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三六五 理論
    有了行動綱領和具體計劃,事情實施起來很快。

    農舜拿着寫有‘打土司,分田地’的白布,在草壩寨祕密宣傳,凡願意參與此革命的人,可在白布上簽字,不識字的打手印也行,表示一旦參加革命,便不會反悔。

    不幾天功夫,草壩寨竟再無人準備參與械鬥,都私下商議着打土司分田地的事兒。

    一河之隔的伍德寨也同樣如此,原本伏擊吃了敗仗,正商議着如何扳回一城,但如果能打倒烏撒部的土司,均分寨中土地,只須繳朝廷十五稅一,誰還願意玩命械鬥。

    吳望喜心心念唸的鶴城,柴宗訓正好派他前去與鶴城衙門聯絡,不得派兵阻撓烏撒部與烏蒙部革命之事,更不得將此事上報。

    農舜每日都會與柴宗訓碰面,聽他宣講革命經驗,眼見吳望喜去往鶴城,柴宗訓的解釋是賄賂衙門官員對革命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農舜心裏更有了底。

    畢竟不管怎樣革命,烏蒙部仍奉朝廷爲尊,現在祕密造反,不過爲了能好好活着而已。

    柴宗訓每日與農舜講的,不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是爲百姓服務,農舜聽得津津有味,而董遵誨和楊延德二人卻大感疑惑。

    二人雖是武將出身,甚少讀書,但皇上的理論,怎麼聽就怎麼覺得他是在指點農舜造自己的反。

    “公子,”趁農舜走後,董遵誨勸到:“如今正是太平盛世,大周國力蒸蒸日上,威加四海。大理國遠離中原,百姓本不開化,倘農舜權欲醺心,利用公子理論席捲大理自立,繼而威脅中原,豈非令社稷又要陷入混亂?”

    “此事我心中有數,”柴宗訓說到:“我的根本方略從未變過,倘老百姓都有好日子過,誰願意造反?”

    這句話倒真還是柴宗訓常說的,董遵誨卻駁到:“公子,百姓愚昧,倘被別有用心之人誆騙利用,即便造反不成,也會令社稷動盪。大理三十七部,不過是些夷民而已,爲了這些邊陲之地的夷民,是否值得?”

    柴宗訓笑了笑:“我雖教了農舜許多,但有一條最重要的卻沒教,所以即便他有異心,也威脅不了朝廷。”

    “哦?”董遵誨說到:“我覺得公子連日所講,已經足夠鼓動人心,不知怎會還有更重要的一條?”

    柴宗訓笑到:“說與你知道也無妨,所謂‘槍桿子裏出政權’,只要我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又將槍桿子掌握手上,任是誰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也是,”董遵誨說到:“農舜這幾日看似聲勢浩大,卻不也害怕土司的五千兵馬嗎,更何談朝廷的大軍。”

    “非也非也,”柴宗訓說到:“不管是土司兵馬,還是朝廷大軍,都來自於百姓。如果百姓不擁護,即便你有再多大軍,再先進的步槍火炮,也不過是空中樓閣,無根浮萍。”

    “百姓,百姓…”董遵誨喃喃自語,在思索柴宗訓話中的意思。

    雖然道理很淺顯,但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還是太朝前了。唐太宗雖有‘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之言,但仍將人分了三六九等,而柴宗訓這幾日所說,是真正的人人平等,也難怪董遵誨難以消化。

    草壩寨的百姓大都在‘打土司,分田地’的白布上按下了手印,但草壩寨畢竟太小,農舜還須去其他寨子宣傳,一日一到便成了兩日一到,甚至三日一到。

    每次農舜總會遇到不同的問題,但柴宗訓總能給他準確的解決方案,農舜對他佩服不已,直接尊稱他爲老師。

    “老師,”農舜又遇到了新問題:“近日寨中有聯絡到土司麾下的壯丁,聽說按人頭均分烏蒙部土地,這些壯丁家中都能分大不少,但他們在土司帳前本有一份糧餉,雖不足田地收成多,但畢竟不用勤扒苦作麼,所以都有些搖擺。”

    “這個倒也好辦,”柴宗訓說到:“烏蒙部這麼大的地方緝盜巡查,維護治安,搶險救災都需要人,可在五千兵馬遴選精壯者充任。除此之外,近幾日我研究了烏蒙地形,可在多處修建溝渠,引水灌溉,這樣各寨都會有水,不再發生械鬥,正好可由這些人充任。”

    農舜想了想:“以前只須在帳下聽用便可領餉銀,如今竟要勞作,他們會答應嗎?”

