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還摔了一瓶紅酒,如果我今天不找警察過來,你是不是準備帶一身傷回家?”
這件會客室現在跟審問室倒是也差不多了。
厲斯年一副洗心革面回頭是岸的樣子,“我錯了。”
“本來這件事發生的突然,沒想到逼急了的兔子確實會咬人,讓我沒想到會突然發生意外。”
“那通電話只能打給你,不然當時可能就打起來了,我一個人在那裏,很喫虧的。”
也罷。
江以寧看着他露了退讓的表情,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以後有事情能不能提前知會我一下,如果幾天我反應慢一點,後果不堪設想你知不知道?”
她想起來了那些暗示性很強的報警電話,也不禁慶幸自己反應快了。
從外面帶回來的人都人滿爲患,警局審訊室都有點塞不下了,她不敢想這麼多人圍着厲斯年得多麼被動。
但是現在,劫後餘生的人已經鬆了領帶,正坐在那裏悠閒的喝着警局的咖啡,完全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甚至還告訴她,“你放心,就算他們一起上,也未必能在我這裏嚐到什麼甜頭。”
之所以讓江以寧把端木離找來,他也不過是懶得親自動手。
“你還來。”江以寧把咖啡杯放下,一聲悶響不輕不重。
“你能不能記得你現在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做事情不要衝動行嗎?”
江以寧沒好氣的說着,好在這裏不是境外,厲柏松不可能從腰間拔出一把槍來。
越說越氣越說越氣。
她皺緊了眉頭,死死盯着厲斯年。
幽怨的樣子對於厲斯年而言只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他能夠感受到這個女人愛他的一點一滴。
“你說了我一定不會去冒險。”
厲斯年這話倒是把江以寧說愣了,剛剛訓厲斯年的時候,她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但是現在,她疑神疑鬼的看了外面一眼,確認外面沒有人聽到這麼曖昧的話的時候,從桌子底下踹了厲斯年一腳。
“分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警察局,別調情。”
她倒是也很想這麼說,但是說什麼話要看場面,萬一一會就有人進來,她……
還沒想完,玻璃門忽然被人輕輕敲了兩下。
“進。”
江以寧還茫然的時候,厲斯年開口。
銘科帶着厚厚的文件夾從外面走進來,風塵僕僕的,腦袋上還掛着些沒有融化的雪花。
“我沒打擾你們吧?”銘科走進來,靦腆的對着他們笑了笑。
江以寧頓時耳根一紅。銘科沒注意到,但是厲斯年看見了。
他笑了笑,破天荒的一笑把銘科看愣了。
那個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男人,也會在自己妻子面前露出這樣寵溺的表情。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摸了摸鼻樑,讓他覺得自己在這跟個電燈泡似的。
鋥亮。
“什麼事?”厲斯年隱去眼底的笑意,抿了口咖啡,看了銘科一眼。
銘科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撓了撓頭髮,“是從厲柏松家裏清查出來的物件來源,還有一些其他的罪證。”
說完,銘科還比劃了一下那文件的厚度,表情也有點無奈。
如果不是厲斯年鬆口,厲家這些人是他們平時碰不到的。
現在一旦抓住了,手裏的罪證拿打印機印都得多添幾次紙。
對於警局來說,也算是今年年底衝業績了。