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一七七 公開化
    南唐大勢已定,只在南邊還有一點小小的插曲。

    李景遂兵敗洪州,按照事先的計劃退往分宜,整頓好隊伍之後直殺向虔城,毀掉那裏的大庾道。

    虔誠與嶺南接壤,因慕容德豐潛心建設嶺南,無暇北上,而周師還未到過此處,所以尚屬一片淨土。

    李景遂率大軍趕到虔誠,此時的大庾道仍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水裏行着商船,岸上走着商隊,官員查看路引和稅票,全然不知江寧的境況。

    本地方守護商道的團練見李景遂到此,便將商道駐防權交還給他。李景遂指揮軍士開始在河道和官道上埋炸藥。炸不過周師,難道還炸不斷一條河道和一條路麼。

    這一日一隊衣衫襤褸的乞丐走在路上看着忙碌的南唐兵問到:“軍爺,你們這是作甚呢?”

    “去去去,”南唐兵不耐煩的說到:“與爾等一羣乞丐何干。”

    另一位稍微善心一些的說到:“乞兒,以後不要在此行乞了,今後這條道要廢了。”

    乞丐聞聽此言,眼中精光閃過,卻仍是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離大庾道不遠的一處窯洞,雖是一副破敗的景象,而桌子上竟然擺着一個沙盤,沙盤上正是大庾道和虔城地形圖。且窯洞中的乞丐個個身形壯碩,與乞丐身份格格不入。

    一個年長些的乞丐取下帽子開口到:“虔城突然來了大批南唐士卒,且這些士卒日日都在大庾道上,爾等須小心防範。”說完轉過頭來,不是楊業還有誰。

    原來當日楊業出兵守護大庾道,至中原與南唐開戰後,南唐朝廷下令過往的商船不得靠岸。

    想到南唐若派兵破壞大庾道,只在對岸恐援救不及,楊業乾脆下令軍士如當日攻取東易州那般,趁夜泅渡過河,然後扮成乞丐在大庾道上徘徊。

    自從大庾道修復之後,往來商隊雲集,在這裏比較容易討得到錢,所以同時也涌入大批乞丐,背嵬軍混進來根本沒人注意。

    “令公,”先前在路上與南唐兵答話的乞丐衝進窯洞大呼:“令公,不好了,南唐軍在大庾道上埋炸藥。”

    楊業瞪大眼睛:“你可看真切了?”

    “回令公,”乞丐說到:“小人看得真真切切,的確是炸藥。”

    楊業當即大喝:“放炮集結人馬,即刻殺過去。通知對岸士卒,見到兩軍交戰即過河增援。”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背嵬軍過河的一千多將士很快趕到窯洞周圍,楊業掄起大刀親自帶頭衝鋒。

    還記得背嵬軍第一仗的打法麼?用的正是戚繼光的鴛鴦陣,最顯眼的武器是狼筅。

    眼見着大批乞丐提着竹子衝過來,正要點火的李景遂有些懵,怒到:“這些乞丐不想活了麼,既如此,殺光他們。”

    大庾道是商道,之所以需要修復,正是因爲多丘陵溝壑,河渠縱橫,道路窄小,極不適合大軍作戰,卻正是展開鴛鴦陣的好地方。

    衝在前面的南唐兵首先被竹子捅了個透明的窟窿,僥倖躲過狼筅,卻還有長槍等着。機靈的閃過長槍,卻被一鏜鈀打倒在地。還沒死透的話,會有短刀手幫助解決痛苦。

    等到河對岸的背嵬軍將士趕過來時,仗已經打得差不多了。

    李景遂這才反應過來:“背嵬軍,是中原背嵬軍,快逃。”

    既然大部隊過河,哪會讓他逃走,才上路便被從馬上拽下來捆了個結結實實。

    楊業不知柴宗訓已回汴梁,將此間戰況報與江寧,並接管了大庾道防務。

    柴宗訓現在根本就沒空管這些,董遵誨已然將遇刺的事情上奏,他當即判斷遇刺與狸貓換太子是同一撥人策劃。

    因爲當時攻下江寧在即,柴宗訓走得很匆忙,護送鑾駕的士卒超過千人,刺殺的黑衣人比士卒只多不少。若非事先預判柴宗訓會離開,怎會進行如此周密的部署。

    據譙城守將回報,城內軍士很早之前就盡在江邊協助運送糧草,沒有人馬脫離的情況。

    宋州因沒有戰事,城內兵馬各自駐守,主將雖回答沒有士卒脫離,但語氣卻不是那麼肯定。

    難不成還真是趙匡胤?

    就在這個時候,護送鑾駕的士卒押運黑衣人屍體回到汴梁,領頭的校尉找到董遵誨:“啓稟統領,末將押運屍體時有重大發現。”

    董遵誨急忙問到:“什麼發現?”

    “回統領,”校尉說到:“這些人身上都有非常隱祕的青龍刺青,而這種刺青是江南龍衛軍所特有的。”

    董遵誨趕緊將情況上報,柴宗訓說到:“一起去看看。”

    來到停屍房,柴宗訓仔細檢查這些人的手臂,卻並沒有校尉說的青龍刺青。

    董遵誨喝問到:“怎麼回事?”

