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再加上小哥哥查到的,她已經能確定,對方的幕後主使是京都的人,而且看樣子,還是個女的。
原本她想等着熊大富再露出一些馬腳,慢慢積累更多的消息,再展開反擊。
可,那樣估計要費的時間很多。
所以,她跟樹媽媽商量了一下,打算走個捷徑。
*
李家。
“這東西是給狗喫的嗎?!”
剛從寡婦家廝混回來一身酒氣的李大壯,憤怒的把一盆兒泛着搜氣的食物摔在張琴面前:
“臭婆娘,你自己聞聞這盆裏的飯放了多少天,它還能喫嗎?”
“我娘癱瘓在牀,你這個當兒媳婦的就這麼對待她!”
“把餿了,臭了的飯往她牀頭上一放,連喂都不喂,就這麼讓她自個兒側着身子一口一口的舔!”
“哪家兒媳婦做成你這幅惡毒模樣?!”
張琴被他踹倒在地,捱了幾巴掌的臉上怨毒的神情一閃而過。
她是被從炕上拽下來的,身上的衣裳都沒穿整齊。
她知道發酒瘋的李大壯有多可怕,所以哪怕衣衫不整,她也吭都不敢吭一聲,任由他拳打腳踢。
“臭婆娘,老子打你呢,你他孃的咋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李大壯打她跟打一個木頭人似的,很快沒了興致。
他打了個酒隔,狠狠拽着她的頭髮,強迫她擡起頭。
見她一臉麻木的樣子,直接在她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張琴,知道我爲啥去寡婦家也不在家裏碰你嗎?”
爲什麼要寡婦也不要她?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兒嗎?
寡婦能生,她不能生。
可李大壯拍了拍她的臉,道:
“你這幾年照過鏡子嗎?”
“你知道你成了個黃臉婆嗎?”
“你不僅成了黃臉婆,還成了一個滿臉麻目的黃臉婆。”
聽到這個回答,張琴別開臉。
仍是不看他。
他像是無趣的鬆開張琴的頭髮,也不打她,也不罵她了,轉過身搖搖晃晃的去了屋裏的炕上。
徒留張琴癱倒在地。
“黃臉婆……”
她把臉上的口水擦掉,竟是又哭又笑:
“哈哈,黃臉婆……”
“我張琴竟然有一天也會變成黃臉婆……”
要知道當年知青下鄉的時候,除了許蘭心,第二漂亮的就是她了……
可現在生活的磨難,丈夫的毒打,竟把她活生生的摧殘成了一個黃臉婆。
她趴在地上,淚流滿面。
而被他們吵架聲吵醒的李來弟站在門口,漠然的看着她。
張琴現在的遭遇跟前世一模一樣。
前世的她這個時候對她這個親孃還有那麼幾分的心疼,甚至在李大壯打她的時候,還替她捱了好幾頓打。
可後來呢?
她的親孃在災荒年裏,主動鼓動李大壯把她當肉給賣了……
要不是她在被人用扁擔挑走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兒,她根本就認識不了張軍,變成了人們桌上的一道菜了……
她本就漠然的眼神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