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女相:大人別惹我 >第九十一章盡人事者天難之
    衆下人面如死灰,等待着這對於她們來說至暗時刻的來臨。風兒應景的喧囂起來,如同強者之間對決前的寧靜。

    柳雲華對於比自己弱的人可是沒有什麼好臉色,至於童謠,在下人們的眼中則是一個表面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是一個腹黑的女子。

    柳雲華從旁邊的侍女手上拿了一個果子,咬了一口,望着童謠慢慢臨近。

    “柳姑娘好。”

    “嗯,你就是府中的話事人?”

    “正是,不知道柳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覺得你這姑娘長的水靈。”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二人的開口竟然是如此平淡。

    按照一衆下人的猜測,平時柳雲華這位姑奶奶的習慣,對於這一些她眼中的弱者可是要極盡嘲諷。

    童謠說道:“多謝柳姑娘誇獎,只是因爲我身體的原因,還請柳小姐見諒,這個院子就請姑娘當作自己的家就好。”

    “那是自然,我可不是什麼惺惺作態之人,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不能和你這麼一位可人的女子一同共飲幾杯,嗚呼哀哉。”

    柳雲華說完又咬了一口果子,眉角間的愁容,也不知是心疼童謠,還是心疼手中的果子。

    “童謠姐姐。”

    小七跑到二人之間,護住童謠,說道:“童謠姐姐你沒有什麼事情吧?”

    然後惡狠狠的盯着柳雲華說道:“柳姨,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柳雲華一愣,又用力咬了一口果子,楚楚可憐道:“小七你誤會了,我與柳姑娘相談甚歡。”

    小七再從新審視了一下二人,然後對着柳雲華說道:“真的?”

    “不然呢?”

    “小七啊,沒有想到在你眼中,我竟是那種惡毒的女子。”

    小七汗顏,扶額嘆氣,剛纔看到柳雲華和童謠同處一地時,她便不自覺的想起過去柳雲華的所作所爲,現在若是再討論過去的事情,卻是有些不合時宜。

    所以小七說道:“好了,柳姨。等下哥哥來了,你不是想要見他嗎?”

    柳雲華輕嗯了一聲,對着童謠歉意一笑。

    “你個小妮子,說的什麼話,讓這位姑娘誤會怎麼辦?”

    張彪和當麻二人在前,張莉跟在其後,也從後院走到前院。

    張彪走到童謠的身邊,讓丫鬟退了下去,自己親自接過座椅的握把,溫柔的說道:“你呀,我剛剛和前輩去的屋子,卻發現你不在,就猜到你就不好好的在屋裏休息。”

    “哦,老前輩來了嗎?”

    張彪將童謠的輪椅扭到當麻的一邊,童謠對着當麻客氣的說道:“小女子童謠見過前輩。”

    “無須多禮,老夫最煩你們這些客套的話語,你就和張彪小子一樣待我就好。”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我們是回屋再行診斷,還是...小姑娘,你自己選地方吧。”

    “若是前輩不介意的話,我們就在這院中如何?”

    當麻哈哈一笑,“好,張彪啊,你就推着小姑娘前行帶路。”

    張彪推着童謠到了葡萄架下,然後張彪伸手輕輕的爲童謠撫順秀髮,細心的將童謠潔白的玉臂放在準備好的墊枕上。

    “前輩,請。”

    當麻擡了擡手,讓手從衣袖之中伸出,坐在童謠一旁的凳椅之上,手指按在童謠的手腕處,另一隻手扶着鬍鬚。

    “這?”當麻輕嘆一聲,滿面的愁容。

    “老夫縱橫天下幾十餘年,本以爲早已見到過天下所有奇難雜症,但是現在,卻是毫無頭緒。”

    童謠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對着當麻說道:“前輩不用自責,這病我本已經是放棄了希望,天地本不全,我這身體也應不全之理,非人力所能爲也。”

    小七着急說道:“老傢伙,你不會真的救不了吧?”

    張莉出聲呵斥道:“小七,不可無禮。”

    當麻揮了揮手說道:“哎,不妨事,這還真是老夫見識淺薄,這病老夫的確治不了,就如我徒兒說的那般,小姑娘的身體現在本就是正常人的身體,至於爲何不能動彈,老夫...”

    當麻又頓了頓說道:“若是小姑娘相信老夫的話,老夫可以試着讓姑娘稍微比現在好受些。”

    童謠問道:“會好受一些?”

    當麻略微遲疑了一下,說道:“老夫也是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這方法...”

    “哪算了,我已經不奢求什麼了,只要有張彪在,其他別的什麼都好。”

    衆人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對張彪的親暱。

    在那裏啃着果子的柳雲華,默默注視着兩人,瘋狂的點頭,讓站在她身後的兩個丫鬟們愕然不已。

    兩個丫鬟相視一眼,皆是能看出對方眼中一絲難以置信,難不成,她們不在的這段時間,這位姑奶奶改性了?

