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一七三 解除後顧之憂
    江州順流直下,是池州、銅陵、蕪州等地,這些地方都已被曹彬派兵佔領。

    李景達的意思是不管這些,只管順江而下,先解江寧之圍再說。不然要是江寧被攻破,宗社被毀便等於亡國,這幾城幾地等於白給。

    但朱令贇卻有不同看法:“王爺,若是這些城內的周師在背後追擊,我軍便等於兩面受敵,屆時不僅不能解江寧之困,恐怕還有全軍覆沒之虞。”

    李景達說到:“周師此次出征,並未帶水師,他如何追擊?”

    “正因如此,才更該先拿下此三座城池。”朱令贇反駁到:“但據末將所知,周師雖未帶水師,但城內王師均已投降,由此周師便有了水師。但這些投降的均是我唐人,倘末將前往一戰,這些降軍必會反戈一擊,屆時不僅擊垮周師,我軍聲威將會更加壯大。”

    朱令贇的一衆副將跟着附和:“請王爺允許我等先解決後顧之憂,再去擊毀採石磯浮橋。”

    所謂的解決後顧之憂,乃是因朱令贇的私心。

    江寧被圍已經數日,若朱令贇前去救援之時周師恰好破了城,等於南唐社稷已亡。此時他拆毀浮橋,不是等於得罪中原朝廷麼?

    設若江寧城防堅固,能守得住,此時也並非他出擊的好時機。一定要等到城池將破未破之時,他再神兵天降,如此方更顯他的功勞。

    反正不管這天下姓郭還是姓李,只要擁兵,便少不了他朱令贇的一席之地。

    “好,好,”李景達深吸一口氣:“那便請各位統領勿要拖延,速速拿下這三座城池。”

    李景達哪能看不透朱令贇的心思,所以他纔不敢讓李景遂前來。只是眼下各軍只聽朱令贇的,根本不理會他這個王爺,求着人辦事,自然要有求人的態度。

    朱令贇倒也並不忽悠李景達,真的派人去攻池州。

    守池州的本是周軍偏師,朱令贇勢大,只好向南暫避其鋒銳。這也算他拿下一座城池,可記一功。

    往下的銅陵、蕪州也是一樣,守城周師紛紛往南轉移,三座城池盡入朱令贇手中。下一個目標,採石磯周師浮橋。

    對柴宗訓來說,真心感謝朱令贇的拖延。

    原本朱令贇在他前面出發,順江而下,他是遠遠趕不上的。可巧朱令贇一定要將三座城池拿下再說,柴宗訓便渡江從淮南急行軍,終於在他前面趕到了採石磯浮橋。

    看到浮橋,柴宗訓才感到古人智慧之偉大,江面寬闊,流水湍急,站在浮橋上卻如履平地。老祖宗的好多東西,演變到後世不是變樣就是失傳。更因野豬皮的固步自封,導致科技落後被捱打。

    因朱令贇攻下三座城池後封鎖消息,此時守衛浮橋以及運送糧草的周師根本不知道朱令贇要來攻。

    得知聖駕親臨,樊若水帶着兵士和工匠們去見駕。

    “臣(草民)等恭請皇上聖安。”

    “平身,”柴宗訓說到:“你便是造浮橋的樊若水?此次王師渡江,你可稱頭功,待收歸南唐,朕便爲你議功。”

    “臣謝主隆恩,”樊若水執禮到:“皇上,此次造浮橋,臣不過略盡綿力,真正造出浮橋,還是靠王師配合和工匠用命。”

    柴宗訓欣喜到:“居功卻不自傲,朕喜歡,朕聽說你平日裏多喜歡研究水上的巧技,朕正打算組建巧技局,屆時回到汴梁,你可與何卿一同主持。”

    樊若水問到:“可是造出火炮的何大人?”

    “正是,”柴宗訓說到:“屆時你與何卿一研究火炮,一研究造船,壯大我大周水師,征服四海。”

    樊若水說到:“臣求之不得。”

    “好,好,”柴宗訓滿意的點頭:“只是你得先助朕度過目前的難關,江州守將朱令贇傾巢而出,率十五萬大軍順江而下,正是要摧毀浮橋,目下王師加上守橋軍士,不到三萬人,如何退敵?”

    樊若水略一思索,開口到:“回皇上,此事倒也不難,只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便可。”

    柴宗訓側頭聽到他的計策,拍掌到:“好,好,便依此計行事,若能退敵,朕再爲你記一大功。”

    卻說朱令贇收復三城之後,駕着巨型戰艦,懸着帥旗,威風凜凜,星夜趕至採石磯上游。此段江面北岸是淮南與廣陵交界地,屬於中原地盤,他自是不敢停泊,只將戰艦密集停在南岸。

    李景達卻不讓他停留,只催他出戰:“朱使相,江寧已是萬分危急,目下駐守浮橋周師不到萬人,何不攜收復三城之威,一鼓作氣將周師盡滅,解江寧之急?”

    朱令贇卻推脫到:“王爺,將士們短日內接連三戰,已是疲憊不堪,周師卻以逸待勞。行軍打仗豈能以疲師上陣?”

