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筷子,他就興奮起來,他似乎特別喜歡麻椒的味道。
他們面前都是鴛鴦鍋。
他獨鍾愛那紅油鍋。
另一菌湯鍋裏的湯底,他全學着謝毅修的樣子,盛在小碗兒裏喝掉了。
“鮮美啊,這是什麼?”
“蘑菇,有的是茶樹菇,有的是海鮮菇。”謝毅修也是聽來的。
阿武一臉迷茫,表示聽不懂。
“哈哈,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些都是王妃的大作,王妃還有一個菌菇大棚,專門種植各種菌菇的。明日,明日我再帶你們參觀。”謝毅修笑道。
阿武眼中一亮,嘴裏喃喃,“王妃……”
“可不是嘛,王妃可真是位奇女子,你們昨日送的王冠,也真只有她才配帶。”謝毅修特別喜歡古董鍋,每次一喫他就嗨,一嗨他話就多,“這古董鍋店,表面是王郎君的,但實際也是王妃的產業。你們看過的大風車,太陽能,煤礦……那都是王妃的產業。不過煤礦要賣給小郡王了。”
阿武喫飯的速度都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他豎着耳朵在聽謝毅修說話。
謝毅修的發音並不十分標準,他聽起來有些費力,所以他必須全神貫注。
他對謝毅修,關於“王妃”的話題,非常感興趣。
那是怎樣的女子……她竟然可以做這麼多的事情?
一個男人做出這麼多的成就,尚且不可思議,而她……只是個小女子呀?
“看見蔬菜棚裏那些女孩子了吧?你覺得那些女孩子怎麼樣?”謝毅修笑着問。
他們都是年輕男子,談及年輕漂亮的女性時……不由都露出些異樣的笑容。
“美,落落大方,氣質,談吐,很吸引人……但又……有點不一樣。”阿武歪着頭,似乎努力的思索,究竟是哪裏不一樣。
謝毅修笑着點頭,替他總結道:“雖吸引人,卻給人以威嚴之感,叫人不敢輕浮,不敢冒犯。”
“對!”阿武坐正了身子,重重點頭,“爲什麼?難道她們都是貴族女子?”
阿武對此也是真的好奇。
“我們若羌的女子也美麗,但沒有她們身上那種氣質。叫人……不敢小瞧的氣質。”
謝毅修笑起來,“恰恰相反,她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有些都被父母賣了換錢。”
阿武瞪着他漂亮的碧色眼睛,灼灼看着謝毅修,“你不真誠,你騙我。”
謝毅修搖頭,“再真誠不過了,你若不信,明日親自去問她們!”
阿武狐疑地皺了皺眉,“那爲什麼,她們可以氣質高潔,讓人不敢冒犯?”
“那是因爲王妃……”
“啊……救命……”
謝毅修的話還沒說完,雅間外頭的走廊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而且用的是若羌國的話音。
屋裏的人都是一驚。
謝毅修豁然起身,闊步向外走去。
阿武還沉浸在剛剛沒說完的話裏,“因爲王妃……”
竟然還是因爲那個女子?
那麼多的窮苦人家的女孩子,如何會因爲她一個人,而變的氣質不俗?冷豔高貴,而略顯高不可攀?
窮苦人家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擁有貴族小姐都未必比得上的氣質?
阿武確信,那些女孩子的氣質,比他們族中,一大半以上貴女都要更端莊。
“這個王妃……值得好好認識一下。”阿武喃喃自語。
屋裏的若羌國人都看向自己周圍。
“阿卿,阿卿不見了!”阿武說道。
他知道他們的名字,謝毅修記不住,他也就跟着謝毅修稱呼。
阿武也走出雅間。
但走廊裏根本沒有阿卿的身影。
“剛剛在外頭叫救命的,是不是阿卿?”謝毅修問。
阿武搖搖頭,“我不確定。”
謝毅修立刻叫來小二,“可看見一個少年,這麼高,棕色頭髮,漂亮的碧色眼睛?”
小二搖搖頭,“沒,沒瞧見。”
“叫你們掌櫃的來!”謝毅修有些着急,他聽見了那聲“救命”,恐怕他招待的這外邦人遭遇什麼不測,他實在不好交差。
掌櫃的急匆匆跑上來,聽聞丟了個人,掌櫃的也緊張。
“多長時間不見了?就一刻鐘?這一刻鐘我一直在下頭,沒有人下去過!確定!”掌櫃的連連點頭。
“既沒有人下去過,那就說明還在二樓。”謝毅修繃着一張臉,“小二,你去送酒,一間一間的雅間去看。”
小二趕緊端過酒來,二樓雅間,依次去叫門。
謝毅修和阿武叫其他人去屋裏坐着,豎着耳朵聽着。
萬一有什麼情況,他們一喊,這些人就出來。
他倆和掌櫃的,則悄悄跟着小二,小二叫門的時候,他們躲在門兩側。
小二進去送酒,第一間,沒問題……第二間,也沒問題……
一直叫道謝毅修他們房間隔壁的時候,裏頭的人道,“滾,老子沒要酒。”
“客官,今日我們店酬賓,掌櫃的給您送的上好的葡萄酒,免費品嚐……”
“滾,老子不要,別耽誤老子好事兒……”
謝毅修一聽這話,臉色微變。
他上前一腳踹開房門。
咣噹一聲巨響。
屋裏的情形也顯露衆人眼前。
阿卿果然在這間房內。
而且她被綁着雙手,雙腳,她的雙手被舉過頭頂,按在牆上。
一個壯漢壓着她,在她身上上下其手,鬍子拉碴的臉去尋她的嘴。
這壯漢,可不就是謝毅修他們進雅間時,面色古怪看他們那人麼!
阿武站在門口,臉色一沉。
謝毅修已經衝了進去,他一拳打在那壯漢的下頜骨上,“你怕不是想死?!”
壯漢同屋裏的,都又高又壯,見有人踹了自己屋的門,還打了他們的同伴。
他們也呼呼啦啦站起來了,把謝毅修團團圍住。
“你纔想死!”
“一個韃子而已,玩玩兒怎麼了?”
“又沒把她怎麼樣,就摸兩下!”
他們說着推搡謝毅修。
謝毅修越聽越氣,一拳一腳,幹翻一個。
掌櫃的見勢頭不對,立刻叫小二去後院兒喊人。
掌櫃的見過世面,他倒不慌,只是冷眼看着,一邊兒看一邊計算打壞的東西,等會兒該賠多少。
眼看謝毅修以一對多,也沒喫什麼虧,掌櫃的就更不慌了。
阿武跟掌櫃的站在門外,沒有進去幫忙的意思。
阿卿縮在角落裏,時不時“啊”地驚呼一聲,躲開朝她砸過來的東西,打過來的人……
掌櫃的狐疑看着阿武,“你們不是同伴嗎?你怎麼不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