    校尉唯唯諾諾:“皇上,統領,也許是酒勁散了,待末將撒過一些酒再看。”

    校尉將酒淋在屍體胳膊上,不一會兒,胳膊上果然出現一個青龍刺青。

    “啓稟皇上,”校尉說到:“此事是兩個看守屍體的士卒無意中發現的。”

    “末將等每日晚間紮營時都會派數人看守屍體,爲了壯膽,也會允許士卒喝一點酒。那日兩個士卒在爭奪酒壺時不慎將酒撒在屍體胳膊上,這個刺青便顯現出來。”

    “當日攻取江寧城時,末將曾與江南龍衛軍交過手,知道龍衛軍便是以胳膊上的刺青來甄別。此刺青是以老鴉血混合顏料而成,非酒不能催發。”

    這是一個重大發現,卻更增加了查清真相的難度。兩千龍衛軍,不拱衛江寧,是如何在周師的眼皮底下潛行到中原腹地的?

    如果策劃刺殺和狸貓換太子的是同一撥人,那麼此事與南唐還有莫大關聯?

    “老董,趕緊查出龍衛軍行刺後的跡象。”

    “臣這就安排。”

    “李煜何時押送到汴梁?”柴宗訓喝問到。

    董遵誨說到:“回皇上,潘仁美曹彬押送着李煜家小,及南唐典籍入汴梁,那李煜一路哭哭啼啼只是不捨,二太尉又恐他尋短,不太敢催,一日不過行百十里路,如今方纔過長江哩。”

    柴宗訓不悅到:“傳旨下去,命李煜五日內趕赴汴梁,超期朕定嚴懲不貸。”

    “皇上,”董遵誨和潘曹二人有相同的擔憂:“逼之過甚,他或覓死,如何是好?”

    柴宗訓冷笑到:“李煜優柔寡斷,既已乞降,怎肯自裁?爾等何必過慮。”

    勘驗完屍首回宮,黃門使者上前到:“皇上,魏樞相求見,已在文德殿外等候多時。”

    柴宗訓本不欲見,但此時安定最重要,便說到:“宣。”

    魏仁浦進殿,柴宗訓強撐着笑到:“朕剛回汴梁,準備明日叫大朝呢,沒想到魏樞相就等不及要見朕了。”

    哪知道魏仁浦一點面子都不給:“老臣聽說皇上在攻下江寧的關鍵時刻突然回汴梁,莫非是爲了宮中之事?”

    “宮中能有何事?”柴宗訓裝傻:“只因江南大勢已定,朕記掛國事,才提早回來。”

    魏仁浦淡淡到:“皇上無須與老臣打啞謎,曹大人突然派兵封鎖禁宮,老臣猜到宮中必有大事發生。先前老臣在典籍上見過,有人誕下兩個頭顱或是三隻胳膊的嬰孩,但從未有人誕下狸貓的記錄,所以老臣自是不信。”

    “目下臣僚間已是揣測不斷,衆說紛紜,老臣斗膽問一句,皇后娘娘是否已臨盆?”

    柴宗訓囫圇答到:“就在這幾日了。”

    魏仁浦說到:“皇上,皇后既是未臨盆,何不現身一見?如此謠言定當不攻自破,臣等也可安心。”

    柴宗訓想了想:“皇后即將臨盆,身子多有不便,還是不了吧。曹大人派兵封鎖宮禁,也正是怕皇后和腹中胎兒受到打擾呢。”

    魏仁浦自顧自說到:“皇上,若皇后懷的是男胎,便是嫡長子,將來極有可能入承大統,殿陛之下皆是其臣子,豈會懼怕?還是請皇后娘娘現身一見,好安天下臣民之心。”

    柴宗訓逼得沒法兒:“待朕與皇后商議過後,再答覆樞相吧。”

    敷衍過魏仁浦,以柴宗訓的機靈腦袋,其實有很多種辦法應付過羣臣,譬如讓符昭肚子上綁一個枕頭,在羣臣面前走一圈,大多數人便都會閉嘴。但看到符昭那憔悴的樣子,他實在不忍心勞動她。

    然而茲事體大,已超出柴宗訓的掌控。

    禮部郎中傅西城的一本奏章,不僅將狸貓換太子公開化,而且更是指着柴宗訓的鼻子罵。

    內容大略如下:皇上你登基不過十數年,雖治國有方,但連年征戰,不僅百姓不堪重負,而且也犧牲了萬千將士,導致很多人喪夫喪父喪子,以至於怨氣沖天。

    更有甚者,你爲了多造殺傷,作鐵船火炮。鐵船開動時河面翻滾,河水倒流驚動河神;火炮發射時更是地動山搖天地變色,以至於驚動山神土地和天神。

    正是因爲你做了這些人神共憤的事情,所以上天才降下災禍給你,讓皇后生了個狸貓。

    這件事想遮掩是遮掩不住的,如果你想皇后正常誕下皇嗣,就該修心養性,多讀聖賢之書,以後不要再四處征戰製造怨魂,要與民休息。

    更重要的是,你得向各路神仙以及天下臣民承認自己的錯誤。如果你照我說的做了,則我幸甚,社稷幸甚,天下萬民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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