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叔每晚夢我 >第74章 第 74 章
    沈菱歌也是偶然過年走動的時候才知道,當初碰巧撞見她與周譽分別,將周譽是斷袖養孌童的事,到處亂傳的人是鄭七娘。

    她不顧家裏人的反對,尋死覓活非要嫁給季修遠,外加兩人衣衫不整的被發現,鄭家只得吃了這個啞巴虧。

    鄭七娘出嫁後,起先也是快活的,畢竟這是她自己挑的夫婿,就算他家世不如意,她也不在乎,只要長相俊秀文采斐然,還足夠愛她,這就夠了。

    可沒想到,她剛嫁過去不久,就發現他偷偷在外面養着房外室。

    大鬧了幾次後,季修遠明面上是各種好言好語的哄着她,可背地裏卻還在偷偷摸摸。

    這樣丟臉的事情,她不敢和父母說,更不願意告訴那些好姐妹,生怕被人嘲笑,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但她在季家還是不好過,上有拿規矩壓人的公婆,下有喜歡到她這順東西的小姑子們,丈夫又因外室的事與她心不合,這日子是越過越不對味。

    鄭七娘平日最喜歡的便是看別人過得不好,她纔會舒坦些。

    正巧那日回孃家,路過沈家想到了沈家那個去做女冠的沈菱歌,不禁心情又好了些。

    就算是陛下御賜的女冠又如何,不過是名頭好聽些,實際就是個道姑,年紀輕輕花容月貌的,就得去做道姑,實在是可憐。

    還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厲害人物,才落得這樣的下場,她就算再不如意,也總比做姑子要好。

    鄭七娘心情好了些,正要去買首飾,就看見了令人驚歎的一幕。

    若是她沒瞧錯,那是齊王吧!他居然和個柔美的少年,在馬車中擁吻。

    別家女子她不清楚,但她們姐妹幾個,哪個少女懷春之時沒幻想過嫁給大英雄齊王的。

    只是齊王根本瞧不上她們,漸漸她的夢也就醒了,如今看見了,自然是憋不住,一回家便將此事給傳了出去。

    到後來,甚至連宮中的貴太妃姑母也聽聞了,還宣她進宮,就爲了聽這事的經過。

    自從她嫁人之後,已經許久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了,便愈發的將此事誇大,逢人就說。

    可沒想到,這事剛傳得滿京城都是,宮內就下旨,賜婚沈菱歌爲齊王妃。

    這非但沒澆滅周譽斷袖的火,反而越燒越烈,都說娶妃是爲了掩人耳目之舉,齊王這是心虛了,這沈家姑娘看着是風光,實則是個被騙的可憐人。

    那日,沈菱歌陪沈淑欣去某個親戚家做客,沒想到鄭七娘也在。

    她也不知道沈菱歌會來,不知誰先說起了這樁婚事,她立即來了精神,這樣那樣的說了一通,最後結論,沈菱歌的這門親事實在是荒謬。

    便是嫁過去,齊王也不會正眼瞧她,只等看熱鬧吧。

    沈菱歌便是在她說這句的時候進屋的,她穿着紅色的斗篷,手裏捧了個湯婆子,脖頸邊是一整圈的狐狸毛領,襯得她膚白貌美,猶如雪中紅梅般豔麗。

    她一出現,瞬間屋內禁了聲。

    “方纔在外頭,聽姐姐們說得很是熱鬧,怎麼我一來就不說了?”

    就算鄭七娘說得是真的,沈菱歌嫁過去會被冷落,那她也是未來的齊王妃,憐憫同情得在心裏,誰敢當面給她臉色看。

    立即有人出來打圓場,迎着她坐到上首,原本衆人都是捧着鄭七娘,可她一來,瞬間就換了。

    久而久之,鄭七娘就被擠到了邊緣,她氣得不停絞帕子,而後更是坐不住,以方便爲由躲了出去。

    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在長廊碰上了沈菱歌,下意識地就想避開。

    而沈菱歌卻直直朝她走來,擦着她的肩膀過去時,還輕笑了聲:“算起來季修遠也算是我的表兄,我與季太太還算是親戚呢,之前錯過了你們的大婚,正好有份禮物想補送給季太太。”

    只有被封了誥命的人才能稱夫人,像她這樣的,稱聲太太已經是尊重了。

    鄭七娘愣了愣,她還以爲沈菱歌是來找她麻煩的,怎麼還送上禮了。

    “不必了,沈姑娘太客氣了。”

    “這個禮物正適合季太太呢,拿上來。”

    說話間,就有人拿出了一個鳥籠,鳥籠裏上躥下跳着一隻黑色毛髮的八哥。

    見此,鄭七娘的臉色瞬間黑了,沈菱歌果真是不安好心,在這嘲諷她呢,氣得她恨不得撓牆跺地,“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它與季太太很配,對了,這鳥兒是王爺的愛寵,若是傷着或是死了,保不準王爺要如何生氣,季太太可得好生養着。”

    她都拿王爺出來壓了,鄭七娘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憋着火收下。

    “哎呀,還有件事忘了告訴季太太了,那日我興致高,穿了身男裝出門。恰好碰上王爺,他送我回了家,沒想到還碰上了季太太,真是有緣呢。如此緣分,我們大婚之時,季太太和季表兄可一定要來。”

    沈菱歌說完,丟下滿臉震驚的鄭七娘,轉身離開了。

    身後彷彿還能聽見八哥嘴巴不停地在叭叭叫:“碎嘴的八婆碎嘴的八婆。”

    之前沈菱歌還一直在想,若是她沒刺死季修遠,他與鄭七娘會如何,如今也算看見了。

    至此,前世的一切,對她而言纔算真成了一場空,摒棄前路放下過往,重獲新生。

    -

    十一月初八,天方矇矇亮,沈菱歌便被人從被子里拉起,沐浴穿衣,迷迷糊糊地坐在鏡子前。

    等着全福夫人給她開臉,到那會她都還沒什麼真實感。

    直到聽着屋外噼裏啪啦的爆竹聲,臉上的棉線絞着面,疼得她顫了顫,她才漸漸回過神來,她是真的要嫁人了。

    全福夫人請的是定安侯夫人,兒女雙全夫妻和睦,由她來開面,求一個喜氣的寓意。

    定安侯夫人在開面時,還有婆子在一旁說着吉祥話:“左彈一線生貴子……”

    沈菱歌臉上的絨毛又細又軟,拈着有些疼,她不安地動了動,就被身後的沈淑欣給按住了。

    “坐好了,可不敢亂動,開了臉才能更好的上妝,到時定是京中最美的新嫁娘。”

    沈淑欣剛上個月出嫁,梳着婦人頭,早早就來陪她,見她亂晃趕緊哄着她。

    惹來定安侯夫人的輕笑,“頭次開臉都是這樣的,王妃不用不好意思,疼了也沒事,到時嫁過去,夫婿纔會疼惜呢。”

    此言一出,周圍人皆是捂嘴偷笑,連帶着沈菱歌的臉也有些紅了。

    沈博簡管得嚴,她已經有好幾日沒見過周譽了,也不知他這會到哪了,心中想着歡喜的人,連時間都變得快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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