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吉光靈探 >第二十九章 輪盤賭(中)
    “時間到了,看來這一輪沒有輸家。”張輝收回瞭望着手錶的目光,“那麼,我們開始下一輪的賭局吧。”他說。

    桌上只剩下了6杯酒,其中一杯含有足量的氰化物,一旦喝下肚子,在這個山谷裏,那是絕對沒救了。

    化身爲“小麗”的豔屍,在我們三人說話的時間內,就這麼安靜地坐在一旁,一張慘白的面孔,面上是僵硬而詭異的微笑,一聲不吭,連胸口的呼吸起伏都沒有,宛如紙紮的人偶。

    我定了定神:“之前你好像說我也有機會參與,要怎麼玩”

    “對面的黃老闆,我們的規矩還是一樣五分鐘,想不起我是誰,就喝一杯。”他說完就轉向我,“我們單獨玩。”

    “好。”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我,一個問題一杯酒。”張輝說道。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六隻酒杯,:“很公道。”

    其實,依照現在的情況,我和六指實際上是砧板上的兩塊肉,隨便張輝怎麼下刀,可他偏偏提了一個相對較爲寬鬆的遊戲規則,所以,我這條評論真的是發自內心。

    而坐在我右手邊的六指,額頭又開始流汗,他看着手臂上爬滿的黑金環蜂,張了好幾次口,才終於鼓起勇氣道:“沒有新的提示,我怎麼猜”

    這一句話一出,就連我都有點對六指這個所謂的“道上大哥”低看了一眼,心想錢真是好啊,只是靠着多金,這麼一個廢物居然就能穩穩壓住李逸一頭,而且是連續這麼多年我都爲李逸抱屈

    “呵呵,當初我帶着借來二十萬高利貸,在你的賭場裏輸個精光時,可沒人提醒我,那張賭桌上只有我我一個真正的賭徒,其他兩個人全是你的託,你們是設了局等我一頭鑽進去,讓我萬劫不復啊”

    張輝語氣中一開始還帶着笑意,說到最後一句時,雙手已經下意識地死死扣住了桌面,脖子上青筋暴起,恨意滿溢。

    六指頓時畏縮,不敢再開口。

    我接口問道:“我也有個疑問假如我不想問問題呢就可以不喝酒嗎”

    “必須問。”張輝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你們兩個今天一定得陪我玩完這一局,我說了,只要贏過我,就有一線生機。別想拖延時間,山谷外面那些警察救不了你們。”

    開玩笑,就算那些黑金環蜂是蟄不了人的西貝貨,但我對面可是坐了一個小麗,只需要張輝一聲令下,小麗就能將我和六指生吞活剝了。

    走進山谷之前,我便已經考慮清楚,就算是冒着極大危險,我也放過任何有關k的消息逃避是無用的,因爲我背上的虺紋是如附骨之疽一般的存在,令我不得不去面對。

    而時間對我而言,也是極爲寶貴的東西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我背上的虺紋會發作,使我如喬振邦一般,莫名其妙就身死命殞。

    在那些冥冥之中的無形、強大、可怖的存在眼中,我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人,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冥冥衆生中的一員,普通到根本不會有任何記憶點。

    大象不會在意自己是否踩死了一隻螞蟻,它甚至都意識不到,自己無意中的一步,已經毀滅了一個同等的生命體。

    但作爲螞蟻的我,不得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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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聖人說過:死生亦大矣,雖天地覆墜,亦將不與之遺。

    生死都是大事,就算天覆地陷,也將永恆存在。

    我怎麼能不在意

    我沉吟了一會,鄭重開口問道:“k讓你帶給我什麼信息”

    我沒有問張輝和k的關係,也沒有問k的目的,我這麼問,是不給張輝耍無賴的機會,他只能乾乾脆脆的將我最想要知道的關鍵信息如實複述給我。

    張輝倒是毫不含糊就回答了我:“k預料到了你一定會這麼問。”

    他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摺好的紙條:“信息就在這張紙條裏,你喝一杯,我就把紙條給你。”

    “好。”

    終究是要有這麼一着,我也早就暗暗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設,此時毫不猶豫地邊伸出了手去,直接將一杯酒端在了手裏。

    但就在我端起酒杯的一瞬間,我突然感覺胸口處一陣火熱

    那塊血玉在此時再次發燙起來

    我頓時心中一凜之前在山坡上,我和老刀都吸入了毒霧,那時候我佩戴在胸前的血玉也是一陣發熱,然後就替我解除了被吸入體內的毒霧,難道現在又是

    不,其中還是有着細微的區別。

    現在我胸口的血玉遠遠比我吸入毒霧時要火燙得多,直接接觸血玉的那一片皮膚,簡直像是快要燒灼起來

    另一個猜測立刻在我腦中電光閃現或許這是警告

    我手裏端着的這杯酒,就是桌上唯一一杯含有致命劑量氰化物的酒

    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原本如死寂的人偶一般安靜坐在我對面的小麗,突然間擡起了頭,目光直射向我的胸口處,好像發現了血玉的存在。

    我腦海中心念電轉,這些想法和猜測都是在一瞬間閃過,然後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放下了酒杯。

    血玉的溫度,在一個令我快要忍受不住痛呼出聲的節點,冷卻了下來。

    小麗那張慘白而面無表情的臉上,目光停滯了一瞬,她歪着頭,像是在繼續感受着什麼,最終還是微微低下了頭去,變回了既不言語也不動彈的人偶。

    我背心在那一瞬間便已經溼透,兩邊太陽穴的動脈臌脹到快要爆裂,撲撲猛跳,一滴冷汗從我額間流下,順着鼻尖滴在了木質的桌面上,濺出一塊圓形溼影。

    “怎麼了,怕了”張輝看着我,嗤笑出聲。

    “我說不怕,你信嗎”我聽張輝這麼說,暗暗鬆了大口氣幸虧沒被他發現什麼異樣。

    “怕就對了,但還是得喝。”

    “我想換一杯,可以嗎”

    張輝不耐煩的一揮手:“隨便,不要再浪費時間”

    我端起了相鄰的另一杯酒。

    胸口血玉的溫度毫無變化。

    我放下心來,將酒杯送到嘴邊,微微一仰頭。

    酒液微酸帶澀,感覺不到什麼果香,到底不是什麼好酒,而且其中有一股很明顯的苦杏仁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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