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心中只想着姐姐,想讓她快點過來解救她。
於他而言,姐姐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只有她才能保護他,帶給她媽媽一樣的溫暖。
“好啊,你們一個兩個都對那個賤人死心塌地,那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蘇綾實在是氣急,一想到自己爲厲君昊和軒軒付出了那麼多,可這父子倆的心裏卻只有許笙歌,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她就氣到爆炸。
面容扭曲,她高高揚起手,眼看竟是要打軒軒。
無論如何,她必須讓軒軒替她求情,只有這個孩子才能讓她重回厲君昊身邊。
既然軟的不喫,她只能故技重施,來硬的了!
她就不信,她還治不了一個才四歲的小崽子!
冷風呼嘯而過,從衣領鑽進弱小的身軀。軒軒滿眼驚恐的想要向後退,奈何衣領被那隻纖瘦卻有力的手死死攥着,根本掙脫不開。
這一刻,從前的恐怖記憶再一次涌上心頭,如同溺水着沉在海底,根本無法呼吸。
就在那狠狠一巴掌即將落下時,門口傳來鑰匙捅進鎖芯轉動的聲音。
蘇綾還來不及恐慌,下一秒,許笙歌已經推門而入。
當看到樓梯處背對着她,正欲拍向孩童的邪惡手掌時,許笙歌瞳孔驟縮。
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衝過去,以迅雷之勢擒住那即將落下的手腕,狠狠一甩。
“啊!”
伴着慘叫,蘇綾重心一個不穩,狠狠摔了個大馬趴,差點沒把門牙磕碎。
軒軒被這種場面深深震撼。
這一刻,他覺得姐姐周身都被聖潔的光環圍繞,彷彿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天使!
“軒軒,姐姐來晚了,你沒事吧?”
許笙歌看也沒看慘叫的蘇綾,一把抱住幼小無助的軒軒,一邊輕撫他的臉,一邊仔細檢查他的全身。
剛撩開他的上衣,就看到孩童腰部長條狀的淤青,那正是方纔蘇綾將他推搡在地,磕在臺階上留下的痕跡。
望着大片的淤青,許笙歌眼中怒火中燒,一手拉住孩童的還在發顫的小手,另一隻手怒指仍躺在大理石地板上神情痛苦的女人,聲音透着無邊寒意:“你居然還敢對孩子動手,我看你得到的教訓還是不夠!”
其實她早就料到,蘇綾絕不會放棄眼看就要到手的一切,更不可能善罷甘休。
她曾設想過她會用何種方式報復她,可她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又對軒軒伸出魔爪。
這無疑觸怒了她的底線!
蘇綾原本反應不及,可聽到她的話,心中頓時火氣。
從地上爬起來,擡手抹了把被牙齒磕破的嘴角,她根本顧不得手上的鮮血,惡狠狠的道:“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軒軒是我的孩子,我願意對他如何就如何,還由不得你這個外人插手!”
是啊,從許笙歌的角度看來,她的確是個外人。
可對於軒軒的心疼再次已經蓋過所有的一切。
“你又愛我好到哪裏去?”
蘇綾被戳中痛處,恨意與惡毒在眼中翻覆:“許笙歌,別以爲你使了那種惡毒的伎倆就能取代我成爲厲家夫人。”
“我告訴你,厲君昊和軒軒都是我的,你休想搶走屬於我的一切!”
說此話時,她高仰起頭,像是想從氣勢上下壓倒許笙歌,從而讓她打消對厲君昊的念頭似的。
可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的慌亂以及恐懼。
這麼多年來,厲君昊心裏從來只有許笙歌一個女人。如今她又被退婚,若再不抓緊時間挽回厲君昊,恐怕就在沒有機會了!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許笙歌回答她的只有一句帶着極強蔑視的話語。
於她而言,蘇綾與她早已勢同水火,她根本沒有必要向她解釋她根本不可能和厲君昊在一起。
即便她說了,蘇綾也絕對不會相信。
既然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撕破臉!
蘇綾雙眼冒火,怨毒的盯着許笙歌半晌,對這個女人卻沒有一丁點辦法。
忽的,她眸光轉向被許笙歌牽着的軒軒,一把拉住他的另一隻手臂,威脅似的逼問:“你說,你到底是要我還是要這個賤/人?”
軒軒手腕一痛,下意識對上那雙恐怖的雙眼,嚇得渾身亂顫,哪裏還說得出半個字。
只能將祈求的目光轉向姐姐,希望姐姐能夠解救他。
“你給我放開軒軒!”
望着軒軒大眼睛中閃爍的惶恐,許笙歌眉頭一擰,劈手打掉蘇綾的手,聲音陡然犀利:“蘇綾,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日後再敢動軒軒一下,我要你生不如死!”
蘇綾猝不及防,只覺得手臂傳來一陣劇痛,疼到她幾乎喪失了語言能力。
“許笙歌,你不要欺人太甚!”
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勸,她眼中的憤怒幾乎要化作實質,帶着燒燬一切的滔天戾氣,伸出雙手惡狠狠衝向許笙歌。
那一瞬間的瘋狂,看起來又是要掐住她的脖頸。
哼~
眼看着癲狂的女人接近,許笙歌卻不屑冷嗤,如上次一般,快速擡腳踹向她的小腹,口中冷冷道:“自不量力!”
自她回國後,她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收拾蘇綾了。
沒想到她卻這麼蠢,居然還敢對她動手!
此時,軒軒已經徹底驚呆了,仰頭望着許笙歌的眼眸中滿是崇拜。
可許笙歌望着他的目光,心中只有心疼。
蘇綾這四年來到底對軒軒都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纔會讓他連自己的母親被打都無動於衷。
越想越覺得蘇綾實在可惡,她冷眸凝視向痛苦捂着腹部在地上呻/吟的女人,又道:“蘇綾,你現在和厲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從此以後不要讓我再在這裏看到你,否則……”
故意頓了頓,她一字一頓道:“你就等着厲君昊對你懲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