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二七六 追源
    侗王掏出一沓錢幣,柴宗訓只一眼便看出純屬假幣。

    雖然圖案顏色大致差不多,但細節方面以及顏料配比的準確性,還是差了很遠。

    侗王說到:“百姓雖曾質疑過錢幣真假,但銀行肯收,便等同於另一種紙幣。但這種紙幣未免也太多了些,以至於越來越不抵面額,不到一年時間,老百姓便家家罄淨,以至於禍亂橫生。”

    說到禍亂橫生,柴宗訓問到:“我一路所見,許多房子都被燒,街上罕有人跡,城中的人都去哪了?”

    侗王說到:“爲策安全,中原遺民現都住在本王軍營裏,他們大多爲商賈,僱蘇祿人爲長工,眼下中原人不在,蘇祿人爲了生計發愁,誰還會上街?”

    說到底這是個兩敗俱傷的事情,對蘇祿國計民生是個非常沉重的打擊。

    柴宗訓想了想,開口到:“這新幣是西王印製無疑,當務之急是先令他停止印製新幣,調集百姓日常所需,穩定局勢,剩下的我們再一一解決。”

    侗王苦笑一聲:“現在本王已經約束不了西王啦,出於對中原人的憎恨,目下所有蘇祿人都願聽西王調遣,島上兵丁若非本王世傳家臣,恐本王都不能自保啦。”

    “哈哈哈哈…”正說的時候,西王的笑聲在殿外響起:“本王還在想是哪位特使呢,原來是蘇公子。一別有年,蘇公子可好。”

    柴宗訓淡淡到:“託西王的福,在下一直都好。”

    西王看似灑脫,實則略緊張的問到:“未知東王委託蘇公子前來蘇祿,所謂何事?”

    柴宗訓說到:“聽聞蘇祿島上本地人與中原人相爭,以至於民不聊生,所以東王特遣在下來一探究竟。”

    “哪有那麼嚴重,”西王輕鬆一笑:“不過略有些爭端而已,蘇公子也看到了,目下島上可太平得很哩。”

    柴宗訓也不與他打啞謎,拿出錢幣問到:“敢問西王,這是怎麼回事?”

    西王一臉的不在乎:“此是本王印製的錢幣,既是中原不肯幫印,本王只有親自代勞了。”

    當日離開蘇祿時,西王的確要求在蘇祿印製錢幣,不過被柴宗訓以成本太高搪塞過去,沒想到他倒自己印製錢幣起來。

    “你可知島上爭端,就因你私自印製錢幣?”柴宗訓怒到。

    西王冷冷到:“本王乃蘇祿西王,東王不在,島上大小事務均由本王節制,本王即是蘇祿的天,豈有私自印製錢幣一說?”

    “況錢幣印得多,百姓手上的錢也會跟着增多,怎會因此而起爭端?”

    柴宗訓宰了他的心都有,不過跟一個剛剛擺脫獸皮樹葉遮醜的人講通貨膨脹,無異於對牛彈琴。

    柴宗訓稍稍冷靜:“西王,上次在下奉皇命隨樊大人出使島上,那時整個蘇祿一片繁榮景象,爲何僅僅過去一年,就變成這般光景?”

    西王說到:“我倒想問蘇公子哩,爲什麼百姓手上錢越來越多,日子卻越來越不好過?但是島上的中原遺民卻一樣天天大魚大肉?”

    這好像是個死結,或者叫循環問題。

    柴宗訓也懶得跟他解釋:“倘西王覺得中原人有問題,可將島上中原人交由在下帶回。”

    “不行,”西王拒絕到:“他們賺光了蘇祿的錢,就想一走了之?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久未開口的陳烈鈞怒到:“我陳家十代積累,也被島民搶光,家園也被付之一炬,你還想怎樣?”

    西王冷笑一聲:“你瞞得了別人,豈瞞得過本王?要知本王可是銀行行長,你陳家在銀行還有數百萬存款呢。倘你肯拿出來分給蘇祿人,本王這就打開港口,放你全族回中原。”

    “癡心妄想。”陳烈鈞慶幸先前將家資存入銀行,雖然貶值,但總比那些不相信銀行,卻全被蘇祿人搶光要好得多。

    西王倒也不惱,只說到:“那你就撐着吧,本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柴宗訓也不願與西王過多糾纏,只想趕緊與銀行差役聯絡上,搞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西王私印錢幣,爲何不上報,不制止。

    西王倒是繼續套近乎:“蘇公子遠道而來,本王定要好生招待,晚間本王在宮中設宴,爲蘇公子接風洗塵。”

    “謝西王好意,”柴宗訓說到:“只是一路踏浪而來,頗覺疲乏,目下頭暈目眩尚須休養,西王好意心領了。”

    西王這人挺直接,你不願去拉倒:“既如此,蘇公子便好生休養吧,只是島上目下雖太平,但仍有許多宵小之輩逍遙法外,蘇公子可千萬別出門,否則別怪本王沒有事先提醒。”

    柴宗訓淡淡到:“在下領會得。”

    西王一走,柴宗訓立即問到:“敢問侗王,可知銀行的中原差役住在何處?目下他們可是也受蘇祿人排擠?”

