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肖家萱的主老師,她和肖家萱的爺爺奶奶見過,甚至和她的叔叔見過,唯獨沈心羽,一次面也未碰上。
萱萱的媽媽出差學習去了,這是在她的旁敲側擊下,他們一致作出的迴應。
她在央視樓下徘徊過,也在麗都花園的小區附近往返過。
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應該做什麼,她唯一確定的是,不要直接送上門,絕對不要。
和他分開的這五年,漸漸,她再次習慣了掌控全局。在一切還不能完全確認之前,她本能地選擇保護自己。
十九點整,周霽佑坐在電視機前。
她垂眸看手裏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他神色凝重,面容僵硬,要笑不笑的。
她把照片放在液晶電視的屏幕旁,與畫面中的他作對比。
裏面的人字正腔圓,每一處表情都拿捏得恰到好處。他明明沒有笑,可因爲他的眼神和他肌肉的放鬆,哪怕不笑也讓人覺得心裏特別熨帖,彷彿“國臉”就該是他這個樣子
精神,養眼,正氣凜然,嚴肅卻又不失親和。
手摸上去,指腹觸上屏幕靜電,輕輕地噗呲。
她撫着他的面容,在心裏一筆筆描摹。
整整一個月,她依舊沒有見到沈心羽,但前來接萱萱的家長,從爸爸到爺爺到奶奶猝不及防地,忽然到了舅舅。
沒有一點點準備,她憑直覺行事,不熱切,也不冷淡。
可是他變了,她幾乎摸不到他的內心情緒。
他心思深沉、神情莫測,反倒把她弄得心神亂晃。
她想撬開他,必須撬開,不然她堵得慌。
她暫時還不太能夠適應五年後的這個他,能依稀看到曾經的影子,可更多的,是一種全新的狀態,一種單單通過電視屏幕完全看不出、可一接觸真人就立刻能感覺到的明顯氣場。
她故意吊着他,跑去相親,自己卻先受不了。
他們兩個都有問題,需要一個切入點,一個突破口。
硬的攻不破,就來軟的。
終於,被她撬開了。
她租住的一室一廳並沒有完整的牆壁劃分格局,臥室是半開放式,從被他抵在冰箱門,到被他抱上.牀,中間的路程,以他邁步的跨度來算,約莫不超過十步。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溫度相融的感覺了。
脫了衣服才發現他體型的變化。
他比以前壯,肌肉健碩,線條流暢,是在健身房鍛煉出的好身材,但也不是特別的誇張,總之看着舒服,摸着也舒服。
時隔五年的一場性.愛,讓他們兩個人互相之間的每一次愛.撫和親吻都變得富有內涵。
迫切地、渴望地、懷着虔誠信仰地,希望通過這一種最直接的方式重新佔據彼此、擁有彼此。
他的頭髮還是那麼硬,雙手穿梭在他的髮絲間,她情不自禁地挺起腰,由他一路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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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藉着客廳打來的光,他們一瞬不不眨地深深凝視對方。
緩緩推進的一剎那,眼神膠着,在體內感覺的刺激下,都輕輕地抿了脣。
他伏趴而下,不斷挺.送,指腹撫在她滾燙的眉眼和鼻脣。
他的眼睛黑潤暗沉,懷着深深的念想。
她在他身.下顛簸低.吟,洶涌的熱力下沁出薄汗。
她仰頭對準他的脣,一口咬上。
脣舌再次糾纏,她把兩條長腿勾上去,手臂也伸出去摟住,像一隻軟綿綿的八爪魚。
光.裸着抱在一起,黏膩,卻不想動。
她靠他懷裏懶洋洋地閉着眼,手指在他硬邦邦的胸口畫圈,捻着那粒米。
她在撩他,她不知爲什麼,重新和他碰上後,見不到他心思重,就是忍不住想掌控他。
反觀他,一隻手臂給她枕着,另隻手臂大概是因爲熱氣太大所以放在被子外面。
總之,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很安靜很安靜地摟着她。
而她,在稍稍恢復一點精氣神後,左手慢慢往下探去。
握.住了,硬的,溼的。
她抓住小辮子似的,神采得意,擡起脖子,在他脣邊吹氣。
“你在想什麼”
她的眼神直白且頗具意味。
也許是時光的沉澱,又也許是在異國他鄉的轉變,她像一個妖精,一個勾人的妖精。
沈飛白眼眸深處藏有一處漸漸升起的闇火。
手臂收回被窩,捉住她手腕,打開,壓在枕頭上;他一個翻身,又一次貼合着覆上。
“你希望我想什麼”
他的那裏戳在她腿窩,觸感溼滑,涼絲絲的。
周霽佑款款而笑:“想我。”她聲音很輕,閒情肆意,“想我們。”
他的心跳亂了節拍。
她一個故意的眼神、一句簡單的話語,就能捲起他心頭巨浪。從前是這樣,如今依然是這樣。
他低下頭,狠狠地吻她。
想她,怎麼可能不想
無數個日夜,看不到盡頭,從來沒有哪天能酣然入睡。
運動、流汗、消耗體力,就想晚上能早點睡着,早點到夢裏去見她。
越想越得不到,五年裏,統共沒夢見過幾回。
反倒是這幾日,更像是一場夢。
她從事的工作,她對他的態度,她去相親都像是一場連續進行的胡亂夢。
他在夢裏掙扎,直到剛剛,當一切平靜下來,他真真切切摟着她,他才終於覺得這個令人討厭的夢好像醒了。
擁抱,翻滾,周霽佑反客爲主,換到上面。
手扶着坐上去,披散的長髮往後一撩,她抓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長髮如瀑,肌膚勝雪,她琥珀色的眼睛迷濛着,繾綣而多情。
沈飛白平躺下方,那種逐漸清醒的真實感伴隨她的蠕動快速堆砌。
她回來了,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