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不再理它略顯急促,卻又小滴滴聲。
她用了“早午餐”,因起得晚,只好兩餐合一餐了。
用完飯的秦語,在燕王府轉了好大一圈兒。
名爲“遛彎兒消食”,實際上是叫小醫看看各處的防衛情況。
“燕王府不說是鐵桶一塊,也是固若金湯了。”小醫彙報道。
秦語:“所以你是對這兩個詞,有什麼誤解?它們不是近義詞嗎?”
小醫嗶嗶,“你明白那個意思就好。”
“說了叫他撤去一半的防守,看來他還是不放心,人走了,防守一點兒沒撤。”秦語嘀咕。
小醫無條件替偶像反駁,“這已經撤去一部分人了,平日裏燕王府防守比這個牢靠,單是巡邏的,就比現在多三隊。平均間隔不到五分鐘,就能看見一個巡邏侍衛。現在都延長到十五分鐘才能遇見一個了!”
秦語:“……”所以,燕王府裏是藏了什麼寶貝嗎?
“如果他忽然撤去所有的防衛,那才更令人懷疑呢!”小醫下結論說,“你就是紙上談兵的趙括,燕王爺纔是真的懂謀略!”
秦語無語,“宿主綁定的人工智能叛變了,有什麼辦法能把它掰回來嗎?在線等,挺急的。”
小醫聞言,總算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立場偏得有點兒厲害。
“這……這怎麼能說是叛變呢?小醫只是崇拜他,但小醫始終無條件保護秦語!永遠維護秦語的利益!”
秦語勾了勾嘴角,“我現在心情不好,你罵‘楚延年是豬’能讓我心情變好。”
小醫嗶嗶響,卻不說話。
“罵呀?不是無條件維護我嗎?”秦語挑了挑眉。
小醫嗶嗶,聲音極其緩慢道:“心情不好,所以……連自己都罵?人類這麼狠的嗎?”
秦語:“誰罵自己了?”
“你們可是夫妻。昨晚上還做夫妻之間才做的,最親密的事。”小醫的邏輯,一點兒沒毛病,“他是豬,你是什麼?”
秦語:“……”
秦語再三確認了,燕王府的防守太過牢固,暗中的魑魅魍魎根本進不來,也在這兒下不了手。
而她不論是去工坊,還是去魏家,都會有所牽連。
她的工坊好好的房子被燒了,她好不容易僞裝好的白糖生產線都給毀了。
幸而是機器搶救回來了,但功夫也是白做了。
秦語想想就肉疼。
所以,她不打算把工坊或是魏家作爲誘敵的“戰場”。
“收拾東西,王爺不在府上,我回孃家住幾天。”秦語突發奇想,交代莊嬤嬤和冬梅。
“嫁出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回孃家住上幾天呢。趁着王爺忙,回去小住。”秦語勾了勾嘴角。
秦伯爵府,正是眼下最合適的選擇。
莊嬤嬤暗暗覺得秦語定是有什麼“大事”要做。
她隱隱有些緊張,還試探地勸了兩句,“王爺不在府上的時候,王妃豈不更該守着咱們府嗎?”
“孃家人在小姐出嫁以前,也沒有多親近,如今突然回去……”
秦語笑了笑,“嬤嬤只管叫人回去告知一聲。劉氏歡不歡迎我不知道,我爹總是要歡迎的。”
要說秦伯爺歡迎……那是肯定了。
如今秦小姐在京都風頭無量,他那般勢利眼之人,巴不得小姐回去住呢。
冬梅沒心沒肺,倒是挺高興。
“好呀!以前那些個小姐妹不是看不上我嗎?還覺得我去伺候大小姐,是我倒黴!假惺惺地可憐我!如今咱們就回去!也該我可憐她們了!”冬梅樂得合不攏嘴。
莊嬤嬤無奈搖頭,這丫頭,沒救了……
莊嬤嬤派人回去通知秦伯爺。
秦伯爺果不其然很高興,還叫兒子搬出來,又把秦語出嫁的院子,給收拾出來了。
堂堂燕王側妃呢!
聽聞她在燕王府,連“側”字都免了,直接稱“王妃”。
若不住秦家最大最好的院子,都對不起人家的身份。
秦弘叫白姨娘好生準備,不可怠慢。
白姨娘跟秦語沒有什麼過節,這也是她當家做內院主人以來,第一次接待秦語。
白姨娘知道,劉氏雖然是秦側妃的生母,但母女兩個關係異常緊張。
這正是她表現的時候,所以她準備的格外隆重。
灑掃庭院,青松枝條撒泉水,紅毯鋪地,這是大夏歡迎貴客的禮儀。
秦語也樂得給白姨娘面子。
賞了她一盒金紙包裝的巧克力。
白姨娘哪兒見過這種東西,當即稀罕得不行。
她偷偷嚐了一顆之後,更是奉若珍寶。
“既是喫食,便不可久放。她遣人給孃家送回去兩顆,給秦文斌了一顆,給秦弘送去一顆,一共八顆,餘下的三顆,她都留給自己,藏着慢慢喫。”
秦弘不知有八顆,他也是第一次嚐到“巧克力”這東西。
震驚於這般味道,倒還誇白姨娘會做人,會做事。
秦文斌倒是從小寶那兒,喫過巧克力。
爲了換巧克力,他還把秦婉兒給推水裏了。
時隔這麼久,再次嚐到這般美味……秦文斌顧不得阿孃和白姨娘是死對頭,他竟去了白姨娘院子裏道謝……其實是爲了再要一顆巧克力。
當然,也沒能要來。
開玩笑,白姨娘給秦弘也就送去一個,給這小崽子兩顆?憑什麼?
白姨娘笑嘻嘻一通好話相哄,把秦文斌哄走了,還哄來了好幾聲“姨娘真好。”
“姨娘再有好喫的,可千萬別忘了我!”
秦文斌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可把稱病臥牀,故意不見秦語的劉氏,給氣壞了。
“跟一個賤妾走那麼近?我還是你的母親嗎?”
“你這孩子!你不知道白氏手中的中饋,是從阿孃手中奪去的嗎?你叫她姨娘叫得那麼親?”
“你這是認賊作母!”
劉氏一通罵,把秦文斌給罵哭了。
一個九歲的小孩兒,他心裏還藏不住事兒,轉臉他就把這話哭給秦弘聽了。
秦弘氣得好久不去主院,這次愣是又去了。
他抽出腰間玉帶,把劉氏給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