    “老傢伙,你不是號稱醫聖嗎?怎麼會連這點本事都沒有。”

    小七的反應沒有想到會比張彪和童謠都要大。

    童謠爲當麻說話道:“小七,你也不要爲難前輩了,我的病情我自己還是知道的。”

    張彪和張莉也說了一些寬慰的話語,小七纔不無理取鬧,看着小七心情變好,剛纔失落的情緒變得淡了幾分。

    “哎,還是老夫無能啊”

    “前輩無須這樣,就像童謠說的,有我在就好。”

    “也不要再談論我了,怪無聊的,我們不妨說點別的事情,也不知輕衣她的病情...”

    “是呀,還是謠兒明瞭,先不談這些,貴客臨門,我都還未給幾位準備茶水,真是失禮,來人啊,備茶,將庫中的那些上好茶葉拿出來。”

    張彪說完,候在柳雲華身後的一個先是施禮離開,另一個卻是不敢動,深怕惹惱了柳雲華,只能站在她一側,等着吩咐。

    不時,那名退去的丫鬟,又帶着幾人端着各式點心茶水進了葡萄架下。

    而後張彪捏了捏童謠的鼻子,一本正經的說道:“輕衣可比你幸運多了,前輩已經爲她開了方子。”

    “哦?是嗎?”

    當麻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慚愧,慚愧啊。”

    “前輩,就莫要在想我的事情了,所謂盡人事而聽天命,如今人事已經盡力,天命而不可違啊。”

    “對呀,前輩,如今雖然沒有救的謠兒,但是卻將輕衣姑娘救下。”

    當麻沒有說話,顯然是心中有些抑鬱不平,想來行醫數十載,無數的奇難雜症都在他手中得到了救治,但是如今,卻被一種怪病難住。

    若是放在一些極其看重名聲的人身上,此刻不是早已經崩潰。

    然而當麻,肯定不是什麼尋常之輩,被人尊稱爲聖,自然有他自己的過人之處,沒過多久當麻便不再糾結童謠的事情。

    畢竟,這個院子裏邊還躺着一位更加重要的人。

    小七愧疚的望着童謠,這次本來是想着爲童謠治病,雖然月輕衣有了痊癒的希望,但是童謠的病情還是一籌莫展。

    但是其寬慰的神情,更是讓小七不敢看向她。

    童謠也是知道小七現在的窘境,於是又說道:“小七,你不是要講柳姑娘介紹給張彪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呀。”

    小七先是看了張彪一眼,賭氣的冷哼一聲。

    張彪將小七的表情看在眼中,譏笑道:“肯定是我們的七小姐,還在惦念着之前我說她不久就要回來的事情。”

    “你是不是會妖術,你怎麼知道我會帶這個糟老頭子過來?”

    當麻聽到這個,頓時也來了興趣,於是問道:“哦,小友可是事先知道我會來?”

    張彪微微一笑,回道:“前輩說笑了,我又怎是那種貫通古今的人物,前輩前來卻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至於我說着小妮子會來,完全是因爲另一件事,只是那件事還沒有來,卻等來了先生。”

    當麻觀察着張彪的神色,悵然大笑,“有小友這般人物,想必淮凰張家又能興盛數十載光陰。”

    “前輩說笑了,我又有何德何能讓前輩如此讚譽。”

    “小友客氣了,我也不插話了,若是我再插話,小七又要過來扯我這位老人家的鬍子了。”

    “哼,算你識相。”

    小七從另一邊將柳雲華拖拽過來,說道:“這位是我的小姨,你要是再欺負我,我就讓我的小姨揍你,我告訴你我的小姨可是非常厲害的。”

    柳雲華扯了扯小七的衣服,滿是歉意的對着張彪說道:“小孩子不懂事,先生莫要見怪。”

    小七驚愕的看着柳雲華,說道:“柳姨,你...”

    柳雲華將小七扯進自己的懷裏,然後捂住了她的嘴,讓她想要說的話,都變成了嗯嗯呀呀的呻吟。

    “這孩子,從我姐夫和姐姐消失後,就顯得有些內斂,很少與外人吐露真實感情,只有在她信任的人面前,纔會變得這樣有些任性,先生莫要責怪。”

    小七聽着柳雲華的話語,態度從無能亂叫,變成了面色緋紅,尤其是在張彪的一句。

    “我懂,小孩子就喜歡在自己覺得重要的人面前,表現的想要吸引關注”下,徹底放棄了掙扎,直接轉面鑽入柳雲華的懷裏,羞於見人。

    衆人見到如此的小七,臉上都不自覺浮現出一絲憐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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