不是從前的我,想讓我消失,沒那麼容易!”
這裏是警局,每一個角落應該都有監控吧?
若她能激蘇綾說出實話,那麼進監獄的人就是她!
“少在這大放厥詞,你以爲這一次你還能像四年前那般幸運嗎?”
蘇綾果真惱火起來,惡狠狠道:“我告訴你,絕不可能!”
她一字一頓,每一下都像是要切斷許笙歌的生路,帶着無比強盛的恨意。
“你承認了,四年前的事,牌友今天的事,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
見狀,許笙歌眼中劃過狡黠,陡然站起身,冷冽的目光如咄咄逼人的寒刀:“就因爲我的出現威脅到你的事業和愛情,所以你就如此狠毒的設下圈套想要讓我死!”
面對這種指控,蘇綾渾身一震,惡毒的話語剛要脫出,她卻忽的想到什麼。
神色一凜,她緊張的望向四周,最終在棚頂與牆面的夾角處發現了一枚微型/攝像頭。
斂起神色,她將狠戾的目光轉向許笙歌,紅脣卻勾起快意:“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這一次,你就等着去死吧!”
那脣角的陰笑配上鮮紅的口紅,在漸漸黑沉的屋內顯得格外詭異。
許笙歌眉頭緊擰,這才發覺不知不覺天已經漸漸黑了。就彷彿她那暗無天日的心一般,到處都透露着陰謀與詭譎。
深吸一口氣,摒棄心中的雜念,她再次坐到牀上,扶着牀頭幽幽的道:“好,我等着你讓我死的那一天。”
既然激將法已經被識破,她也沒有必要再和她繼續說下去,一切就交給楊帆吧,相信他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蘇綾看着黑暗中的女人,雖然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可直覺告訴她,許笙歌已經無力迴天,徹底認輸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自心底油然而生,曾經的許家大小姐,那個高高在上,甚至她遙不可及的女人,最後不還是栽倒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