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國內當時出現了以顧頡剛爲首的“疑古派”,以古史辯爲中心論據,提出了“東周以上無史論”的觀點,否定三皇五帝時期的歷史,一時風靡學界。
而徐旭生不但撰寫了中國古史傳說時代爲回擊,而且在之後真的找到併發掘了“夏墟”,將中國歷史在考古學的範疇,不容置疑地上溯了差不多一千年。
1926年底,瑞典聞名探險家、地輿學家文雅赫定博士,帶領一個大型遠征隊,預備到我國西北部進行科學查詢。
其時,北洋軍閥政府與文雅赫定簽訂了不平等協議,其間規則禁絕我國科學家參與,收集品悉數運到國外。
協議內容傳出,全國輿論譁然。
北京十幾個學術團體,聯合建立了我國學術團體協會,宣佈誓言表明反對,並派徐旭生和劉半農等爲代表,經與文雅赫定重複商洽,總算達到新的協議。
協議組建了“西北科學查詢團”,分爲中外兩方團隊。
徐旭生辭去北大教務長的職務,擔任中方團長,外放團長則正是文雅赫定,這也是我國史上第一個中外協作的科學考察團。
沈棠之聽完,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靈探,怎麼會懂那麼多考古的知識,難不成你兼職是個盜墓的”
我爲之絕倒,從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將放在桌上的一本舊書拿了過來。
“看看這個,你們就明白了。”
老刀看了一眼我扔在茶几上的舊書,念出了書名:“徐旭生西遊日記”
“前段日子不是修繕房子,搬了兩回家嗎翻出我師父的一堆舊書,這本書我拿來當睡前讀物的。我剛纔說的那些,都在這本書的再版序言裏,誰知道這麼巧,現學現用了。”
“難怪呢,我還以爲你小子一下了學富五車了,什麼都知道。”老刀嘖嘖兩聲,“原來是老爺子顯靈。”
“這本書,被譽爲是我國考古界的開荒之作,我差不多已經讀完了按照這本書的記載,徐旭生和文雅赫定,應該只有一次組成合作科考團的經歷,我還不能確定,是否就是這本日記本中記載的這一次。”
沈棠之點點頭:“你繼續往下看。”
我翻開了第二篇日記。
日記之二
19##年#月九日,天氣晴朗
四點鐘起,五點半起身。
我們步入這片大漠之中,已經七天,依然看不見不見荒原的盡頭,我幾乎要開始懷疑,我們是否已經走錯了路徑。
但是,指南針顯示的方向是正確的,經緯儀測定的結果,參照了地圖之後,也基本吻合。
每日間我們大約只能行進不到十公里,因爲補給缺乏,必須節省,駱駝太餓了,路中每遇到好草,就要停下來讓駱駝喫一些,加上陽光猛烈,一過早上十點,就曬得人要暈倒,於是整個隊伍停停走走,行進得十分緩慢。
之前我已經懷疑赫定博士,但這幾天,他們沒有什麼異樣情況。
他不但要率領、統合中外的團隊,而且還挑燈夜讀,將漢書、後漢書、晉書、隋書、後唐書中的“地理志”部分和“西域傳”部分檢出、反覆翻閱我明白他是在尋找##存在的痕跡,這是他的夙願。
康世明因爲傷勢嚴重,在昨天過世了,外方團隊的一個荷蘭冒險家,名叫法蘭的,也因爲連續的高燒,最終導致脫水性休克死亡。
我們將兩人的遺體埋在了一座土丘的背陰面,並做下了記號,以待之後若有需要,可以將骨殖移走。
整個遠征隊的士氣有些受到影響,最重要的是,我們攜帶的水即將告罄,假如我們的嚮導在之後幾天內不能找到他說的那片綠洲,我們全部人都可能死在這片荒原裏。
午餐時,紹武悄悄問我,我們在###遇到的那些怪蛇,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絕不相信,荒漠之中能生存如此巨大的蛇類。
我一如以往,託說這是幻覺,如同海市蜃樓一樣,康世明是自己摔倒受傷,而法蘭是病逝,都和什麼怪蛇沒有聯繫。
紹武質問我:那屬於前隊的20多人,是怎麼消失的
我依舊以迷路走失爲藉口,打發走了紹武,我覺得他的眼神越來越令我感到可怕,其中有一種神經質的瘋狂,在不停滋生。
我不可以告訴他真相,前隊倖存的三個人中,法蘭已經死了,另外兩個蒙古人變得有點瘋瘋癲癲的幸好我們的團員聽不懂蒙古語,他們有好幾次失言。
前幾天有駱駝走失的時候,赫定博士安排了三個蒙古人去尋找駱駝,其中就有那兩個倖存者。
但現在爲止,尋找駱駝的人沒有任何消息。
我開始有點明白了赫定博士的用意,但我不會揭穿他,因爲這是必須做的,整個遠征隊不能崩潰。
現在,知道這個祕密的人,只剩下絕對安全的、有限的幾人。
也許,紹武的事情,我該和赫定博士商議一下
第二篇日記到此結束。
看完之後,我開始有點背脊發熱我現在已經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本牛皮日記本中記載的事情,和徐旭生西遊日記中記載的西北考察記錄,完全是兩回事
在日記中,科考團隊遇到一件恐怖的事情,導致整個“前隊”幾乎全軍覆滅,而更爲恐怖的是,爲了掩蓋這個“祕密”,日記中的“我”和文雅赫定,竟然開始故意設計害死知情者
日記中提到的“怪蛇”,就是那個“紹武”絕不相信“荒漠之中能生存如此巨大的蛇類”嗎那究竟是什麼
主角和文雅赫定不惜以人命爲代價,也要掩蓋的“祕密”,又是什麼
但是,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另一個更加龐大的疑問陡然佔據了我整個腦海
他們究竟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