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叔每晚夢我 >第77章 第 77 章
    外頭下着小雨,沈菱歌又穿着新衣,生怕被雨水給打溼,特意提着裙襬小心地走在石板路上。

    可這雨愈下愈大,即便她再小心,鞋襪依舊是溼了,尤其是冬日的雨水,順着腳踝浸溼了腳心,瞬間冰到了骨子裏。

    但提出逛園子的是她,這纔剛走了一刻鐘,便說不逛了,又有些丟人。

    就在她懊惱之時,周譽在她跟前停下,自然地背對着她蹲了下去,“上來。”

    沈菱歌愣了下,還沒做出反應,周譽便回頭看她:“上來,院子沒什麼好逛的,我帶你去看看小金庫。”

    “你若還想逛也行,我揹着你逛,或是你都不喜歡,那便跟我回去,我給你擦擦腳。”

    周譽邊說眼睛邊往她腳上瞥,沈菱歌被他看得想起了晌午的事,立即環顧四周,見婢女們都很懂事的離得遠遠的,不會有人聽見,才放心下來。

    生怕他還要亂說,趕緊跳上他的背,摟緊了他的脖頸,與他咬着耳朵。

    周譽揹着她走得很慢,沈菱歌一手撐着油紙傘,一手勾着他的脖頸,儘量不讓雨水將兩人打溼。

    她聽着雨水落在青石板上的聲音,突然也不覺得冷了,甚至還有些暖意,好似只要有他在,她便永遠都不會有爲難的時刻。

    很快兩人便到了庫房,王府的管事姓陳,知道王爺和王妃要過來,早已在外等候着。

    周譽接過湯婆子,塞進了她發涼的手掌中,摟着她進了庫房。

    庫房很大,寶物都是分門別類的擺放着,一眼看去琳琅滿目叫人眼都花了。

    “你怎麼有這麼多寶貝。”

    周譽自小便是最受寵的皇子,等上了戰場便自己爭前程,打勝了仗不僅有獎賞,還有收繳的寶貝。

    他對這些身外物並不在意,但他喜歡帶回來給母妃和妹妹把玩,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習慣,沒想到堆了好幾庫房,說句富可敵國也不過如此。

    “不是我,以後這都是你的了。”

    沒有一個女子能夠抗拒禮物,尤其還是一整庫房的寶貝,周譽自己這些東西興致缺缺,但陪着她逛卻很有意思。

    尤其是她瞧見中意東西時,眼睛亮晶晶的模樣,就算這個時候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周譽陪着她一樣樣的看過去,直到一個錦盒前面,她詫異地停下了。

    “我的玉枕,怎麼在你這?”

    沈菱歌的玉枕是父親送她的禮物,只可惜被季氏給搞丟了,之前沈菱歌花了很多心思去找,都沒能找到,爲此她還惋惜過許久。

    誰能想到,丟失了許久的玉枕,今日竟然在這找到了。

    她怕搞錯了,還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她的玉枕是整塊白玉重新雕的,角落裏還有她不小心磕壞了的痕跡,這分明就是她丟了的那個。

    周譽也沒想到,詫異地擡了擡眸,“這個玉枕是我幾年前偶然間得到的,那半年多我頭疼難耐,夜夜無法入眠,可奇怪的是,有了這個玉枕後,竟能安枕入夢。”

    “這玉枕還能有這樣的功效嗎?”

    沈菱歌覺得驚喜極了,季氏弄丟之後,她便以爲再也找不回了,如今不僅找回來了,甚至還藏了段這樣的姻緣在。

    即便是寒冬臘月,不適合用玉枕,她還是捧着它回了臥房,一下午的心思都在擺弄這玩意上,就連周譽都被冷落了。

    周譽已經有許久沒做夢了,尤其是沒再夢見那個女子,也可以說是遇見沈菱歌后,他的病就自然而然的好了,不再頭疼難眠更不會再長紅點,但他依舊抗拒其他女子。

    但不再是因爲病,而是他已有所愛,其他人於他而言不過是浮雲。

    可沈菱歌卻發現了這個玉枕,他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將夢裏的事與她說。

    他原先很篤定,她便是夢中人,可轉念一想,若不是呢?以她的性子,定會氣惱。

    如此猶豫一番後,便半日過去了。

    獢獢是早上被抱來的王府,小傢伙最近是越來越威風了,冬日又是毛髮最旺盛的時候,站起來能到膝蓋這麼高,遠遠看着就像只小獅子,威風又漂亮。

    它也不怕生,到了個陌生的地方,就撒歡了,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將王府逛了一圈,處處都要留下自己的痕跡。

    等見了周譽纔算老實,乖乖地趴在他腳邊撒嬌。

    周譽一邊逗弄它,一邊餘光落在沈菱歌身上,她已經抱着那破枕頭半日了,就連獢獢來了,也不足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這比坦白她會生氣,還叫周譽無法接受。

    直到夜色落下,兩人用過晚膳,沈菱歌依舊是抱着那玉疙瘩在看,周譽終是忍無可忍,“這玩意有這麼好看?”

    “阿譽,你不覺得很神奇嗎?我的玉枕怎麼會跑到你這來,還能治病,等回門那日我把它帶回去給爹爹一起瞧瞧。”

    她如此在意這玉枕,是在想她重生,會不會也和這個東西有關係,不然爲何重生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會是周譽。

    有太多太多她沒搞清楚的東西了,她有時候總覺得如今這一切是一場夢,太過美好,美好到她害怕一睜眼,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

    可這些都是沒辦法和周譽說的。

    周譽額角的青筋直跳,強忍着將她懷裏東西丟出去的衝動,淡淡地嗯了聲,“我先去沐浴。”

    沈菱歌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裏,根本沒察覺到他的不悅,“好,你快去吧,我晚些再去。”

    話音落下,便響起了他離開的腳步聲,而後是屏風後響起的水流聲,沈菱歌的思緒便被打亂了,擡頭看了眼屏風。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正想着,裙襬就被獢獢給咬住拖了拖,她伸手在它腦袋上揉了揉,“怎麼了,想要我陪你玩嗎?稍等會哦,我有點事兒。”

    沈菱歌正哄着不高興的小傢伙,也不知道它是怎麼了,今兒脾氣特別大,怎麼哄都好不了,非要粘着她咬。

    她正要去拿球陪它玩,屏風後就響起了周譽的聲音:“菱菱,替我拿個布巾。”

    他們兩人在屋內時,不喜歡有外人在,沈菱歌也沒多想,應了聲便往裏走。

    說來也是奇怪,獢獢方纔還咬着她的裙襬不肯松,見她去找周譽,卻很乖地鬆了口,又趴回了腳踏上。

    她雖然覺得小傢伙的反應古怪,但也來不及細想,就抱着長巾走了進去。

    熱湯冒着氤氳的水氣,將整個屏風都薰得煙氣纏繞,白茫茫的猶如仙境一般。

    沈菱歌剛走近,還有些不適應,偏着頭往浴桶的方向摸,“阿譽,我看不清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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