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懲罰

    伺候的太監抹了抹額上的虛汗,忙彎腰恭敬道,“陛下剛纔披月奏章入神沒留意侍衛通知顧大人已經回宮了,只不過他在門口徘徊了一陣後說怕打擾陛下徑直回了自己的地方。”

    李世民嗤笑,嘴上還挺會說的。是想自己找個理由偷懶歇一歇,還是怕打擾他,一目瞭然。

    “這是皇宮,顧長卿只是暫居於此是朕賞賜他住的怎麼可能有他自己的地方。”

    同高昌三皇子聽了那麼多內情,竟然不記得第一時間和他稟報平日裏嘴上裝的好,他也就不計較,那傢伙心聲裏對他是如何怨懟。

    現在他還在這裏忙着批閱奏章,好不容易忙裏偷閒,心裏仍然惦記着高昌的事情。

    顧長卿倒是瀟灑,不去調查三皇子走的時候是如何離開的,如何回來的,又是因爲何事突然選擇了回來。

    他出去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爲了尋找盟友還是和誰有了約定?

    躲到皇宮裏面偷懶。

    “傳召顧長青來御書房見朕。”李世民說完這話也沒有繼續賞景的心情了,扭頭坐回位置上。

    等把面前這一摞奏章解決了,他纔有時間去長孫皇后那裏坐下喝口茶,緩一緩。

    顧長卿沒想到皇帝這麼快就來找他了,他纔剛回到自己的地方,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人給催着要去見他。

    李二這麼會利用時間嗎?

    一心二用也不會覺得累?

    反正他跑了一個來回,雖然路上有坐馬車,但是仍感覺到一種心累,尤其是他這個虛銜,就算是想住到皇宮外頭去找機會逃跑。

    沒這個機會。

    李二將好多宅邸都賜給了官員及其家屬居住,可對於他這件事情上就像是忘了似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認定他光棍一個,住哪都無所謂,乾脆從來就沒提起過,讓他搬離皇宮。

    不知道是否是因爲他的心理作用,越來越覺得這皇宮透着股壓抑。

    從前當禁軍的時候,不是站崗就是休息,或者就是因爲突發事件被聚集在一塊四處查看皇宮裏的安危。

    現在閒暇之餘,對着這四四方方的牆擡頭。只能看見一角天空,偶爾看見一隻從邊上飛過的鳥類都樂顛顛的了。

    剛有這樣的感慨就被人叫走於是顧長卿心裏越發不打算對李二客氣。

    【李二你是假借批奏章在偷懶嗎?居然還能想得起我來,我又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媽,你惦記有什麼用?人都找不回來了,你還不放過我,小氣勁。難不成非得要物盡其用,得要造出多麼大的價值來纔算嗎?】

    心裏再怎麼不痛快,那身份畢竟高低有別,顧長卿不過聽了太監的話馬不停蹄的跟着太監來到御書房,結果還沒進門,就被罰跪在漢白玉的臺階上。

    夏日盛暑的時候,跪在這臺階上,就會感覺熱浪直往人身上骨頭裏鑽。冬日裏即便穿着厚厚的衣服顧長青也沒擋過寒風刺骨的命運。

    他感覺有一股寒意衝着他的膝蓋骨,直往身上鑽,就像是有蟲子啃咬骨頭一樣發出疼痛不算劇烈但是讓人難以忽視。

    這下能知道爲什麼會有滿清酷刑了,罰跪簡單,不需要成本,但是需要天氣輔助還有就是時間。

    不過這東西就算是跪再久,也不會讓人心裏的反抗或者是不甘消糜掉。

    輕點也就是膝蓋跪個親子塗上藥,過幾天就消失了。重的話最多把膝蓋跪出個毛病,打雷下雨的時候就犯病。

    所以酷刑什麼的直接把人給打,怕讓他再也不敢生出別的想法,應該也算是一種一勞永逸。

    萬一死了那就不用想了,肯定是一勞永逸,就是這世間少了一條性命。

    顧長卿越想越難以釋懷覺得冤枉,對於李二派的那些事情,他做的雖然不算有多麼的認真,但也絕對是拿出態度來了。

    【李二是四川學變臉的嗎?把人叫來了,然後又罰跪在門口,不準進去,說什麼時候想通了再進去。想個屁呀,爺幹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了?就算心裏再怎麼瘋狂的想念叨李二,這不照樣忍着忍的肝都疼了,還是被強大的意志力給壓下去了。】

    莫名其妙和太監一起來到御書房的時候突然被侍衛他的人都傻了。

    歷朝歷代,還沒有皇帝無緣無故把自己的臣子大冬天罰跪。雖然可能有但是歷史上不會記載這麼無聊的事情,歷史上關於名人的介紹都不過是寥寥幾行,加起來連一百字都不到,就訴說了他的生平,更何況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

    繼被氣的直接折斷了一根毛筆,把自己的拇指給劃傷以後,李世民又一次地折斷了毛筆。

    顧長卿還是真不懂教訓,可自己偏偏沒法指明,只能讓他在外頭跪着,希望大冷天的能把他腦子裏那些不進皇族的念頭通通給凍住再也想不起來。

    大唐天子的爹孃也敢說,這也就是顧長卿換個人直接人頭落地,腦袋掛在城牆上以儆效尤了。

    現在跪在外頭也不安分,李世民頓了頓還是讓人把他給挪進來了。

    外頭雖然沒有風雪,但是天夠冷的了。萬一顧長青凍出個好歹來,好幾天都不能上朝倒是便宜他了。

    見到人凍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還是一臉迷茫,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李世民冷哼,“你心裏知錯了沒有?”

    “微臣同三皇子敘了敘舊,舊紙返黃公澗陛下正在批閱奏章,辛苦非常,所以斗膽先回了自己的住所。”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他就算是留在御書房又能怎麼樣,木頭樁子似的留在這裏給他當門是嗎?

    看他這一臉不服氣的樣,李世民同樣被激起的一點怒火。原本知道這小子口無遮攔,心裏更是天馬行空,就打算罰他跪一跪,把這事就此別過。

    “你同高昌皇子有什麼好敘舊的,你不是大唐子民嗎?”李世民冷眼瞧着心裏想,如何才能讓這傢伙嘴上收斂。

    準確的說是讓他的心聲乖巧一點,別什麼東西都敢想。

    “微臣是漢人,同高昌皇子敘舊,也是爲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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