    “他們可保世世代代都在土司帳下聽用嗎?”柴宗訓說到:“但均分了田地,新建了灌溉溝渠,世世代代都不會再捱餓。且其中佼佼者,可參與到治理烏蒙的事物中來,孰輕孰重,可以讓他們自行掂量。”

    倆人正在商議,寨主忽地出現在山洞口,身後還跟着幾個壯丁。

    “農舜,你日日在寨中四處亂竄,究竟是在做什麼?”寨主喝到:“還有中原人,爲何還不離開?莫非你們在醞釀什麼陰謀?爲何寨中百姓都不肯再參與拼鬥?”

    “寨主,”農舜說到:“拼鬥對草壩寨沒有任何好處,且現在伍德寨同樣也無心拼鬥,咱們就此化干戈爲玉帛吧。”

    寨主緊緊盯着柴宗訓:“這幾日寨中氣氛與以往不同,先時本寨主到山上的荷花寨取柴刀,那裏也和草壩寨一樣,人人眼神躲閃。這些事以前都是沒有的,自從你們幾個中原人來了之後才變成這樣,說,你們究竟在醞釀什麼陰謀?”

    柴宗訓淡淡到:“我們沒有陰謀。”

    “沒陰謀請你們即刻離開草壩寨,否則別怪本寨主不客氣。”

    楊延德挺槍上前:“你欲如何?”

    “我欲如何?”寨主喝到:“來人,將這幾個中原人拿下,交土司問罪。”

    柴宗訓起身到:“我本無罪,你憑何拿我?”

    寨主怒到:“自你來後,寨中氣氛大變,其餘各寨百姓也眼神躲閃,必是你在蠱惑人心,還不將你拿下,更待何時。”

    幾個壯丁衝進來,才一個照面,全都被楊延德打倒。

    寨主怒極:“農舜,你的叔伯兄弟被這幾個中原人打倒,你爲何不幫忙?”

    “寨主,”農舜說到:“老師他實無錯。”

    “好,好,無錯。”寨主扭頭就跑,正好遇上柴刀,急忙喝到:“還不與本寨主將這幾個中原人拿下?”

    柴刀勸到:“寨主,蘇先生何事得罪了你?”

    “蘇先生?”寨主冷冷到:“我早就該發現,以往最熱衷與伍德拼鬥的你,近日竟只在寨中奔走,不再過問拼鬥之事,你怕是早被這中原人蠱惑了吧。”

    “寨主,”柴刀說到:“蘇先生是爲我們好,不如你坐下來聽聽蘇先生的理論?”

    “要聽你聽吧,本寨主不奉陪。”

    寨主一走,幾個壯丁灰溜溜的跟着逃出山洞。

    楊延德問到:“公子,要不要將那寨主拿下?倘他前去報信,該當如何?”

    “拿下寨主,恐引寨中人懷疑我們別有用心,”柴宗訓說到:“不如由他去吧。”

    農舜有些擔憂:“老師,倘寨主前去報信,必引土司大軍前來,老師不如暫且避一避吧。”

    柴宗訓搖頭到:“倘我去避險,土司必對百姓不利,不如正當此時,看看你們這些天四處聯絡的效果如何。”

    農舜稍作思慮:“老師,即便土司抓了你,他仍會向草壩寨報復,不如就此召集百姓,反了吧。”

    柴宗訓說到:“從寨主報信,到土司集結大軍,尚須幾日,不如你且先繼續聯絡,特別是土司帳下兵士,向他們曉以利害,將他們爭取過來,土司便不過是個沒牙的老虎,沒什麼可怕的了。”

    寨主果然前往報信,柴刀繼續四處串聯百姓,並派人在山外警戒,防止土司大軍殺來,寨中氣氛漸漸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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