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吉光靈探 >第四十一章 蛇變
    這一路上,我們已經遇到了很多曾經在徐旭生的日記上記載的怪物和怪事,我不禁開始懷疑,徐旭生當年參加的那個探險隊,他們在尋找的東西,難道也和“天海之國”的遺蹟有關

    但他們是在戈壁沙漠之中尋找,而我們現在卻身在無垠的喜馬拉雅雪山,兩者遠隔萬里,難道也有聯繫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沈棠之走近我身邊,小聲提醒我:“世界之蛇。”

    我頓時恍然沒錯,如果是這樣的話,算是能夠解釋得通。

    傳說中世界之蛇首尾相咬合,就可以圍繞世界一圈,所以,它的蹤跡出現在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值得奇怪。

    洛布在吐光了黑水之後,除了有些虛弱之外,便沒有什麼大礙,休息了一會就可以在雅禮和波切的攙扶下行動。

    我和老刀嘗試打開玉匣,卻發現這個玉匣居然是一整塊玉,渾然一體,根本沒有拼合的痕跡。

    但我們搖動玉匣,卻能明顯感覺出裏面放着什麼東西,而且用強光手電照射的話,還能隱約透過青玉,看清楚裏面是一件二指來寬、盾形的小物件。

    但既然無法打開,我們暫時也狠不下心將一整塊天青玉露切開,就只能先不去管它,我將玉匣交給老刀,繼續由他保管,老刀笑嘻嘻地接過去,將玉匣塞進了登山服內,貼身藏好。

    此時時間已經到了夜晚的八點,冰川之內的溫度開始明顯降低,我登山服的一隻袖子還在婆羅浮屠那邊被着魔的海德撕成了碎片,整條胳膊都露在外面,等到午夜氣溫驟降的時候,恐怕真的要凍壞。

    這時節,沒法顧忌什麼對屍體尊不尊重,我只能從已經變成的屍體的法拉多身上想辦法他的上衣我怕沾有毒液,只能剪下他的一隻褲腳,然後用繩子紮在我的手臂上,算是做了一隻袖子。

    法拉多的屍體我們沒辦法處理,只能再剪下他身上一片登山服,給他臉上蓋了一層,算是讓他安息。

    我們眼下必須儘快走出這裏,不然到了午夜,我們這些人沒有帳篷,繼續在冰川底下待着,就算不被凍成冰棍,也夠喫一壺的。

    丹增卡瓦也明白這一點,嚴令大家必須加速趕路。我們運氣不錯,走出一公里之後,又出現了數條分岔的冰川裂縫,我們鑽進了一條直線向西的冰縫之中,到了晚上十一點,我們終於看到了褐色的山岩。

    但此時寒風已經在上面的冰蓋上如怪獸一般呼嘯,我們在底下的冰縫裏,由於過堂風效應,寒風不禁沒有減弱,反而是更加狂猛。

    凜冽的午夜寒風颳到臉上,像是一把把利刃,讓人幾乎要懷疑自己的皮膚已經千瘡百孔,我們雖然穿着登山服,可還是感覺徹骨的冷風不停往衣服裏灌進來。

    更加令我們崩潰的是,沒過一會兒,風中居然開始夾雜起了細碎的冰渣和雪花。

    老刀縮着脖子,用手電照了照身後長長的冰縫,只見光柱之中是點點銀白,而且雪勢明顯開始變大了。

    “不行啊,阿吉,這雪看來是要下大了,原本我們還有可能在冰縫下面捱過一個晚上,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老刀說。

    丹增卡瓦轉頭問洛布:“洛布,我們之中你最有經驗,你怎麼看”

    洛布早已經和雅禮兩人在注意風勢,他看了一眼雅禮,後者朝她點點頭,他咳嗽了兩下,說道:“咳咳,楊先生說的不錯,後半夜可能會有一場暴風雪,我們繼續待在冰縫下面實在太危險了。”

    一聽到“暴風雪”,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好看我們已經在道拉吉里峯上面經歷過了一次暴風雪,明白那是多麼的可怕,但在當時我們有帳篷作爲庇護,而且地勢是在山脊附近,只需要記得按時剷掉帳篷上的積雪就不會被活埋。

    可現在我們是在冰縫裏面,到時候大雪一降下來,我們連個可供騰挪的地方都沒有,最後肯定會凍死在雪堆裏。

    丹增卡瓦用手電向上照射冰縫已經到了盡頭,我們面前是一堵山岩,距離冰川頂部大約有一百多米。

    “洛布、還有你們這位英國朋友,怎麼樣,能爬上去嗎”丹增卡瓦問道。

    洛布首先表示必須拼一把,海德這一路都由我們其他三人輪流攙扶,倒也養了點力氣,既然兩個傷員都沒問題,我們立刻行動。

    還是和當初過冰湖一樣的辦法,所有人綁在同一條安全繩上,另外再繫上第二根安全繩,沿途打上巖釘,這樣安全性就要大大增加。

    但我們爬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最爲棘手的問題其實還是風,此時暴風雪已經初見雛形,風力再次大增,而且挾裹着大片的雪花和細小冰雹,我們所有人都需要花費更多的力氣去保持身體平衡,才能保證不被大風颳走。

    “阿吉,你這傢伙倒是加把勁爬啊,再這麼下去,老子都要被風乾成凍屍了。”

    老刀的聲音斷續着從風中傳來,並且止不住打顫。

    我回頭道:“我也想爬快點,可前面停住了啊”轉頭向上喊道,“波切,怎麼回事爲什麼停住了”

    波切沒有回答我,不一會兒我直接爬到了波切的位置上面是一塊凸起的岩石,大概有一平米的地方可供歇腳,但此時居然已經有三個人待在那裏。

    其中我看見有一人還是背靠着山壁坐在巖面上,我心中泛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問道:“怎麼了”

    “洛布他不行了”

    回答我的是雅禮,他正從洛布身上解下系在安全繩上的繩結。

    我急忙按亮了掛在胸前的手電,只見洛布直挺挺躺在巖面上,滿臉都結上白色的冰晶,只有微弱的白氣從口中呼出,漸漸出氣多進氣少,進入了彌留之際,雅禮將耳朵湊近了洛布的嘴邊,想聽他的最後遺言。

    波切道:“我爬上了這片岩石後,發現洛布已經坐在上面,整個人連手都擡不動了”

    我頓時明白過來,洛布剛纔已經是迴光返照,但爲了不再途中墜落,給其他人帶來危險,他是咬着牙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才爬上了這片突出的岩石,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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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終於油盡燈枯,一坐下之後就再也沒法重新站起來了。

    我們在進入喜馬拉雅山區之前,就已經聽說過一些有關雪山的故事,有很多人在登頂的過程中,忽然發現自己的某個隊友趴在雪地裏就不動了,最終沉默地在冰冷的山脊上死去。

    此時雅禮已經將解下了洛布身上的繩索,然後將洛布的屍體安放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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