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醫,你別想阻止我,我還有好幾副藥呢!”秦語惡狠狠的說道。
小醫也不甘示弱,語氣低沉平靜:“小醫催吐秦語,非常方便,比鼻腔導管洗胃還方便。”
秦語:……
小醫:“只要你還想再嘗試一次。”
她吐得太難受了,這輩子都不想有第二次。
她原以爲綁定醫療艙,是她最強悍的金手指,是無敵外掛。
現在才知,也不盡然,“外掛”也可能是把雙刃劍。
既然吃藥不行,秦語很快就想到了點穴按摩促使宮縮流掉的辦法。
雖然自己給自己點穴按摩,不太方便,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
秦語半夜醒來,她琢磨着小醫這會兒可能已經“休眠”了。
她立刻掀被子坐起來,咬牙朝自己穴位按去。
“誒……”
她手指綿軟無力,按下去的穴位別說酸沉感了,壓根兒就沒一點兒感覺。
秦語不甘心,又試了幾次。
她的兩隻手綿軟像麪條一樣,她再遲鈍,再不清醒,也該明白了。
“小醫,你……”
“秦語,孕婦需要充足睡眠,別白費心思了。”
秦語氣哼哼的躺下睡覺。
她有情緒,渾身燥熱,翻來覆去睡不着。
後來她太累了,終於睡着。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秦語做夢了,她夢見自己嫁給了襄王楚玉珏。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楚玉珏紅着眼睛瞪着她,活像一隻喫人的兇獸。
“我沒碰過你,你爲什麼會有孕?你肚子裏的野種,究竟是誰的?”
秦語搖頭,無助地說,不知道。
楚玉珏捏着拳頭,臉都綠了,“好你個秦良玉,敢給本王戴綠帽子?你真是活膩了!”
隨後她就被軟禁在襄王府的一個院宇中。
她肚子越來越大,直到滿了五個月。
楚玉珏又來了,他帶着一柄尖刀,刨開她的肚子,取出已經成形的胎兒。
他高高舉起匕首,刀尖對着胎兒的心口,猛地紮下。
“啊——”
秦語驚叫着醒來,渾身溼淋淋的,如同水裏撈上來的。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冬梅跑進來。
跑得太急,她被地毯絆了一下,栽了個跟頭,手上的皮都蹭破了。
秦語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小醫,讀取到我的夢境了嗎?那不是夢,那是等着我的現實……”
“你百般阻撓我,我就會落入那樣的境地!”
“難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小醫良久的沉默。
秦語披衣起身,給冬梅擦了藥,安慰說自己沒事,只是做噩夢了。
等冬梅不太放心地離開以後。
小醫終於開口了,“秦語,你不要感情用事。你的夢境不會成爲現實,那是你潛意識的投影。”
“也就是說,那是你的潛意識安排的未來。在你的夢境裏,沒有小醫。現在的你不會那麼無助。”
“別說襄王想從你肚子裏取出嬰孩了。如果你不願意,他連靠近你三步以內都做不到。他傷害不了你。”
秦語舒了口氣。
她太累了,精神與身體的雙重疲憊。
她不想和小醫爭辯了。
她換了身乾淨清爽的衣裳,“那你想讓我嫁給誰?我和襄王有婚約,退不掉。他娶我的目的,就是爲了拿我孩子的血,救他的初戀白月光。”
“唉,噁心!不提他。我們跑吧?小醫,咱們離開這裏。”
“等離開這裏以後,我再找個接盤俠。我給他錢,他給我個可以平安生孩子的身份。你看如何?”
秦語發現,只要她的意見不和小醫對衝,他們人機還是能合作愉快的。
小醫很快贊同了她的意見。
退掉襄王的婚事不容易。
但離開京都,已經不像她剛穿越來那會兒那麼難了。
畢竟,她已經有了自己的人脈。
她向小郡王沈容交付第一批機械腕錶,一共十塊,都是簡單大方的款式。
機械錶盤並沒有非常薄,但對於沒見過腕錶的古代人來說,這比巨大的漏壺精緻太多。
“一塊一千兩,十塊表一萬兩。”秦語說。
她賣得不算貴,因爲這個表,不可再造。
小醫沒有這樣的器械,它造不出來。
也就那麼些存貨,拿一塊少一塊的不可再生資源。
“這表到了小郡王手裏,我相信可以賣出天價。甚至,可以換到錢都買不來的東西。”秦語輕笑,“我原本沒想第一次就拿出這麼多,也沒想以這麼低的價錢給您來着。”
“一千兩還低?玉兒,你想錢想瘋了吧?”沈容笑她。
見她垂眸不語,沈容又禁不住問,“那爲什麼你又給了我呢?”
“我想請小郡王幫一個忙……”
秦語欲言又止。
沈容笑看她,“玉兒一向爽利,今日怎麼了?遇上什麼爲難事兒了?”
“說出來,咱們合作這麼愉快,我一定幫你。”
秦語盯着他看了片刻,“我想要現銀,現在就要。”
沈容微微一愣,朗笑,“這算什麼難事兒啊,你等着。”
沈容交代人去辦,把銀子兌換出來,擡到秦語的小院兒來。
秦語嘆了口氣。
小醫問道:“你爲何不說,想讓他幫你離開京城?”
秦語搖了搖頭,“沈容是個生意人,跟我沒有多深的交情。他未必肯爲我冒這個風險。要知道,他是楚延年的表弟,楚玉珏的表叔,女主白瀟瀟的腦殘粉。”
“我一開始怎麼會想到讓他幫忙呢?”
秦語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兒,覺得她一定是被沈容那雙桃花眼,晃花了心智。
最後她什麼都沒對沈容說,只要了現銀就交了上了十塊表。
“這有點兒少,莫說賣了,不夠我送人情的。現在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妃娘娘……我一進宮就催問着向我要。”沈容一雙桃花眼,灼灼看着她。
秦語搖了搖頭,“這個我真不會,其他的東西,我還能湊合,這是我師父的獨門技術,我這手藝,不夠惹人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