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很重要的事,不該在昨天向家人許諾今天回去。
儘管那個東西讓他沒有第一世的時候那麼坎坷和痛苦,但這也只佔據了爐鼎體質優勢的一半。
爐鼎體質具有非常強的事後修復能力,但這具現代的毫無靈氣的身體可不行。
雖然燕秦已經在自助買藥區買了相應的藥物,可是還是會有一種喫過頭的感覺。
藺綏摸了摸肚子,先前這裏微鼓,現在已經平下去了。
其實藺綏還蠻詫異,他以爲系統會出手教訓他,但是並沒有。
它彷彿已經自暴自棄了,一直處於沉寂封閉的狀態。
藺綏有瞬間驚疑係統是否會能量不夠,如果是這樣它要怎麼帶着燕秦的殘魂迴歸,不過思索了一會兒後藺綏又冷靜了下來。
如果系統真的能量不夠,要放棄也是先放棄他,它應該不會放棄身爲氣運之子的燕秦。
他目前要做的還是磨鍊燕秦的殘魂,致使他更強大,至於系統,先靜觀其變。
門開了又合,燕秦帶着食物走了進來。
他看着眼眸清明的藺綏,有些耳根發燙,視線觸及藺綏的肩膀和手臂,越發不好意思了。
“你不太方便,我餵你喫吧。”
燕秦買的海鮮粥,藺綏現在要喫的清淡些。
他的眼眸溫和帶情,像一片寬闊溫柔的海域。
藺綏可有可不有地點頭,接受燕秦的伺候。
喉嚨被溫熱的粥水滋潤,緩解了乾澀不適感,藺綏洗漱過後只喝了一小口水,即使渴也沒再喝了。
大抵是後勁太大,連喝下去的水都帶着一股怪異的苦味。
也算是便宜燕秦了,他實打實的吞了那個膠囊,並不怎麼清醒,在昏聵中將燕秦當成了那個和他纏綿數百年的燕秦。
那時候他可沒這種傲骨,畢竟他對燕秦有所求,而且爐鼎體質的特殊時期來臨時,他又能顧得上什麼,因此咽就嚥了。
海鮮粥滋味鮮美,藺綏吃了大半碗便停了,燕秦也不介意地將剩下的喫完,給藺綏掖了掖被角。
“你想要什麼,兩部電影的男一怎麼樣?”
在寒天雪日,這聲音格外薄情。
燕秦看向牀上躺着的漂亮青年,眉眼裏的溫柔斂下,轉爲有些沉冷的模樣。
燕秦當然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會真的如同這幾日一樣,當藺綏清醒後,按照他的脾性,他甚至都做好了迎接藺綏暴怒的準備,不過藺綏並沒有他想象的這麼蠻橫,冷靜卻也讓他心尖發涼。
這眉眼還是這眉眼,這脣還是這脣,只是不再有意亂情迷的曖昧情意。
燕秦覺得這事兒模糊蓋過,他們心照不宣彼此不提,都好過此刻,藺綏如同給予一般的隨性姿態,讓人難堪。
他現在表現的多高傲不可攀,就讓燕秦越發想起他熱情索求的模樣。
藺綏見他不說話,冷淡道:“再加一個綜藝,別太貪心,你不值那麼多。”
他這幅模樣彷彿處理這件事處理了千百次,於倨傲裏放/蕩,但燕秦也因他熱情迷亂逼問過。
他答燕秦,一聲聲喚他名。
“你會錯意了,我不是明碼標價的人,如果這是補償或者是答謝,我的要求只有一個。”
他握住了藺綏的腳腕,語氣同樣隨意道:“那就再來一次吧。”
平靜之下的暗河,危機四伏。
“放手。”
藺綏臉上浮現錯愕和怒意,和燕秦對峙。
他心裏倒是挺意外,沒想到燕秦會這麼說。
倒是挺上道,只是他現在真的不能繼續了,他的身體太疲倦了。
“如果你真的敢這麼做,我唔……”
瑞雪兆豐年,的確不假。
藺綏先前已經給家裏去了消息,這次便沒有電話打斷了。
燕秦看起來不聲不響,但懂得卻不少。
爲了打磨演技,他讀過很多書,看過很多電影,知道很多知識。
有時候通往彼岸的途徑並不唯一,可以是腿、可以是足、可以是手,也可以是任何地方。
燕秦格外青睞藺綏身上的狀似蝴蝶的青色胎記,在他眼裏,藺綏也像一隻漂亮的青色蝴蝶。
只是帶着毒性,讓人難以捕獲。
但此刻卻被他抓在掌心,無力掙脫。
燕秦想親吻他,就像他們癡纏過程中那樣,卻被毫不留情的避開了。
他沉默地吻在了藺綏的心口,眼裏帶着不自知的寥落。
如果有些事情要取得絕對公平,那就應該是怎麼虧欠就怎麼補償,不過燕秦始終還是憐惜藺綏,在大年初一的夜晚便罷手了,不至於從初一到初三。
藺綏醒的時候,燕秦已經離開了。
“長本事了。”
藺綏神色陰晴不定,冷笑了一聲。
燕秦在離開之前,特地去調了監控。
他直接看了最豪華的幾個套間層數所在的監控,按照藺綏的性子,訂房間也不會委屈自己。
這幾天入住的人不多,再加上訂頂層的也不多,根據那晚的時間來定位,燕秦很快發現了情況。
把藺綏中藥的時間線往後推約莫四十分鐘的時候,有個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的女人揹着一個包走了出來,燕秦查證了一下,這個房間是一位姓傅的小姐訂的,但這人並不是藺綏的經紀人傅奈。
只是再往後查線索,也查不出什麼了。
藺綏去往監控室時,得知了燕秦來過,並不意外。
他也這般查了一番,戴着口罩離開了監控室。
做戲要做全套,藺綏在有這個打算的時候,就已經做了萬全準備。
如果二十八號那天晚上燕秦堅持把他送回他的房間,他自然能看到一個等待的人以及一架設備。
一定要追問到最後的話,自然也會有那麼一個‘幕後黑手’出現。
滴水不漏,方是萬全之策。
藺綏回了京州,沒立刻回藺家,而是在名下的房產裏休息了兩天,一一處理了期間堆積的事情順便養養身體,下達了一些命令,等到沒有任何不適情況時纔回了藺家。
這次的原主是單親家庭,他父親死於癌症,走的時候才三十多歲。
因爲憐惜他喪父,所以媽媽和乾爹都非常縱容寵愛他,所以養出了原主那個蠢毒傲慢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