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蜻蜓點水,過後看不出一點痕跡來。
轉眼快到臘八節,西雲妨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在昆布的陪同下出院。
最捨不得當然是沈懷桑。
不能天天見到西雲妨,實在是太讓人惆悵了。
可轉念一想,也是好事。
指不定什麼時候張玉龍又會悄無聲息的來,萬一張玉龍發現什麼,或者說張玉龍留下什麼痕跡,被西雲妨發現,對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她想要西雲妨,卻又捨不得張玉龍這塊肥肉。
除非,她能找到其他傍身的權勢。
比方說阮棠和王敬之。
沒了西雲妨,沈懷桑也就能抽開空子,來計劃起這件事情來。
西雲妨出院當天,她就給沈在松打了個電話,示意沈在松可以動手了。
……
眼看着天氣轉寒,大家身上的衣服越穿越多。
魏師孃去了一趟百貨大樓,買了三件冬衣。
其中一間,是宋南衣的。
拿到辦公室的時候,蔡根花也湊上來看。
“這料子摸着好舒服,軟乎乎的,看上去又亮閃閃的,真好看,而且好輕,跟沒穿似的。”
魏覺齊就很得意,“當然啦,這是最新的冬衣,南衣,你知道這是什麼不?”
“羽絨服。”宋南衣回答。
剛纔還得意的魏覺齊就耷拉下臉去,“你怎麼知道啊,我還以爲你沒見過呢,這衣服是京市那邊剛流行起來的,沒想到你這麼懂。”
宋南衣就笑起來。
她當然懂。
八五年的時候,羽絨服這種東西還很少見,可等到之後,翻過千禧年,這衣服也就漸漸地流行開了,並且逐漸的替代厚重的棉衣,和羊絨大衣一起,稱霸了冬天的服裝屆。
眼下看魏覺齊鬱悶,她就編個理由,“我就想買來着,沒想到師傅師孃這麼疼我,給我買這麼好的衣服。”
“是吧,就知道你眼光高,挑棉衣你一定看不上,來,穿上試試。”魏覺齊又開心起來。
宋南衣就很聽話的穿上,給他展示了一圈。
天氣還不算特別冷,穿了一會兒,她就熱得出汗,趕緊脫了下來。
蔡根花在邊上看得目瞪口呆,“這玩意兒這麼暖和呢?比棉衣靠譜多了,用什麼做的啊?”
“鴨毛。”魏覺齊回答。
蔡根花自幼在農村長大,直到上大學,才從小山溝裏走出來,後來實習工作都在醫院裏面,也沒怎麼出去瞭解過這些。
一聽到鴨毛,就想到了村裏有人養的一羣臭烘烘髒兮兮的鴨子。
拿那個毛做衣服,不噁心嗎?
見她想歪了,宋南衣就解釋道,“不是表面的那種大羽毛,是絨毛,很保暖的。”
除此之外,絨毛被收上去之後,還要經過清洗和再次挑選,才能被填入衣服裏面。
這時候的羽絨服就是羽絨服,真功實料,不像是以後做出來的那些,會把大羽毛用機器打碎,以次充好。
不過材料好,價格也不便宜。
三件羽絨服,就是一百多塊錢。
“我給你出個主意。”魏覺齊就說道。
“什麼主意啊,你快說。”蔡根花信以爲真,很是開心的討教。
魏覺齊告訴她,“這附近不是有條河嗎,我看好像有人每天往河裏趕鴨子,你就去,每天在鴨子身上拔一點,均勻一點,每隻鴨都拔,這樣看不出來差別,然後鴨子還會繼續長啊,他長你拔,你拔他長,這不就把羽絨給湊夠了嗎,你自己也會做衣服,你就自己縫一件。”
魏師孃和宋南衣就哈哈大笑起來。
年紀大了,沒想到魏覺齊的心卻如此童趣。
蔡根花也意識到是在耍她,氣得不行,“魏醫生,以後你做手術,我再也不會幫你了。”
“你這孩子,我說的都是正經話啊,你怎麼好端端的就生氣了呢?”
他還要再說下去,邊上的魏師孃卻攔住了他,“好了,不要逗人家玩。”
說着,又看向蔡根花,“我那裏有一些去年買的棉衣,沒怎麼穿過,款式也都是小姑娘的樣式,你看要不然,你幫着穿了吧,免得浪費。”
蔡根花不是什麼矯情的人,有衣服穿當然很開心。
她自己的棉衣還是好幾年前的呢,早就洗得發白了。
謝過魏師孃之後,就美滋滋的去查房了。
魏師孃這才嬌嗔的看了魏覺齊一眼,“你好端端的逗她幹什麼,她不容易,小姑娘從小地方過來,也沒關係,也沒親戚,一個人在這裏上班,你多關照着一點。”
“我還不關照她?前天的雞腿都給她吃了,我都沒給南衣喫。”魏覺齊瞪大雙眸。
“好好好,你很關照,”魏師孃就一副哄小孩的語氣。
宋南衣在邊上看了一會兒,伸手捏住了脖頸上的玉佩,有點溫潤,讓心裏都跟着暖洋洋起來。
這是顧青裴生日那天,送給她的禮物。
一塊看上去有些年頭的玉佩,昆布看了之後告訴她,是顧青裴媽媽的遺物。
而顧青裴和他媽媽的感情很深。
給這塊玉佩,也就是在告訴她,願意把她帶給媽媽看,想要和她成爲真正的一家人。
宋南衣知曉了他的心意,就把玉佩天天戴在身上。
等顧青裴什麼時候過來了,就可以看到,她是時時刻刻,把他給的東西,珍貴的放在身邊。
對於他,她無比的認真。
這會兒瞧着魏覺齊和魏師孃恩愛,她就不由地想起了顧青裴來。
轉而又想,顧青裴在部隊裏面,會不會冷?
買棉衣是不行的,部隊裏面都要穿統一的軍大衣。
但是裏面保暖的衣服可以自己選擇啊。
她想着,就打算去南城採購一番,買點顧青裴用得上的東西,再送到部隊裏。
蔡根花就吵着要跟她一塊兒去,一臉害羞的表情,說話都變得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劉啓需不需要,我買點毛線,也給他織件毛衣好了,宋醫生,你到時候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