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公安同志,我閨女已經配合你們做完了所有的調查,也走完了流程,請問我是不是可以把她帶走了?”
慕保國扶着臉色蒼白的慕草草,黑着臉道。
身後的幾個公安,跟着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到了他面前。
“可以。”
“當然可以。”
已經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聽完慕草草新輸完整個案發現場的公安同志們,趕忙讓開了道兒。
而其中因爲慕草草的遭遇,對她心生同情的女公安同志更是一路把他們送到公安局門口。
“大隊長,慕草草同志的口供我們已經整理備案,等會兒就會給上面的領導們呈上去,大約用不了兩三天,慕草草同志身上的嫌疑就會被徹底洗清。”
慕保國糾正她的說法:
“不是嫌疑徹底洗清,而是我閨女根本就沒有作案的嫌疑。”
他的犟脾氣在跟着慕草草來公安局配合審查的時候,已經展露無遺。
女公安只得順着他的話說:
“是,是。”
“您說的對,慕草草同志沒有作案嫌疑。”
其實他們起初是把慕草草列爲作案的重大嫌疑犯的。
畢竟她有作案動機,也是除了死者以外,唯一在現場的人。
可後來因爲慕家十幾口人一開始就全部統一口徑,亮出慕草草身上的傷,一口咬定熊大花打傷了她,甚至還想要她的命,在這個案件中,她是最大的受害人。
那一番番羣情激昂條理清晰的話從他們口中說出來時,連向來冷靜理智的她也被繞了進去。
儘管心底仍有懷疑。
但在慕家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請來了市裏最有名望的心理醫生開導慕草草當着他們這些公安的面兒說出真相後,再大的懷疑也都沒有了。
才十幾歲的孩子啊。
就經歷了父母虐打,父親坐牢,母親當面自殺的種種事情。
這要是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早早就精神錯亂了。
女公安偷偷看了一眼慕草草現在的狀態。
面色枯黃,雙眼無神,離精神錯亂估計也差不了多遠了。
唉!
慕保國剛把慕草草放在自行車後座上,穿着白大褂的心理醫生就追了出來:
“慕大隊長,請等一下。”
“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醫生彬彬有禮,語氣溫和,慕保國扶着自行車,也儘量把語氣放輕:
“有什麼話您就說。”
“我聽着。”
醫生看了看躲在他身後的慕草草,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小瓶藥:
“從剛剛的心理疏導情況來看,慕小同志的心理創傷不算太嚴重,有你們這些家人陪着她,相信她也能走出陰影。”
“但是爲了以防萬一,這瓶安神的藥你還是帶着吧。”
“如果慕小同志在受到什麼刺激,就把這藥倒出來兩粒喂她喫下,這樣能讓她情緒穩定下來。”
慕保國猶豫了下,還是把藥收下了。
“我能問一下……”
他客氣的道:
“這瓶藥在醫院買的話,需要多少錢?”
他把藥踹進兜裏的同時,摸了摸裏面來縣裏之前馬月紅塞給他的錢。
總不能白佔人便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