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說完,高跟鞋聲再次響起,女人昂首而去,臨走時還“啪”的一聲打開牆壁上的開關,輕巧道:“還是開着燈吧,以後這樣的光亮,恐怕你再也看不見了!”
強烈的燈光忽然刺入眼睛,令她又片刻閃躲。
可她卻並未在意這一切,仍舊回想着方纔蘇綾的話。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在蘇綾那句話中伯父伯母那幾個字她咬的極重,彷彿帶着什麼隱晦的深意。
略微思索了一陣,還是什麼都沒琢磨出來。
她懷疑可能是自己太過多心,便也沒再繼續。
次日清晨,許笙歌剛剛醒轉,那名高瘦的警察兀的闖了進來,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就押着她向審訊室行去,並將她按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再次被強光照射眼睛,許笙歌瞳孔縮了縮。
望着對面警察在燈光下顯得有些陰沉的面目,她心裏咯噔一下。
這麼急着提審她,難道他們找到她“犯罪”的證據了?
“許笙歌,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趕緊交代你的作案過程和動機!”
思緒剛一轉,高瘦的警察已經率先開口。
眉頭一擰,許笙歌心中有了定論。
看來她猜對了,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警察恐怕不會說出這句話。
從昨天蘇綾的落井下石,她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她在背後做了手腳。
她的動作倒是快,居然讓警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她“犯罪”的確鑿證據!
還真是和當年一樣呢!
雙眸微眯,她鎮定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從沒有做過違法的事情,更沒有害過那個孩子!”
“還敢嘴硬!”
高瘦的警察猛的一拍桌子,眼神變得痛惡起來:“要不是你誘導那孩子自殺,她怎麼會好端端的去跳樓?”
“那個孩子她才七歲,你居然忍心害死她,你還配做人嗎!”
空蕩逼仄的審訊室內,一股極爲強烈的憤懣與憎恨層層迴盪,不斷侵蝕着許笙歌的內心。
兀的擰緊眉頭,她俯身問:“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那個小女孩死了?”
看着她不可置信且焦急的神情,警察眼中劃過冷意。
陡然站起身,他雙手伏在桌上,居高臨下的凝視着許笙歌,猶如上帝的審判:“是啊,那麼年輕的生命就隕落在你手上,這感覺如何?”
“你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聽出話語中濃重的諷刺意味,許笙歌擡眸直視那道犀利的目光,一字一頓道:“我說過,我沒有殺過人!”
見她還不肯承認,警察也有些怒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現在就讓你死個明白!”
一邊說,他一邊從負責記錄的同事手中接過物證,在許笙歌眼前晃了晃,壓抑着憤怒道:“自己看,這是在你工作室櫃子裏發現的可以使人躁鬱的藥,和你最後一次給那孩子開的一模一樣!”
“鐵證如山,你還不認罪嗎?”
許笙歌看着在眼前輕微晃動的物證袋子,裏面裝着一小瓶可以使人躁鬱的藥,終於恍然。
如今看來,竟然是服用了此藥導致的。
可那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怎麼忍心害死自己的孩子?
“這下無話可說了?”
心中正想着,警察冰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以爲你抵死不認,我們沒辦法定你的罪嗎?”
“我告訴你,現在證據確鑿,就是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誘殺了孩童,致使她自殺身亡,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狠狠說完,警察再也給她申辯的機會,立刻示意外面觀察室的兩名警察進來。
緊接着,門被從外面打開,其中一名警察不由分說的給她銬上手銬,想要將她押送至監獄等待法官的審判。
這一切幾乎只在一瞬間,待許笙歌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押送到門口。
她渾身一僵,連忙爲自己申辯:“我是被冤枉的,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而爲,想要陷害我!”
然而她的聲音是那麼無力,根本沒有任何人相信,更沒有人看她一眼。
兩名警察無情的將她向外面押解,不留一絲餘地。
這一刻,許笙歌確實有些慌了。
她沒有想到,警方竟如此快就定案,根本不給楊帆調查的空間。
難道這一次,她又要重蹈當年的覆轍嗎?
不,她絕不能屈服!
即便到了監獄,疑惑是等到庭審,她還是有機會翻案!
這樣想着,她抹去眼中僅存的慌亂,逐漸鎮定下來。
她就不信,蘇綾在背地做了那麼多惡行,就一點線索都沒有!
可就在一行三人即將走出警察局大廳時,一個男人莽撞的闖了進來,差點沒撞在許笙歌身上。
愕然擡眸,就看到楊帆那張滿是焦急的臉,和他額頭不斷往下淌的汗珠。
不等她開口,楊帆急忙對兩名警察道:“警官,這件事還有疑點,你們不能就這麼草草結案!”
若是換做旁人這樣說,警察一定會按妨礙公務論罪處置。
可楊帆是警察局的老熟人,大家都知道他是有名的偵探,爲警方破案提供過不少線索。
因此,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便讓人有幾分信服。
兩名警察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問:“你有什麼證據?”
楊帆揚了揚手裏的檔案袋,篤定道:“我當然有證據,把你們林隊長叫出來,我和他說。”
聞言,許笙歌一怔。
她怎麼也沒想到,楊帆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找到證據!
一種油然而生的感激與喜悅涌上心頭,看來她不用再一次體驗監獄的生活了。
正想着,那名高瘦的警察已經聞訊趕來,陰沉的臉上罕見露出一絲笑意:“是楊帆啊,先跟我進來吧,我讓我看看你的證據。”
說完,他便迎着楊帆往裏面走。
可楊帆卻停住腳步,轉頭看了眼許笙歌,沉聲問:“笙歌和這起案件有關,是不是可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