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毒勁兒還沒過,能行嗎?”倒也不是勁不勁兒的事,女妖覺得九木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別再說什麼話辦什麼不得體的事壞了她們的生意。
外面的女人不管,九木長得美,也是有客專門挑這種蠻橫姑娘來的,插着腰吼道:“管她能不能行,我的店被砸了還不許要點賠償嗎?估計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快快快,第二個隔間已經來客了。”
老闆娘剛要走,就回頭來,得意洋洋的對着九木說道:“丫頭,你可別想逃,你的劍名貴,已經被我收走了,你要是逃了這劍就留在這兒抵債。要麼你就好好的給我多生點兒銀錢,還清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也不欺負你初來乍到,怎麼樣?”
九木根本就點不了頭也不能搖頭拒絕,只得投她一個兇狠目光,老闆娘捂着嘴笑嘻嘻的走開,臨走前又催促她們趕緊帶人上去。
她被逼着跟一個抱着腦袋的鬼坐在一起,渾身的毒勁兒還沒消散,好在他們忙着商量什麼,基本上沒顧得上去理這幾個姑娘。
“聽說離城主前幾天了個可人兒的男郎回來,喜歡的緊,總是呆在身邊四處拜訪招搖的很。”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從人間帶來的一個,宦官?”
“宦官?不可能吧,她那樣的怎麼可能喜歡一個,宦官?”它說到這打了個哆嗦,離城主是個有背景的,雷打不動的與北容王室較勁。這麼多年了,說她喜歡一個北容帶來的宦官,簡直是天方夜譚唄。
不過流言確實是這麼瘋傳的,城裏的大小鬼也曾見過。
“不不不,我記差了,好像是內官。”
九木一驚,難不成就是徐仁卿嗎?前幾天??明明才走了一晚上。
她直說自己着急急傻了,鬼城被城主使了法力,時間可比凡間快也可比凡間慢,看來這座城比是快很多的。
那徐仁卿豈不是,已經被那個什麼離城主給。。。
“你傻了吧,內官和宦官在身子上沒啥區別啊!”
“離姐姐口味還挺奇特的。”
“要是能巴結的上這個額,內官?那咱們在離姐姐跟前混個臉熟,是不是就能在城中混個一官半職的?”
“你還挺聰明的!”對面的鬼突然指着九木說:“她,掉什麼眼淚啊?我這見不得女孩子哭啊!她一哭,我就想哭!”
九木嘴角一抽,自己掉眼淚明明是老睜着眼痠的!他們哭是幾個意思啊!
忽然外面一陣嘈雜,老闆娘尖細的嗓音穿透力極強,連聲的歡迎讓幾個小鬼紛紛湊出去看來人是誰。
“就是他!離城主帶回來那個!”
徐仁卿?
九木張開僵麻的嘴角想去叫他,無奈根本出不了生,就連手指也是勉強才能擡起。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老闆娘露出個揹着的身子在外面說:“這間最大,城主指明要這間,還要麻煩幾位去隔壁的房間,今天酒隨便喝算在我頭上!”
抱着腦袋的鬼急忙說:“我們不要酒,我們只要能見上城主一面就好!”
“是是是。”
屋裏的幾個人走的利落,全然忘了九木不能動,尷尬的坐在那跟個假的一樣。
沒多久,老闆娘退步引着幾個人來到這兒,推開門時才發現芍藥怎麼還在這?但來不及叫人帶她走,只能說是提前來這候着的。
先進來的是她們口中的離姐姐。
眼神犀利有神,全然不似附身在宮女身上那種氣勢,一頭清爽的黑髮很像。。。
很像祖戎是咋回事?!?!
緊跟着她的果然是徐仁卿了。
此時的徐仁卿穿着一身暗紋黑衣,長髮高高利落的束起,繫着綠松石鑲嵌的抹額很有精神。一進屋便坐在副位上趾高氣揚。
九木看慣了那雙狐狸眼散着溫柔目光,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着裏面的冒着險光的。一番打量下來,她只覺得那不是徐仁卿。雖然頂着張相同的臉,可是看人的眼神,說話的動作都大不相同。
她咬緊牙關,儘量不動聲色。
好在不知是因爲九木大換了裝束,還是因爲在鬼城呆了幾天忘了她這麼個人,鬼口中的離城主竟然沒有認出她來。坐在那用手點着桌子發出噠噠的聲響。
“老闆娘,拿好酒,別拿半瓶子懟貨來糊弄我。小心砸了你的店!”離姐挑下眉,旋即對着點頭哈腰的老闆娘揮揮手讓她下去。
九木在那兒坐着,身旁便被安插個幻化成人的小妖,先對着離姐舉杯說:“您好久沒回鬼城這兒了,想是人間有的好東西玩!”
“好東西?”她指下坐在副位的高大男子說,“他就是好東西。”
徐仁卿清爽樣貌論鬼論人都算出衆,小妖見了心底裏都騰出想攢着法力去變他這樣皮囊。
所以小妖自然是肯定連連點頭,“離城主好眼光!”
徐仁卿垂着狐狸眸有些慍氣的掃小妖一眼,視線忽然與九木對視時喝酒的動作一頓,勾起嘴角說:“城主,您身邊這些溜鬚拍馬的小妖精,真是絡繹不絕,誇,也不誇點新鮮的。”
離城主媚起眼睛說:“他們誇你你還不高興?”說完她拍拍徐仁卿肩膀,規勸似的說:“你倒是笑一笑啊邵內官,整日裏擺着臭臉給我看,不就是想凡間那個宮女嗎?”
九木滿心歡喜,原來徐仁卿還想着她呢!可。。。既然想着她,她就在這明晃晃的坐着,爲什麼不認得?是在。。。演戲嗎。。。
不過,剛剛叫他邵內官。她稍稍一動,但並沒有引起前面幾人的注意。
“你瞧瞧,鬼城裏的貌美女子多了去了,你留在這,可比人間呀,好上許多不止。”
離城主清清嗓子,對着站在門外準備端酒的老闆娘說:“挑個可人兒的姑娘跟他坐一坐,咳咳,順道說說體己話呀。”
說完她對着老闆娘眨個眼,老闆娘立刻懂了她的意思。所謂體己話就是意如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