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探子!探子跑了!”
謝五大叫一聲,拔腿就衝探子追去。
一旁的將領想攔,但沒來得及,便聽謝五已經大叫出聲,並人已經衝出去了。
此時再攔,顯然不合適。
謝五跑得最快,衝在最前頭。
其他人趕緊去稟報楚延年知曉。
“謝五去追了。”
楚延年皺了皺眉,謝五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他這麼追上去,太正常了。
“謝五恐怕不是那探子的對手。”楚延年皺了皺眉,“未免謝五殺了探子,或是被那探子所殺,朝九,你去,佯裝和謝五一起追探子,把探子放走,帶謝五回來。”
“是!”
朝九拱手領命,立時出了營帳。
“喝醉了酒”正“酣睡”的沈容,聽到外頭的喊聲,就從榻上坐了起來。
他來到外頭,往桌子上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他的皮草,罐頭,肉乾,肉條,奶糖,全都不見了。
他的兩個下人,也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來幾個人,把他倆送去軍醫那兒。”沈容叫了人進來。
他則往楚延年大帳中去。
正巧碰見秦語從帳中出來。
他擋住秦語的路。
秦語挑了挑眉,“小郡王立功了,這是來請功的嗎?”
沈容沒接她的玩笑,反而道:“我損失了一件上好的皮草,你可知道,那件皮草,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秦語狐疑看他,“這不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嗎?他會拿走皮草,也在意料之中啊?”
“那就不能讓我抱有一絲僥倖之心?現在皮草沒了,對我來說那麼重要的東西沒了……你不補償我?”沈容目光灼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語狐疑,上下看他,“那件皮草怎麼重要了?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那是我硝制好的皮毛,我設計的樣式,叫你的繡娘給做的吧?你再叫那繡娘做一件不就是了?堂堂小郡王,你缺那一件皮草的錢嗎?”
沈容目光沉沉,忽而靠近她一步,“對呀,那是你親手硝制,親自設計的。別的皮草能替代嗎?”
秦語:……
所以,他是在楚延年的大帳外頭,公然撩她嗎?
秦語在心裏數着一二三……
三還沒數完,沈容就朝後踉蹌了幾步。
“唔……”他悶哼一聲,捂着胸口,“大帥,我可是朝廷派來的!”
“滾進來。”楚延年壓抑暴怒的聲音傳出。
秦語勾了勾嘴角,衝沈容一笑,“活該。”
沈容苦笑一聲,眼睜睜看着秦語闊步離開。
沈容被楚延年叫進去。
“你要能捱過我兩招,今日我一定揍你。”楚延年皺眉嫌棄說道。
沈容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一絲血跡。
“你意思是說,這還手下留情了?”沈容輕哼。
他也沒想到,楚延年的內力如此強勁,竟然能使出“隔山打牛”。
他站在帳篷外頭,都被他的內力所傷。
“不是你的,就別惦記了。”楚延年冷嗤,“等玉兒親自出手教訓你的時候,可比今日我出手,更叫你難堪。”
楚延年看得很想打他。
但畢竟是姑母的獨子,打死了姑母膝下就無人了。
楚延年轉開視線,懶得看他。
“沒事兒趕緊回鹿邑去,跟你一起來的那麼多朝廷官員,還在鹿邑無所事事呢!”楚延年道。
“我不回去,你的王妃都可以留在軍中,我爲什麼不可以?我可是朝廷所派……”
“她會治病,她會救治傷員,她擴建了軍醫營,傷兵營,她正在給軍醫們傳授課業……你會幹什麼?”
楚延年毫不留情的嘲諷,“哦,對,你會喫。除了喫,你還會幹什麼?”
沈容深吸一口氣,氣得臉色漲紅,“我……我是來送錢的!你的懷柔之策,沒有我來送錢,能進行的下去嗎?想讓國庫給你出錢,那可就難嘍!特別是那一杆子的文臣,他們嘴碎得能煩死你!”
楚延年淡漠看他一眼。
“表哥,你需要我!”沈容抻了抻衣裳。
楚延年表情嫌棄,“這沒你事兒了,退下。”
“……”沈容撇撇嘴,轉身離開。
沈容回自己帳篷的時候,就瞧見朝九回來了。
他不但回來了,他還帶回來一個人。
那人橫爬在他的馬腹上。
沈容探頭往那邊看,“是把探子又給抓回來了?那前頭那麼多的戲,不是白演了?我的皮草啊!”
沈容快步迎過去,想看看他的皮草拿回來沒有。
卻見朝九馬背上橫着的人是謝家五少爺。
謝五身上帶着血,閉着眼,表情痛苦至極。
“王妃,王妃在哪裏?”朝九左右問道。
聽聞王妃在軍醫營,正在給軍醫們科普快速止血包紮的手法技巧。
他忙翻身下馬,扛起謝五,就往軍醫營而去。
“王妃,謝五受傷了,傷在大腿上,流血不止!”朝九衝進去說道。
一羣軍醫眼睛如狼似的看着朝九肩頭上的謝五。
這眼神,愣是把朝九都嚇得後退了一步。
“試試?”馬大夫說道。
秦語點點頭,“你挑兩個膽大心細的學生跟着,這傷口恐怕要做一個小的外科手術。”
馬大夫的學生們一個個躍躍欲試。
他挑了平日裏表現最突出的兩個,跟在秦語後頭,一起去了手術室。
秦語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套手術服,叫朝九把謝五放在手術檯上。
謝五的傷處在左腿大腿內側。
她先把謝五的大腿固定好,把他的褲子剪開。
“傷口較大,需要局部麻醉。這個就是局部麻醉劑,效果非常好。全部代謝,需要三個多時辰。個體也有差異。”秦語邊操作,邊解釋。
馬大夫那麼一大把年紀了,此時卻像個乖巧的小學生,聽得認認真真。
他看着秦語用剛纔教的手法,爲謝五止血,注射麻醉劑。擦洗傷口,消毒。
又看着她準備手術刀,縫合針。
“你怎麼受傷的?”秦語問謝五道,“探子呢?你沒把他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