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二七八 矛盾
    中原援建蘇祿的學堂已然完工,一如先前柴宗訓預言,這學堂除了蘇祿貴族子弟,老百姓家的孩子很難進來。

    目下雖然民不聊生,學堂絲毫未受影響,學生們依然由家僕陪同,按時上學放學。

    蘇祿的基礎設施很差,但這學堂卻是個值得一去地方。

    巡幸過街道之後,西王便帶着馬來王到了學堂。

    “大王請看,每個蘇祿男子自小都可進入學堂,學習治國理政之道,朝廷會從中選拔優秀者入朝爲官,如此可保蘇祿萬年基業。”

    馬來王自是豔羨不已:“待此行結束,本王即刻遣使前往中原,與中原訂立盟約,願爲藩屬,只求中原也能幫助馬來富庶起來。”

    “此事何須中原?”西王說到:“蘇祿與馬來本爲兄弟之國,倘有用得着蘇祿的地方,大王儘管開口。”

    “謝西王盛情,”馬來王說到:“只是蘇祿自身才發展時日尚短,雖是勝過馬來些許,倘要協助馬來發展恐力有不逮。中原久爲天朝上國,馬來只相當其一州郡而已。有援助蘇祿珠玉在前,想必援助馬來也更得心應手。”

    西王不以爲意:“自家在島上尊大有何不好,爲何要向人稱臣?”

    “誒,”馬來王說到:“西王謬矣,中原一向不干預各藩屬內政,對外雖是向其稱臣,關起門來還不是本王尊大?況本王聞東王曾有名句:寧爲中原狗,不爲蘇祿人。便可知中原之繁華景象。倘能讓馬來如中原那般富庶,便是稱臣又如何。”

    西王搖頭到:“說來卻也不怕大王笑話,中原援助蘇祿,僅爲一銀行而已,蘇祿卻爲此搭上了東王。自東王入中原後,一直滯留不歸,不知是流連於中原繁華,還是被中原所扣留。”

    馬來王心下一驚,面色仍是如常:“中原扣留東王作甚?”

    西王搖搖頭:“本王亦不知,只知東王隨使船入中原一年多,如今國內許多事務等着王駕決斷,但王駕一直滯留不歸,以至於大大影響蘇祿與海外各國往來。”

    “蘇祿不是有直通中原航線麼?”馬來王追問到:“西王未曾遣臣下催促東王回國?”

    西王說到:“臣僚每次前去,只聞王聲,卻不見王駕,如何催促?”

    這下倒讓馬來王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奉中原爲宗主,爲的是讓國內富庶起來,老百姓日子好過,王位也更穩固。

    倘是老百姓富庶,卻就此丟掉王位,入中原爲質,打死馬來王也不幹。

    此時有侍者近前執禮到:“啓稟西王,三位王子自巴拉望前來蘇祿,已到達港口。”

    “哦,這麼快就到了。”西王執禮到:“聽聞大王到訪,我三位王子爲一睹大王風采,特地自巴拉望島趕來,還請大王不吝賜教。”

    “西王客氣,”馬來王說到:“本王前來蘇祿,乃是求教於西王,賜教自是不敢當。”

    西王呼到:“擺駕回宮,命三位王子一同回宮,本王已備下酒宴,歡迎馬來大王到訪蘇祿。”

    原本馬來王到訪,侗王也該陪同接待,但現在西王大權在握,一應事情都將侗王排除在外,他只能坐在宮中乾着急。

    陳烈鈞因生於蘇祿長於蘇祿,面相差別與本地人已無異,從馬來王踏足蘇祿島,他便一直混在人羣中探聽消息,隨後將此報與柴宗訓等人知道。

    董遵誨有些驚訝:“想不到這西王爲了歡迎馬來王,倒還下了些本錢,目下想來馬來王對中原印象應當極好。這種賠本爲中原賺吆喝的事,是西王能幹出來的嗎?”

    “他這哪是賠本爲中原賺吆喝,”柴宗訓冷冷到:“他是哄騙馬來王,想越過中原搶先一步在馬來開辦銀行,從而對馬來實施經濟掠奪,這無異於將蘇祿推向末路。”

    所謂忠言逆耳,柴宗訓的話侗王越來越不愛聽,若非沒船,他恨不能現在就將柴宗訓趕走。

    “敢問蘇公子,中原在蘇祿開辦銀行後,蘇祿欠中原的越來越多,中原越來越興盛,可曾有末路之相?”

    柴宗訓微微皺眉:“蘇祿欠的不是中原,是欠西王,老百姓借的是西王擅自印製的錢幣,中原借出的錢,只用作蘇祿基礎建設。”

    “西王於蘇祿濫印錢幣掠奪百姓,可將責任推脫於中原遺民身上。但其在馬來開辦銀行,倘如蘇祿這般大肆印製錢幣掠奪馬來百姓,責任可推給誰?若被馬來勘破掠奪真相,必舉大兵來伐。眼下蘇祿財富彙集於西王一人之手,屆時馬來來伐,可有人願爲蘇祿效命?”