    侗王說到:“只因蘇祿人的救命錢都是自銀行出來,蘇祿人倒將差役奉若神明,不敢有絲毫不敬。”

    現在單獨出去不太安全,柴宗訓想了想:“倘要解決島上爭端,讓蘇祿恢復往日繁華,恐須勞動王駕隨我四處活動一番。”

    侗王喜到:“蘇公子願幫助解決島上爭端?不瞞你說,因本王保護中原人,目下已盡失島上民心,對於爭端真的束手無策。倘蘇公子能解決,本王萬死不辭。”

    要說銀行的差役,那還真的舒服,人家說點卯,他們是點辰,日上三竿才起,待到申時便放工。

    先前按柴宗訓的意思,蘇祿是第一個海外銀行,應當派幾個可靠之人,於是趙德昭便將其手下得力干將趙炳初派來做了協理,也就是副行長。

    既是干將,像西王私印錢幣如此大事,應該及早奏報,爲何汴梁卻沒有接到一絲消息?

    侗王帶着柴宗訓前往趙炳初府邸,偶有路過的蘇祿人,看到幾個中原人面孔即刻怒目相向,若非有侗王在旁,不知從何處便能衝出一羣蘇祿人撕了他們。

    趙炳初府邸頗爲簡陋,當然,蘇祿技術落後,一般府邸大多如此,何況在蘇祿做出政績後他便會升調回中原,無須弄得很奢華。

    幾人站在門口,竟聽到裏面傳出絲竹之聲。柴宗訓淡淡到:“這趙炳初倒會享受。”

    侍從上前敲門,管家看到大羣人嚇了一跳,不過好歹也是海外分行的副行長家,管家倒是認得侗王,連忙出來行禮。

    趙炳初聽說侗王來訪,忙停了絲竹,率全家出迎。

    “侗王到訪,未曾遠迎,請恕罪。”

    “趙大人無須多禮,”侗王說到:“本王也只是陪同蘇公子造訪。”

    趙炳初疑惑的看了一眼,柴宗訓上前到:“在下姓蘇,忝爲翰林院供奉,受蘇祿東王以及趙行長之託,前來訪查蘇祿銀行狀況。”

    “下官見過蘇大人。”趙炳初不知道柴宗訓品級,反正禮多人不怪。

    “趙大人無須多禮,”柴宗訓淡淡到:“在下一路所見,倒有幾個問題要向趙大人討教。”

    “討教不敢,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趙炳初仍是執禮到:“列位裏面請。”

    到了院中,卻見一羣打扮得花紅柳綠的中原女子急急忙忙在收拾。

    柴宗訓面無表情說到:“趙大人好雅興,竟將中原女子帶到了蘇祿。”

    趙炳初解釋到:“蘇大人見笑,聊解思鄉之情而已。蘇祿遠隔海外,無論飲食衣着,均與中原相左,下官也只好帶着這些女子,尋常唱些家鄉小曲,一解思念家鄉之苦。未知大人原籍何處?”

    “汴梁人士。”柴宗訓淡淡到。

    “巧了,”趙炳初說到:“下官這院中正有兩個女子會唱汴梁小曲,稍後可隨蘇大人回下榻處,聊已解悶。”

    “君子不奪人所好,”柴宗訓搖頭到:“趙大人好好享受吧。”

    賓主坐定奉茶之後,柴宗訓直接問到:“趙大人,本官方踏足蘇祿,便發現很多類似於大周紙幣的錢幣,據說銀行也收此類紙幣?”

    “此爲西王印製發行,”趙炳初並不隱瞞:“與大周錢幣一同使用。”

    柴宗訓微微皺眉:“大周銀行,怎能存取西王錢幣?”

    “大周銀行的確不能存取西王錢幣,”趙炳初淡淡到:“不過那是在中原,眼下卻是在蘇祿,西王既爲蘇祿監國,便有權發行紙幣,下官也只是照章辦事而已。”

    柴宗訓追問到:“此事可有上報趙行長?”

    趙炳初說到:“先前只是試發行,後確定爲貨幣之後,已於月前向趙行長報備。”

    月前,以蘇祿和中原的距離,恐怕此時趙德昭都未收到消息。

    柴宗訓質問到:“趙大人可知蘇祿國內混亂,正是因濫行這西王錢幣?”

    趙炳初不以爲意:“下官奉皇命前來蘇祿,只管經營銀行,蘇祿國內如何,下官無權干涉。”

    “既是經營銀行,”柴宗訓喝到:“那本官問你,銀行目下經營狀況如何?可還開辦得下去?”

    趙炳初倒是不慌不忙:“敢問蘇大人,你這是代東王發問,還是代趙大人質問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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