    李景達都不好意思說他這三仗,三座城池都只有周師數千人,且城內根基並不穩,朱令贇大軍才上岸,周師便急往南撤,根本就沒怎麼交戰。

    “朱使相,”李景達懇求到:“實不相瞞,此次周師幾路出兵,國內幾無可用之兵抵抗,若朱使相解江寧之圍,何愁兵馬大元帥之職落不到頭上。”

    朱令贇心中十分受用,嘴上卻說到:“勤王救駕本是末將職責所在,焉敢居功?既是王爺有令,末將便就此率兵出征,王爺等着末將獲勝的消息吧。”

    話音才落,忽然聽到戰鼓聲響,不僅水裏有,陸上也有。

    朱令贇急忙和李景達出了營帳,卻見江中來了許多敵船,船上火炬通明,現出帥旗,乃是一個斗大的‘曹’字;岸上也來了無數步兵,也是燈火通明,帥旗面上是一個大大的‘劉’字。

    水陸兩下里一起殺過來,根本無法辨明有多少周師。

    朱令贇驚到:“莫不是曹彬劉光義接到末將來攻浮橋的消息,所以在此設伏?”

    “看樣子很像,”李景達忙到:“朱使相趕緊列陣迎敵。”

    朱令贇恐忙中有失,不便分兵相拒,爲求穩妥,只命軍士放火,將來船擋住一陣,待他弄清形勢部署下去再說。

    軍士點燃火船,本期順江下流,不想江面此時卻颳起北風,而朱令贇的戰船,全部停在南面。

    那火勢隨風吹轉,瞬間便點燃戰船,霎時全軍驚潰。

    朱令贇亦驚惶萬狀,急命軍士拔錨返航,偏偏他這旗艦高大,行動不便。

    岸上的周師趁此機會,紛紛跳上船來大砍大殺。

    各船相鄰極近,幾個跳躍間許多軍士便上了旗艦,嚇得朱令贇魂飛天外,正要跳水脫身,王彥進卻及時趕到,一聲呼喝將他打倒傳中,幾個軍士上前捆住,似扛豬般給扛走。

    另一邊李景達見中了埋伏,己方陣中大亂,心中充滿悲涼。

    這已是南唐短時間內能組織的最大勤王軍了,他本有許多部署,許多計策,卻在攻殺慕容延釗後遇上了周師火炮,令得他只能疲於應對,毫無還手之力。

    朱令贇被生擒,可以想見,江寧將成爲一座孤城,躊躇滿志的李景達終於絕望,轉身跳入滾滾長江。

    不待天亮,此戰便結束,除留守三城和部分殺傷外,十萬南唐軍全部投降。

    等到天光大亮,投降的南唐軍士纔看到那些所謂的周師戰船,不過是在浮樑上懸着巨木,掛上旗幟,彷彿與帆檣相似。而朱令贇和李景達正是看到這些才驚懼而導致指揮出錯。

    至於放火,即便朱令贇不下令,周師也準備好了火船。作爲對長江水情瞭如指掌之人,樊若水又怎會不知長江天文?得此一人,更勝過十萬精銳之師。

    替圍攻江寧的周師解決了後顧之憂,正在攻城的劉光義卻煩悶不已。

    雖然勇冠當世,但江寧城防並不下於汴梁,劉光義親自帶頭衝鋒數次,身被多創,卻連江寧的牆皮也沒摸到。

    好在曹彬攻下溧州後及時趕到,也帶來了火炮,那沒得說,用炮轟吧。

    此時的江南國主李煜,並不知道外面的戰況如何,只召集一批僧道,在宮中日日誦經唸咒,祈求滿天神佛以及李氏列祖列宗保佑。守城之事,由張洎舉薦的皇甫繼勳專屬指揮。

    唸經多日,忽地聽到外面傳來震耳的爆炸聲,李煜驚得站起來:“發生何事?”一干太監和僧道面面相覷,說不出所以然。

    李煜急忙親自前往巡城,城頭往下望去,卻見城下俱駐着周師,列柵爲營,張旗遍野。千步之外更有周師霹靂神雷發威,已將城下炸出數個大坑。

    “周師已到城下,爲何不來報寡人?”李煜急問到。

    守城士卒答到:“皇甫大帥不準入報,所以未曾上達。”

    “速召皇甫繼勳來見寡人。”李煜喝到。

    皇甫繼勳匆匆而來,李煜質問到:“城防已危急至此,爲何隱匿不報?”

    “回國主,”皇甫繼勳說到:“周師強勁,無人可敵,就令臣日日報聞,徒令宮廟震驚,想國主亦沒有甚麼法兒。”

    李煜又氣又急,拍案到:“照你說來,就使周師入城,也只好任他殺掠?似你這等人物,賣國誤軍,該當何罪?來呀,給寡人拿下,付獄定讞。”

    便是殺了皇甫繼勳,也的確於事無補。情形如此,張洎諫言到:“國主,不如一面致書曹彬詐降爭取時間,一面再發聖旨各地,召集勤王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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