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當紅明星私下裏穿着都十分低調,生怕被人認出來,打擾到自己的休閒時光。
可這個女人卻虛榮的很,恨不得所有人都來找她簽名纔好!
瞥了她一眼,許笙歌嘴角掀起譏笑。
蘇綾並未看出她的神色,十分做作的摘下墨鏡坐到她對面,挑眉問:“說吧,找我什麼事?”
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態好像她已經掌握一切般,令人看了就覺得厭惡。
若不是必須,她真不想看到這張臉。
不慌不忙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如鷹隼般的目光陡然瞥向蘇綾,幽幽的問:“我上次出事是你找人做的吧?”
“什麼?”
蘇綾一怔,頓時有些慌亂:“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她實在沒想到,她剛坐下,許笙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懷疑上次額車禍是她做的。
她明明謹小慎微,她怎麼會懷疑上她?
看穿她的心虛和遲疑,許笙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果真是她做的。
不過那件事她確實做的不露任何痕跡,就連林隊長也說只能算作意外,她也沒法追究。
不過她今日叫她過來並不是爲了追究之前的事,但這件事卻是一個契機,沒準可能幫她辦成另一件事。
心念飛轉,許笙歌將咖啡杯放在托盤中,俯身向前,似笑非笑的問:“我的車在路上開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出車禍,你當真不明白?”
她的聲音一如往常,可蘇綾卻忽然覺得一股寒意重提而來,激的她寒毛直豎,憑空生出一陣寒意。
心虛的吞嚥一下,她強忍住那股龐大的寒意,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常態:“你自己的車剎車除了問題,我怎麼會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有病吧!”
聞言,許笙歌眼中劃過譏諷,咄咄逼人道:“我可從沒說過我的車是剎車出了問題,要不是你派人動的手,你怎麼會知道?”
她還以爲蘇綾有多厲害,不過也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
被這麼一嚇,居然就不打自招,虧得她當年被她弄得那麼悽慘,還差點死掉,還真是可笑至極!
“我……”
渾身一僵,蘇綾頓時瞪大雙眼,在心中暗罵自己多嘴。
但很快,她便鎮定下來,佯裝無辜道:“我那是聽君昊說的,有問題嗎?”
“蘇綾,別裝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嗎?”
許笙歌勾脣輕笑,言之鑿鑿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手上有不少證據。我今天來找你,是給你機會,你要是不珍惜……”
咂了咂嘴,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望向蘇綾的目光充滿了憐憫,好像上帝對犯了錯的人的審視。
不知爲何,蘇綾看着她的目光,瞬間有些心慌意亂,渾身汗毛倒豎,彷彿置身寒潭般,渾身冰涼的不像話。
不少證據?
她到底發現了什麼?
是這次車禍,還是之前的陷害,亦或是當年厲念穎的死?
一瞬間,曾經對許笙歌做過的所有壞事衝上腦海,她幾乎無法思考。
許笙歌靜靜望着蘇綾恐慌的神情,美眸中不屑一閃而過。
覺得時機到了,她緩緩起身,一步步邁向蘇綾。
一直來到她身後,許笙歌俯身湊近她的臉,聲音低沉危險:“那應該問你自己到底都對我做了什麼?”
就在說話的同時,她擡手從蘇綾背後的緊身裙上拿下一根頭髮,小心翼翼裝進事先準備好的盒子。
這一切的動作輕極了,蘇綾絲毫沒有察覺,完全被許笙歌的話吸引。
雖然聲音已停,可蘇綾耳邊卻一直迴盪着那句話,彷彿魔音不斷侵襲着她的大腦,讓她頭皮發麻。
“啊!”
愣了半晌,她僵硬的轉過臉,當看到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時,她尖叫着從作爲上蹦起來,猶如看到了魔鬼一般。
的確,在之前的四年裏,她一直堅定的以爲許笙歌已經沉海而亡了。
無數個夜裏,她曾做着同樣的噩夢,夢中許笙歌臉色慘白浮腫,一雙眼睛在黑夜中泛着不似人類的幽幽綠光,可滴出的血卻鮮紅鮮紅的,裏面寫滿了痛恨與幽怨。
雖然她總是一言不發,可蘇綾卻覺得她彷彿再說,“你爲什麼要害我,我可是真心把你當好姐妹,爲什麼要害死我?”
那種直擊靈魂的質問常常讓她從夢中驚醒,之後便是徹夜難眠。
方纔那一眼,她有種幻覺,好像許笙歌早就已經死了,而如今出現的這個人正是來向她索命的厲鬼!
尖叫響起的同時,咖啡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她們這邊,隨後又各自低下頭,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許笙歌嘴角卻掀起譏諷,看來這個女人雖然壞事做盡,卻也並非無所畏懼。
不過此時的她沒有閒心去理會她極度惶恐的內心,幽幽道:“蘇綾,好自爲之吧。”
說完,她看了不看她一眼,從包裏拿出錢放在桌角,颯然離去。
而蘇綾仍舊僵直在原地,待她醒過神來,許笙歌早已消失在外面的街道上。
眉頭兀的擰緊,她眼中的惶恐被疑惑和憤怒取代。
以許笙歌如今的性子,她手上要是握有實錘,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看來她又被那個該死的女人耍了!
畫着精緻濃妝的臉上涌出滔天的怒意,她擡手想要打翻桌上的咖啡。
卻驟然發覺這是在公共場合,若被人發現她的身份傳到網上,恐怕又是一場輿論風暴。
憤恨的垂下手,忽的,她好似想到什麼,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許笙歌今日叫她來,只是嚇唬了她一番就走了,這根本不符合她的做事風格。
她今天特意將她叫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可想了半晌,她仍舊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
蘇綾不耐的從包裏拿出電話,剛想掛斷,卻發現是紀綵鳳打來的。
斂起渾身的戾氣,她將電話放在耳側,聲音瞬間柔緩:“伯母,是您啊,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