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似乎已經信了劉氏的話。
劉氏擦了汗,“只好如此。”
藉着,他們就去了城郊的莊子。
莊子地方大,暗室也修的大。
同樣是在地下,只是入口就比先前的鋪子裏的入口大很多。
這次入口不是在桌子底下。
而是在主臥的羅漢牀底下。
順着羅漢牀下的臺階,可以下到三米多的地下。
“這裏一定還有錢財,不光有錢財,還有寶物。”劉氏壓低了聲音,“王妃不要帶太多人,且一定要是心腹。”
看她的表情,她更希望秦語一個人也不要帶。
小醫忽然嗶嗶提醒,“暗室裏有人。”
秦語微微一愣,“男人還是女人。”
“稍等,掃描時間。”
過了片刻,小醫又道,“是個健壯的男人。”
“是你的對手嗎?”秦語問。
小醫不屑,“你開什麼玩笑?除了偶像,別人不配做醫療艙的對手,醫療艙可是機械!”
秦語放心地勾了勾嘴角,“你們都等在外頭。”
“王妃……”白芷不放心,想要跟進去。
秦語對她搖了搖頭。
白芷不說話了,但目光裏是濃濃的擔心。
這個劉氏有些古怪,看她以前的爲人,也是不安好心。
她是單純的爲了分錢嗎?
怎麼都覺得不可能那麼簡單。
秦語是藝高人膽大——小醫藝高。
劉氏開心不已,甚至上前親暱地攙扶秦語。
“王妃真是好福氣,這麼快就有了身孕!難怪王爺這麼疼您!”
“秦婉兒也懷孕了,她沒告訴你嗎?”
劉氏動作微微一頓,她垂下眼睛。
秦婉兒這次回來,劉氏也感覺到了,母女不像以前那般親近了。
秦婉兒對她有怨氣,她知道。
婉兒嫁去了她的孃家,孃家人卻苛待婉兒,半分不看她的情面。
她也忽視了婉兒……更多的是,力不能及。
她幫不上什麼忙啊!在秦家,她也是完全被架空的位置,也就佔個正妻的名頭。
說起來……都怪秦良玉。
趁着暗室裏黑,看不清人臉,劉氏狠狠地剜了秦語一眼。
劉氏提着燈籠。
秦語很想拿出手電筒,但小醫說,不用,黑暗的環境中,它掃描速度更快,不受光線干擾。
忽而一陣風,撲面而來。
甚至吹起了秦語耳邊的碎髮。
在一個封閉的暗室中,忽然有風迎面吹來,這很不正常。
秦語迅速躲開。
劉氏被撞了一下,“哎喲……你看清楚人!”
“果然有人在啊。”秦語不急着離開,她閒適地站在那兒。
在她的手裏,已經準備好了一劑鎮靜劑。
“上啊!”劉氏退了幾步,擋住暗室的出口。
她手裏的燈籠照不亮太遠。
她只聽悶哼一聲,然後有人軟軟倒地。
“張五?張五!”劉氏急聲喊道。
已經被注射了強效鎮靜劑的張五,睜不開眼睛,更發不出聲音。
他伸出手,抱住秦語的腿,但那一點兒力道。
“滅了她的燈籠。”秦語對小醫說。
噗——
劉氏手裏的燈籠霎時就熄滅了。
“什麼情況?張五,你怎麼樣?控制住她了嗎?”
劉氏看不清黑暗中的情況。
但秦語帶了夜視鏡,視線裏,劉氏的身影卻很清楚。
她悄聲快速來到劉氏面前。
一根“無僞真言”藥劑,猛地被她紮在劉氏的屁股上。
“啊——”
劉氏大叫一聲,還沒來得及掙扎,秦語已經把藥推完了。
藥推的太快,肌肉會非常疼。
但她若推得慢,劉氏必然要亂動。
“誰,誰扎我?什麼東西?這麼疼?”劉氏嚷嚷着,跌跌撞撞地想往外跑。
秦語一把抓住她,往回一甩。
劉氏看不見,也躲不開,砰的一聲,她被甩在了地上。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秦語問道。
“我想找個老男人玷污你,拿到你的把柄,威脅你……”劉氏嚇了一跳,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她此時此刻,內心驚恐已經蓋過一切。
她怎麼了?爲什麼會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不,不是,我是爲了帶你來找財寶……哪有什麼財寶,原本的那些錢早就花完了……”
劉氏越來越害怕了。
當一個人,連自己說什麼都不能做主的時候,她的驚恐無疑是巨大的。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把心裏藏的祕密都說出來?”她本想說“胡說八道”,可這根本不是胡說,乃是事實。
“這個男人是誰?”秦語問。
“他是我的表哥,本事不大,色心不小,一直想睡貌美的少婦……我說,你貌美無比,且是燕王的小妾……他雖然怕燕王,但還是壓不住自己的色心,就答應玷辱你……”
啪——劉氏擡起手,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
但這樣沒用,她除了臉上火辣辣的疼,並不能控制自己的舌頭。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若是成功了,就可以翻身!你一定怕被燕王知道此事,我以此事威脅你,你定有求必應,不敢拒絕我!”劉氏惡狠狠說道。
說完,她就想哭……
秦良玉一定對她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否則,她爲何會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放過我吧……”
“你從來都沒想過放過我,爲何要求我放過你呢?”秦語冷笑。
“我把你丟在雲夢城老家,就是放過你了!我若不放過你,你娘死的時候,我就把你掐死了……”劉氏說完,啪啪啪,連給自己三個耳光,“我在說什麼?”
秦語卻是渾身一震。
她娘死的時候?
所以,劉氏……根本不是她的生母?
“你說什麼?我娘?我娘是誰?”
“你娘是王氏。當年你爹救過王氏的命,王氏以身相許。她家人不同意,看不中你爹的商賈出身,又不喜歡他的人品。
“王氏也是個傻乎乎的癡情人,竟然跟你爹私奔了。奔則爲妾,這她沒話說。秦弘一直以平妻身份敬她,也算是對她不薄。”
劉氏摩挲周圍,摸到了一塊青磚。
她掂了掂青磚的重量,又往自己頭上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