    一語驚醒夢中人,侗王急忙起身:“本王現在便去面見馬來王,向其陳述蘇祿目下境況。”

    “不可不可,”柴宗訓急忙阻止:“若殿下壞了西王好事,西王必對殿下不利。況殿下並未出現在迎駕之列,說出的話恐怕馬來王也不會相信。”

    當然,這裏柴宗訓是有些私心的,倘被馬來王知道蘇祿現在的慘狀,肯定不會與中原合作。

    雖然蘇祿慘狀本與中原無關,但蘇祿錢幣可出自於銀行,作爲馬來王來說,肯定不會管這錢幣是中原印製還是西王私印,反正都是銀行的錯就對了。

    遠隔重洋交通不便,建立互信本就困難,更不能因誤會而錯失機會。

    現在既要保證馬來王相信他看到的繁榮是真的,又不能讓他上西王的當,同意西王前去開辦銀行。

    侗王這人,好說話的時候非常好說話,但倔強起來,卻又異常執着。不過他的行事規則,倒也能尋到一些端倪。

    他是蘇祿利益至上主義者,這個蘇祿,不僅僅是蘇祿人,而是整個蘇祿國家,包括生在這片土地上的其他人種,所以他的眼界比西王要高一些,平常對中原遺民也多有照顧。

    不過正因爲蘇祿利益至上,所以也對他的眼界有限制。

    這個時候聽說蘇祿會陷入戰亂,侗王哪管得了那許多:“本王乃蘇祿侗王,海外諸國誰不知道,即便令馬來王不快,本王也要揭穿蘇祿窮困的事實。”

    “侗王三思,”柴宗訓急忙勸阻:“目下西王只是提議,馬來王也並未應允,即便馬來王應允,沒有中原助力,西王這銀行也開不起來。西王於蘇祿重權在握,所以能大肆掠奪百姓,但馬來畢竟屬他國,他沒那麼容易如願。”

    “中原助力?”侗王冷笑一聲:“蘇公子倒提醒了本王,當年沒有這銀行,蘇祿人日子雖苦一些,倒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負債累累。倘西王能幫助中原掠奪馬來,想來中原也是願意的吧。他日馬來人發現端倪,中原他惹不起,必將所有罪責發泄於蘇祿。”

    “侗王,”柴宗訓有些惱火了:“我希望你能搞清楚,銀行並未掠奪百姓,掠奪百姓的是西王。”

    “沒有銀行,西王頂多是加些賦稅,做一下海盜而已,有了銀行,西王明目張膽印製錢幣掠奪百姓,蘇祿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全因銀行之故,本王不能讓馬來重蹈覆轍,從而令馬來與蘇祿起干戈。”

    眼見阻攔不住,柴宗訓只能跟在侗王身後,待見到馬來王之後見機行事。

    爲了方便辦事,西王將島上的館驛擴建成了臨時行宮,此時宮中酒宴正酣,外面羣衆演員正在兵丁的看護下領取一天的報酬,據說這種戲還要演上一段時日,起碼保證了這些天的活路。

    侗王在門口被兵丁擋駕,他怒喝一聲:“滾開。”

    兵丁嚇得急忙後退,跑回宮中向西王報信。

    西王走出宮門來迎:“啊,侗王,蘇公子來得正好,本王正愁沒人陪飲呢。”

    侗王淡淡應了聲,坐到馬來王身旁。

    西王跟着迎上去:“大王,讓本王來爲你介紹,此爲我蘇祿侗王,那邊那一位,是中原的蘇公子。蘇公子乃中原雅士,閒暇之餘好來往於蘇祿與中原。”

    “既是中原雅士,何不安排其坐於本王身邊,本王也好打聽些中原掌故。”

    “所謂雅士,大多脾氣古怪,莫讓他衝撞了大王纔好,還是由本王陪同大王多喝幾杯吧。”

    馬來王倒也不堅持:“西王請。”

    一旁侗王舉起酒杯:“大王到訪,本王因俗物纏身未能親迎,還望恕罪。”

    “侗王言重,來,請滿飲此杯。”

    一杯喝過,侗王迫不及待問到:“未知大王到訪蘇祿,見聞如何?”

    馬來王說到:“踏足蘇祿,本王方知不虛此行,果然本靠大樹好乘涼。”

    侗王毫不客氣:“大王,你所見這一切,都是假象,蘇祿實則窮困不堪。”

    “侗王說笑了,”馬來王笑到:“即便是假象,可就算窮馬來舉國之力,也擺不出這排場。單說那三十里紅毯,馬來國內就沒有。”

    頓了一下,馬來王又說到:“哦,本王明白了,侗王大可放心,西王雖有意援助馬來,但本王仍在考慮中,想來最終還是會依賴於中原天朝。”

    馬來王的意思是,你別在我面前裝窮,我不朝你借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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