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又想,是不是宋南衣惹着他不開心了,所以一說起檢查傷口,他就生氣得不行?
試探着,她又問道,“說起來我這個姐姐,我們就差一歲呢,但是我們卻是一起大學畢業的,很奇怪吧,而且我們長得也一點都不像。”
西雲妨就嗤笑一聲,“是不像。”
宋南衣的那樣的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有相似的呢?
果然是這樣!
見西雲妨的表情,沈懷桑就覺得自己是猜對了。
只要是說起宋南衣,他就十分不耐煩,顯然是很討厭宋南衣。
也是,如果不討厭宋南衣,爲什麼好端端的要換主治醫生啊?
她覺得在這一點上,自己和西雲妨太有共鳴了。
果然是自己喜歡的人,連想法都是一樣的。
“那我叫你什麼呢,雲妨可以嗎?”沈懷桑問道。
“我姓西雲,是複姓。”西雲妨回答道。
沈懷桑頓時有點囧,“啊,是這樣嘛,我說怎麼還有西這麼少見的姓氏呢,原來是我搞錯了。”
“我突然有點累,想要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西雲妨就說道。
“好好好,那你趕緊休息,妨哥,我不打擾你了啊,等中午再過來給你換藥。”沈懷桑趕緊走了出去。
解決了這隻在自己耳邊聒噪的蒼蠅,西雲妨總算是能好好的躺下睡覺了。?
同爲姐妹,長得不像也就算了,連性格都相差這麼遠。
垃圾,連宋南衣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思考着這些,西雲妨又扯了一下被子,連着腦袋都給嚴嚴實實的蓋住。
霍停歸打完電話回來,看見這一幕,就走上前去,把他的被子給掀開,“悶氣幹什麼,也不怕憋死。”
“跟你有什麼關係?”西雲妨瞪他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顧青裴就把買回來的洗漱用品和盆子放在牀頭,“你是顧家的一員,又是我的師弟,你死了,當然和我有關係。”
說起這個,西雲妨就十分激動,想要翻身坐起來。
顧青裴料到他這點,直接給按住,“躺着說,用不着特意貼這麼近,我耳朵還沒聾。”
“我告訴你顧青裴,我姓西雲,不姓顧,纔不是你們顧家人,再說什麼師弟,那都是被逼無奈,我爲什麼會去,還不是因爲你。”
西雲妨氣得不行,眼睛都赤紅一片。
反觀顧青裴,卻是風輕雲淡,“不管是因爲什麼,你是我師弟,都是不爭的事實。”
“你……”西雲妨爭辯不過他,氣得不行。
“躺着吧,中午想喫什麼?”
“唐僧肉!”
顧青裴就點頭,“沒問題啊。”
可等到中午端來的,卻是一碗蘿蔔乾米粥。
“這也能叫唐僧肉?”西雲妨嗤之以鼻,用勺子攪合了一下就扔回去,“哄小孩呢你?”
“是啊,哄小孩。”顧青裴直率的點頭。
言下之意,是真的把西雲妨當做小孩子看待了。
西雲妨當然不依,張嘴又要罵顧青裴。
可嘴巴剛打開,一勺蘿蔔粥就塞進了嘴裏。
求着人家有力氣再罵自己的,顧青裴大概是史上頭一個。
說實在的,西雲妨也的確是餓了。
這會兒見有個臺階下,也就顧不上再和顧青裴吵,嚥下嘴裏的那一口,“等着,等我喫飽了,怎麼把你罵得狗血淋頭。”
說着,又催促顧青裴,“趕緊啊,再喂啊。”
明明傷的是腹部,可現在看起來,卻跟兩隻手殘廢似的,非得顧青裴一口一口喂。
這畫面看上去有點溫馨,以至於蔡根花走進去,還以爲自己看花眼了,喊了一聲媽呀,轉過身去不敢再看。
“你過來啊,難道怕我們兩個?”西雲妨喊道。
蔡根花這才咳嗽一聲,拿着血壓計走進去,目光仍舊是不敢往這兩個人身上放,躲躲閃閃的,“那什麼,等你喫飯,我再過來給你量血壓吧?”
看見這一幕,就感覺好像是一對戀人恩愛似的。
可偏偏是兩個都長得很英俊的男人,所以看起來就更加的奇怪了。
正轉身要走,西雲妨卻叫住了她,“又不耽誤,你趕緊吧。”
蔡根花無奈,只能坐下來,給他量血壓。
找動脈的時候,又好奇的問,“我剛纔看沈懷桑正在準備,要過來量血壓什麼的,你找我量了,到時候她來了,你再量一遍?”
“咳咳……”提起聒噪的沈懷桑,西雲妨嘴裏一口粥差點沒嗆死自己。
蔡根花就看他一眼,“至於嗎你,不就說一下沈懷桑嗎,看把你給激動的。”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激動了?”西雲妨垮了臉。
“怎麼一說你還生氣了啊。”蔡根花不怎麼害怕他,甚至還翻個白眼,“我一說沈懷桑三個字,你飯都不能好好吃了,還不叫激動?”
不等西雲妨反駁,她又攤手,“得,你真的激動了,脈搏現在跳得很急,血壓量不準的,得半個小時之後再說。”
“顧大哥,你照看他一下,讓他情緒緩和下來,我先去給其他幾個病人拔針,一會兒再過來。”蔡根花說着,又推着小車離開了。
西雲妨還是氣得夠嗆,“她說我對沈懷桑激動,有病吧?”
“喫吧,不然一會兒還得沈懷桑來給你量。”顧青裴又遞了一勺子蘿蔔粥過去。
爲了不讓沈懷桑給自己檢查,西雲妨儘管心中有氣,還是不斷深呼吸,強行的壓了下去。
半個小時後,總算是能好好地量血壓了。
只是量完血壓之後,蔡根花不忘補充一句,“說起來,你這是什麼欣賞水平啊,對沈懷桑激動,她有什麼好的啊。”
“你要是不快點走,我就錘爆你的腦袋。”西雲妨的臉徹底黑了。
蔡根花立馬起身,“走就走,兇什麼啊,現在走行了吧。”
轉身出去,還不忘小聲嘀咕,“真是瞎了狗眼,明明傷的是腹部,怎麼就傷到腦部神經,開始好壞不分了呢?”
如果不是不方便下地,也不好打女人,西雲妨真想狠狠給蔡根花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