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大隊長家的福嬌包 >慕啓虧心
    “你們現在因爲可憐三丫的遭遇,想要收養她,可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她養不熟,是個白眼兒狼,或者是萬一她骨子裏的有些東西扭轉不過來……”

    “到那時,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她突然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娘,您別傷心,我等下就出去找小草,好好的說她幾句。”

    許蘭心見她面色不對,趕忙哄她。

    “不用。”

    馬月紅有氣無力的道:

    “不用說她。”

    “該說的我都已經跟她說了,只要她是個聰明的,能聽進去話的,保準兒能明白過來。”

    “但要是她是個糊塗的,那就,隨她去吧。”

    她做到了一個母親該有的規勸,慕草草能不能理解她的話,明白她的用心,便不關她的事兒了。

    許蘭心看見她眼裏一閃而逝的冷漠,心頭忽的一跳。

    婆婆這是……

    真的對慕草草失瞭望,傷了心。

    母女之間開始有了裂痕。

    她動了動嘴,終是沒有再開口勸解。

    反而是馬月紅,瞥見她想勸又不敢勸的樣子,輕笑了一聲,道:

    “你不用糾結,也不必勸解。”

    “你跟我都來自京都,又當了婆媳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我從來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別說慕草草不是我親生的,沒有血緣關係,就算她是我親生的,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做出了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天高地厚的事兒,我也是斷然不會要這樣的閨女的。”

    許蘭心平靜的聽着。

    “一個女孩兒,最重要的是做到自尊,自重,自愛。”

    “只有好好的愛護自己,別人纔會愛你。”

    “希望慕草草能夠及時斬斷她對小京的那份念想,如若做不到,日後因爲愛而不得做出了什麼有辱門風的事兒,影響到了咱家別的娃們,就別怪我狠心了。”

    馬月紅目光出神的看着門外,又道:

    “蘭心,你我同樣來自京都的某些家族,家族之間的聯姻,以及對門當戶對的看重,想必你比我都要清楚。”

    “我不會去跟小草說,你既然喜歡小京,那就好好學習,闖出一番事業,努力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匹配他。”

    “這樣的話太假,也太沒有分量。”

    “她和小京之間的差距,是一條永遠也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門當戶對,這四個字,太過重要了……”

    許蘭心陷入了沉默。

    婆婆看的清楚,也說的正確。

    宋京的身份太過顯赫了,即便是她那在京都的本家,也連見他一面都不配。

    ……

    慕草草哭着跑進了小河旁邊的樹林裏。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蓋痛哭。

    馬月紅說她身份低的跟地上的泥一樣的話,不停的在她耳邊迴旋。

    明明剛開始還在跟她說什麼少女懷春沒有錯,柔聲細語的安慰她,開導她。

    可後來,卻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斷的貶低她。

    “就是因爲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如果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還會那樣說我嗎?”

    她哭的眼睛紅腫: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人,真心疼我愛我……”

    李來弟手裏提着一隻腦袋不停往下滴血的灰色兔子,正腳步不停的穿過林子往知青點走。

    “嗚嗚……”

    一陣低泣聲傳入她的耳朵裏。

    這個哭聲……

    她停下腳步,慢慢的,悄無聲息的朝哭泣的那個人靠攏過去。

    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慕草草哭的正慟,眼前卻突然有一道黑影蓋了過來。

    “誰?!”

    她胡亂地擦掉眼裏和臉上的淚,語氣不善的擡頭。

    “李來弟?”

    “你怎麼會在林子裏?”

    看清了來人是誰的她,撐着地,站起了身。

    李來弟看着她紅腫的眼睛,反問:

    “你都能躲到林子裏哭,我爲什麼不能來林子裏?”

    “不過我很好奇,你這個大隊長的養女,是被誰欺負哭的?”

    “要你管!”

    慕草草本來就覺得被她撞見自己抱膝痛哭的事兒十分丟臉,這會兒當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呦,脾氣還挺大?”

    “誰慣的你?”

    李來弟微眯了下眼,意味不明道:

    “瞅我這話問的,你是大隊長家的獨女,你的脾氣,當然是大隊長他們慣出來的。”

    “誰說是他們慣的?!”

    慕草草反應很大的吼道:

    “我的脾氣是我生來就有的,他們纔不在乎我!”

    李來弟心下了然。

    她眼裏閃過一抹趣味。

    看慕草草這樣子,是跟慕家人發生矛盾鬧掰了。

    以和氣友好出名的慕家內部發生了內訌,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她換了副臉色,語氣也柔和了下來:

    “小草姐姐說的是什麼話?大隊長他們對你好的不得了,又哪裏不會在乎你呢?”

    “我經常在村兒裏看見你穿着新衣服和新鞋子走來走去,口袋裏也經常裝着糖和桃酥餅乾那些金貴的糕點,每次你邊喫着東西邊在村兒裏走動,咱村兒裏的女娃們都快羨慕死你了。”

    “就連我,也是眼饞的不得了。”

    慕草草聽着她的話,眼裏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過。

    李來弟說的不錯。

    十里八村兒的女娃們,除了年紀尚小的慕南南,就數她過的最好了。

    她的新衣服和零嘴向來不少,每次出門兒,村裏的女娃們都會把她圍在中間,七口八舌的稱讚她身上的衣服,以及卑微的奉承着她,想要向她討要一點零嘴喫。

    每當這個時候,她心裏總會泛起一種隱祕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可她很快就想起了馬月紅說她的那些話,頓時變忿忿道:

    “有新衣服穿,有零嘴喫,根本什麼也代表不了。”

    “他們所有人真正疼的只有慕南南,我只不過是他們撿回家養的小貓小狗,只配在他們家低眉順眼地活着。”

    因爲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所以她在慕家生活的這兩年多,總是表現的很勤快能幹,爭着搶着幹活兒,小心翼翼的迎合着每一個人。

    生怕惹了其中哪一個人的不快,從而讓自己的處境變得尷尬無比。

    曾經馬月紅和慕保國待她實在好的時,她也會忍不住把他們當成親爹親孃。

    可熊大花的墓碑,以及關在牢裏的慕強一直都在提醒着她,她不是慕家的孩子,她只是個被撿回去養着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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