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慢慢琢磨着剛剛那幾個婦女的話。
在這個年代,有錢也是一種罪過。
看來她要提醒小念以後做事低調一點兒。
都怪她家老頭子。
沒事兒上喇叭上瞎喊啥呀?
連小念一下子拿出5000塊錢都事無遺漏的說了出來。
低調點兒不好嗎?
等白念晚上去她家喫飯時,她趕緊把今天的事兒給她說了一遍,最後道:
“小念,以後咱有錢也不外漏,幹啥事兒都要低調,省的萬一不小心惹了麻煩上身。”
“我聽老四說,這天啊,至少還要再亂上好幾年。”
白念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了。”
“謝謝你,大娘。”
馬月紅嗔怪道:
“謝啥謝,我把北年當我親孫子,自然也把你當我親閨女。”
“以後這些客套話就不用說了。”
白念哎了一聲,心裏暖暖的。
大娘跟她說的話,她以前的確沒有考慮到。
一來是因爲她自小家世不凡,紀家也是名門大族,哪怕是前兩年鬧得最兇的時候,她的母家和紀家也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這讓她潛意識裏缺乏了憂患意識。
二來是因爲,她在桃吉村感受到了民風淳樸,又結交到了慕家這樣的好人家,所以不由得對桃吉村的所有人都帶有好感。
這讓她忘了,不是所有的村民們都有慕家人這樣的好品性,民風再淳樸的村裏,也總會有一兩個見不得別人好的。
現在京都又掀起了風雨,紀家這回處在漩渦中心,那句再亂的世道也總有那麼一兩個龐大的家族屹立不倒的話,已經失效了。
……
麥收進入了尾聲,就在全村人拿着麻袋收麥子的那一天,縣裏來了一位老師。
老師穿着軍綠色的衣服,留着寸頭,戴着一副眼鏡,手裏拿着一個布包擋太陽,風風火火的朝曬穀場走了過來。
“慕啓同學,慕啓同學!”
男老師搜尋到了慕啓的身影,揮着手朝他跑來。
正在往拖拉機車斗上扛麻袋的慕啓聞聲回頭,隨即驚喜出聲:
“田老師,您怎麼來了?”
他把麻袋撂下,一邊拍着身上的土,一邊迎了過去。
帶着小草帽的慕南南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
她今兒早上又預見了一些畫面,都是跟四叔有關的。
不出所料的話,四叔身上肯定又發生啥天大的好事兒了。
“你們大隊收麥子收的挺快,我走這一路,別的大隊還在揚場,就你們大隊已經爽利的收了谷。”
田老師像是跟慕啓關係十分不錯的樣子。
慕啓抱起了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笑着回:
“今年麥子長得好,大家幹勁兒足,這才比往年爽利。”
田老師看了一圈四周忙碌的景象,也知曉他還要接着幹活兒,所以就爽快的從挎包裏拿出了一個紅色的證書以及一個看起來十分厚的信封。
他站直身板兒,鏡片後的眼裏有着濃厚的欣賞:
“爲曾教授的新研究做出重大貢獻的慕啓同學,鑑於研究取得了重大成功,學校決定贈予你豐厚的嘉獎,這是學校領導們頒給你的榮譽證書,這是你應得的獎金。”
“請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